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困惑的是,为什么一个本不是她的错的事情,会被人来来回回地用来攻击她。
埋藏记忆中的委屈与当下的怒火交织成团,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会像从前那样了。为什么直到现在,还要再来影响她的生活。
“我不觉得,在我朋友面前说那些过去令我难堪的事是对我好。”云厘看着她,“我以前胆子小不敢反驳你,我以为将就将就,就能熬过去了。”
“现在看来不是这样。”云厘拨开她的手,冷淡道:“请你以后都不要再联系我了。”
语毕,也不顾屈明欣的神情直接将门带上。
在门后,云厘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平复心情。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出乎意料的是,迈出这一步,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困难。
……
咖啡厅内,傅正初把书盖上:“小舅,你刚才是生气了吗?”
傅识则:“没有。”
刚才傅正初听屈明欣讲起云厘过去的事情,只觉得她很可怜,直到傅识则说了那些话,他才反应过来。
好像确实是。
如果是他,是不会和别人说这些事情的。
“其实我一直也没发现厘厘姐有一只耳朵听不见……”傅正初绞尽脑汁去回忆和云厘的日常相处,却想起了其他事情:“小舅,你一开始就知道吗?以前我们每次出门,你都是在厘厘姐的右边。”
傅识则:“……”
傅正初:“包括现在,你也在右边。”
他还想进一步深究傅识则的动机,却见到云厘往这边走了,傅正初停止了对话,不会隐藏心事的他慌忙地从一旁拿了本书,装作在翻看。
没几秒,她忍不住道:“傅正初,你书拿反了。”
“啊,诶。”傅正初赶紧坐直:“我肯定是睡着了!”
云厘:“……”
云厘知道傅正初反常的原因,心里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想来想去也组织不好语言,只好接着安静地看书。
几人在咖啡厅里随意点了些轻食后,转移到了有沙发椅的座位上。傅识则耷拉着眼,和傅正初要了顶鸭舌帽,戴上后便窝在沙发椅里睡觉。
见状,另外两人也就安静地翻着书。
就要考试了,云厘却心不在焉,想着屈明欣刚才说的话——傅识则暴躁。
知道这有夸张的成分在,但能想象,傅识则为她出面了。
这一想法冒出来后,云厘满脑子都在想象他为她动怒的模样,但想了几种可能性,都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刚才如果在就好了。
试图在草稿纸上写些公式集中注意,结果画了半天,却画了满纸的月亮。
往旁边看去,傅识则窝在沙发的角落,薄唇紧抿,身上轻微发抖,背又绷得很紧,似乎是在做噩梦。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呼吸变得很不规律,像是在努力挣扎。
似乎也不应该任由他做噩梦。
云厘伸手去摇他的肩膀,傅识则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压在他的腿侧。
“……”
云厘试图把手缩回来,那只抓住她的手却纹丝不动,他的呼吸忽然平稳了许多,眉头也舒展开,唯独扣紧了她的手腕。
莫名想起了吮着奶嘴的婴儿。
这个动作,她也看不了书,便直接拿出手机,打开和傅识则的聊天界面,一字一字输了几句话,又一个个删掉。
【你是在装睡吗?】
【我们的动作有那么一些些暧昧。】
【你拉了我的手。】
【你主动的。】
【可以负责任吗?】
……
【拉了五分钟了。】
傅识则快醒的时候松开了她。将手缩回来,云厘才发现手腕上已经被他扣得发紫。
傅正初用很古怪的语气问:“小舅,你睡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