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倾倚在别墅的墙外,全身的力气都像流失了那样,一种脱力感让她根本站不住脚。
她闭上眼睛,心痛无以复加,那种窒息的痛感将她笼罩。
还要再问什么吗?
还要再去追究吗?
都已经这样了,席倾,都已经这样了。
房子没了,人也没了。
你还想去证明什么吗?
她现在就像是溺水的人,紧紧抓着岸边的一株浮草,离绝望就差一步。
她只想亲自见到祁言,亲自去问他到底怎么想的。
她可以不相信别人的言论,甚至在当全世界都站在她的对立面时,她也可以坚强地等到自己的爱人过来。
她只想见到祁言。
只想亲耳听他说出那句话,只想用自己的眼睛亲自去证实这一切。
再也不想从其他人,其他事物身上去找寻安全感了。
她真的有些累了。
疲惫感像是乌云压城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席倾靠着墙的身体缓缓滑落,可是在这样极度情绪的打击下,她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那是一种完全哑然的悲伤。
因为席倾知道,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哭泣,她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
还有安安。
对,还有安安。
她不是离开了祁言就不能活下去,四年前她就是这么过来的,现在仍然可以。
她只是在经历过希望,又从上面跌落下来时,有一种落差感,所以现在才会这般的无力。
但是她还有一个精神支柱,就是孩子。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可以完完全全挺过来,只要孩子好好的。
席倾想到这些,强撑着已经极度疲惫的身体,赶回了家里。
她还得去处理这些事情,她还得好好安顿家人。
还得找下一个房子。
新房子才住了多久啊?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在别人没有去赶自己的时候,自己先出去,也免得落得两边都尴尬。
到头来还是要靠自己一个人。
别人给的爱太不牢固了,一碰就碎。
把自己宠得太过娇气,导致自己已经快要忘记了怎么去扛起来那些独自一人的压力。
终究是流浪惯了,遇到了家的温暖就想去靠近,也不想想究竟是不是属于自己。
没事,现在还来得及。
她还有安安。
席倾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仪容,赶回了那个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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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席倾走了之后,刚才从别墅里走出的那个女人又走到别墅旁,打通了一个电话。
“老板,席小姐已经走了。”
电话那旁的人声音有些哑,好像很久都没有休息,“她还好吗?”
“看着精神不太好,脸色也很苍白。”
那旁的人许久都没出声。
“老板,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咱们就告诉席小姐这些真相吧。”
“不了,祁家这边事情太杂,太危险了,不能把她牵扯进来,你们看好她和…孩子,等我把事情解决好了,我就回国。”
“好的,老板。”
女人挂断电话,望着面前的别墅,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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