齐津察觉到钟晴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指着后脑勺的小辫子解释道:“这样比较方便。”
钟晴收回视线:“挺帅的,”她将手机放在桌上,问,“昌叔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说,我先回去了。”齐津起身告辞。
钟晴叫住他:“等等。”她往厨房走,“我给你拿两支蜡烛吧。”
齐津的身子一顿:“不用了,我...”
他语气有些异常,钟晴从厨房的壁橱翻出两支蜡烛递给他,想了想,又翻出个打火机:“应该也没有打火机吧,给你。”
齐津不接,钟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齐津唇角抿成一条细线,她在他晃神期间,捕捉到了恐惧从他眼底滑过。
她的手悬在空中,齐津的手垂在身侧,低声道:“不用了,我不用蜡烛。”
钟晴察觉到异常,借着台阶下:“啊,这样吗?”
寂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齐津率先打破这沉寂:“我走了。”
钟晴没挽留:“嗯。”
她倚靠在沙发侧旁的扶手,又踱步走到餐桌旁,“咔”,重新开了一瓶啤酒。
与此同时,齐津回头,脸上是钟晴过往熟悉的笑容:“或许,你需要一个酒友吗?”
钟晴刚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齐津回头得太快,一大口酒从喉咙吞下,卡得生疼。
“嗝,”她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嗝,伸手擦拭嘴旁的酒渍,她看着桌上仅剩的两厅啤酒,婉拒道,“没多少酒了。”
“啊,”齐津面上了然,“那我走了。”
他的背影,有点像个人。
像她。
更准确的说,像那个还未和自己和解的她。
过去的那个她。
“齐津,”她叫住他。
齐津回头,面上有笑,那笑容更像是面具,紧连着皮肉,一旦撕下,便会血肉模糊。
她趿拉着拖鞋,进了厨房,搬出一坛子酒:“能喝白酒吗?”
齐津指着那一坛酒:“这...”
钟晴笑笑:“昌叔留下的,说要戒酒,这坛藏在我这了。”
见齐津没有立刻搭话,钟晴将酒放在桌上,“嗯?酒量不好吗?不喝吗?”
被激起斗志的齐津头发轻甩:“怎么可能,你知道我别名什么吗?千杯不倒,我那群朋友里,就我酒量最好了。”
钟晴边笑边从桌上拿过碗,倒了碗白酒搁在桌上,又给自己倒了碗。
齐津走过去,看看酒,又看看钟晴,忍不住问:“这多少度?”
“四十来度吧,不高。”
“啊,那跟威士忌差不多。”齐津放下心,尝试性地喝了口。
大概是喝得急,呛住,他咳了两声。
钟晴将桌上未开封未喝完的啤酒一口干完,笑道:“第一次喝自制蒸馏酒吧。”
“差不多吧。”齐津又喝了一口酒,这次有了准备,面色倒是无常。
钟晴端起碗,齐津与她碰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我还打算做个自我介绍呢,你倒是自己喝得痛快。”钟晴看着齐津开口。
齐津没当一回事,只言:“不是认识吗?”
“但是正儿八经的自我介绍不是没有过吗?”
两个人都几口酒下肚,话都多了起来,齐津细细想了想,回答:“也是,每次见面都跟见了面的仇人一样,确实没有好好介绍过。”
“你好,我是齐津。”
“你好,我是钟晴。”
两人碰了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几碗酒下肚,齐津脸上爬上红晕,钟晴看着已经空了一半的酒,问:“还能喝吗?这酒后劲很足的。”
齐津手托着腮,摆摆手:“这才哪和哪,不是刚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