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她从电脑里调出图片,炫耀似的一张一张放给祁昀看,好似在炫耀什么宝藏。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照片也确实是她难得的宝藏。
火箭的尾焰在空中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段宜娇来回反复地将这张图放大缩小许多遍,忍不住低声赞叹一句“完美”。
祁昀耐心看她一边翻着图片一边喋喋不休,余光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忽然伸手去捉住了她的手臂。
段宜娇握着鼠标的手一歪,不明所以地看向祁昀,直到感觉到手臂隐约的刺痛传来,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手臂上留着一片晒伤的红痕,在白色的台灯照射下,颇为醒目。
大约是防晒没做好,今天忙来忙去都一直都用那半侧身子对着阳光所造成的。
好在不严重,过几天应该就能消退。
不过之前太专注于其他事情,所以才直接忽略了这块地方,这会儿注意到了,那痛感便就变得越发明显起来。
但也是她能忍受的范围。
“没事。”有了这一层认知,段宜娇便放下心来,继续拿着鼠标看图。
她察觉到身边的祁昀站了起来,坐到了床边。
段宜娇以为他要睡了,便没管那么多,继续专心做自己的事。
过了一会儿,忽听房间门被敲响。
大半夜有人找,惹得段宜娇好奇回头:“谁啊?”
“服务生。”祁昀一边起身一边解释道,在段宜娇疑惑的目光里走去开门。
门只开了一个缝,过了几秒,祁昀便在简单道谢后,拿了个东西回来。
他拧开盖子时,段宜娇才认出是芦荟胶。
“酒店没有晒伤的药,只能先用这个凑合一下。”祁昀说着便托起她的手,沾了芦荟胶往她的伤处抹。
男人皱着眉,薄唇抿成一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乍一看像是下手很重的模样,可段宜娇只觉得自己手臂上像是羽毛拂过,痒痒的带着凉。
虽然芦荟胶只起到一个短暂的舒缓效果,但落在皮肤上凉凉的确实很舒服,抹好后,段宜娇把手臂伸到灯光下,反射出来亮晶晶的。
反射的光线被收入瞳眸,段宜娇的眼神也跟着忽闪忽闪,满眼兴味。
过了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幼稚了,扭头看向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祁昀,耳朵红了红,试图转移注意力:“那么晚了,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
祁昀侧着身靠在桌沿,闻言漫不经心“嗯”了声,问她,“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段宜娇闻言,思来想去了一会儿,有点懵:“什么?”
祁昀也不卖关子,手撑着桌面起身。
站起来时,他躬下身,如蜻蜓点水般浅浅吻在段宜娇的唇上,笑得餍足。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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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泽城已经是六月份的事。
说是在外面多住一段时间,可出于工作需要,两人都无法在外地久留。
由于多了一个安全隐患,段宜娇除了工作,平时也极少出门。
白落落时常与她打电话通风报信,告诉她段江通多久又来工作室徘徊,多久又进来找她聊些有的没的,意图套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
段宜娇听着只觉愧疚,更不知段江通到底意欲为何。
那个名字于她而言几乎是生理意义上的噩梦,她担心白落落到想打电话报警,却又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报警反而更遂了他的愿,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的动向。
她不知道段江通到底是用怎样的手段查到自己以前常在白落落的工作室出没,这些细节不能细想,越想便就越发心底生冷。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暴露自己的行踪,直到段江通自己放弃。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白落落终于告诉她,段江通这几天都没来工作室门口徘徊,似乎是放弃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段宜娇浅浅松了口气,却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浮着,让她始终没有办法真正的放下心来。
这几天因为心不在焉,她老加班,下班时人已经没剩多少,她一如既往下到负一层地下停车场,轻车熟路去到自己的停车位。
却在行至半道的时候,猛地注意到了车后露出的一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