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不明白,难道只是为了小皇帝,谢凛就要这样将云阳侯府连根拔起吗?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要如此这般陷害我不可?”
谢凛闻言轻笑声,他的话从嗓子口迸出,极为低沉,“为什么?”
男人转身上前猛然一把挥向周慎。
周慎的脸顿时被打得侧向一旁,他闷哼一声,嘴角隐隐渗出血来。
谢凛旋即揪起他的衣领,二人一时贴得近。
谢凛的脸转到周慎的耳边,他薄唇轻启,低笑声,而后一字一句道:
“因为姜姒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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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67章
◎讨赏。◎
一夜过去,红砖绿瓦的宫墙内仍旧奢华贵丽,内里却早已腐烂不堪。
谢凛将刚得的供词递给刑部尚书,跨出刑部大牢时,天边已微露银白。
男人嫌脏,打算先回趟镇国公府,谁知谭礼匆匆而来,面色凝重。
谢凛瞥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何事?”
谭礼垂眸躬身,“世子爷,有人劫了大理寺狱,将那女贼救走了。”
谢凛皱眉,并未应声,只不停转着手上扳指。
沈括不是个好对付的,这厢趁着他的注意力盯在周慎身上,竟也学会趁火打劫了。
谢凛嗤笑一声,踱步而去。
谭礼脊背发凉,见谢凛没应声径直离开,刚要松神,岂料就听到男人沉声道:“自个儿去领罚。”
“……”
谭礼垂首,只得闷声道是。
-
时光更迭,再醒来已是天翻地覆。
清漪殿宫女内侍围坐一团,连着灶头烧火的老奴也搬来了板凳,又从小厨房切了两片瓜,众人窸窸窣窣议论着。
丹青在殿前瞥了眼院中,并未上前呵斥,扭头看了眼桌案上的姜姒。
昨儿夜里的事,连她都属实震惊不已,也难怪宫中的奴才们如此反应。
姜姒倒还吃的下膳,一口一口舀起清粥,朝嘴里送。
她虽未离殿,却也知道宫里头翻了天。外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想听不见都难,更何况已有内侍详细禀报过了。
直到最后一口清粥喝完,姜姒净了手,擦拭干净,才朝丹青道:“走罢。”
“……”丹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姜姒抬眸轻笑一声,“去瞧瞧,咱们的周太后和云阳侯是如何巧舌如簧争辩的。”
丹青忙不迭跟了上去。
姜姒跨出正殿,院中正在嚼舌根的奴才们立即四散开来。那位灶台帮手的老奴竟还不慎踩到了瓜皮,险些跌倒。
好在身旁有个年岁不大的小内侍,眼疾手快地搀住了她。二人连头都不敢回,直朝着后院而去。
姜姒勾唇哼笑声,懒得理会。从清漪殿而出,往朝阳殿去。
朝阳殿门户紧闭,在殿外伺候的奴才们也皆被屏退。
姜寒身旁的内监见来人是姜姒,正打算开口,却被姜姒挥手拦住了。
小姑娘从偏殿而入,绕至正殿后方,甫一推门,就听到周太后的哭泣声。
正殿同后寝做了个隔断,再以屏风相阻,虽是瞧不见外头的景象,却能将外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周太后正哭得梨花带雨,她的长相偏柔美,哭起来则更显娇弱。此刻她正伏在座椅之上,为自己叫屈。
“哀家伺候先帝十几年来,从未做过僭越之事,向来都是安分守己、谨言慎行。陛下生母早逝,哀家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可曾有半点对不住你们姐弟的地方?”
周太后是个处事极其圆滑之人,她最擅打感情牌,知道怎么拿捏姜寒。
姜寒心软,耳根子更软,加之年纪尚小,很容易被蒙蔽。
他近来虽对云阳侯府有了忌惮,可周太后这番话,着实令他愣怔。
他们姐弟三人同周太后算不上亲近,周太后打小对姜寒便是循着“捧杀”的做法。
若说有过,姜寒一时竟也数不上来。
周太后对他甚至可以说是嘘寒问暖,悉心照料的。
故而上回杨翼谋逆,要推立六皇子为帝,姜寒明知此事同周太后亦或是周家都脱不了关系,最终仍是没有动他们。
姜寒瞥了眼跪在一旁的云阳侯,厉声道:“眼下此事闹的沸沸扬扬,你们周家是存心要打朕的脸是吗?”
云阳侯趴在地上,此刻连头都不敢抬。
“陛下,老臣那逆子定是遭人陷害,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啊,陛下!”
周太后跟着点头,声泪俱下:“陛下,哀家是阿慎的亲姑母,又怎会同他欲行不轨之事呢?陛下千万不要被有心之人蒙蔽,诬陷了好人哪。”
“我们云阳侯府世代忠良,先祖亦有从龙之功,阿慎打小读的便是圣贤书,陛下应当最是了解的呀。”
姜寒闭了闭眼。
今日若没有刑部方才呈上来的罪状,或许姜寒真会被周家这对兄妹巧舌如簧的嘴给说动了。
他伸手将供词丢在了云阳侯身上,垂眸冷声到:“侯爷自己看罢。”
云阳侯身子微动,心下咯噔。
他直起上半身,仓皇地看了姜寒一眼,旋即又看向周太后。
他双手颤抖,将地上的证供拾起。他一目十行,在看到最后时,狠狠闭了闭眼,双手垂落,唇轻轻蠕动着。
枉他戎马一生,自诩清高,竟会生出这样的孽障来。
可那到底是他的亲骨血,云阳侯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垂首磕头,“陛下,请陛下彻查,此事定有隐情,是□□裸的嫁祸……”
周太后闭了闭眼。
她瞥了眼供词,那上头条理清晰,人证物证俱全。比她所知的还要详尽,根本查不出什么隐情。
若姜寒真想查,恐怕还不止翻出这些来。
姜寒轻呵声,“那上头可是有周慎的亲笔画押,侯爷还要狡辩吗?”
小皇帝这些日子在谢凛的□□下已与往日大有不同,加之长了年岁,瞧着要比平常稳重许多,也越来越有帝王之相。
云阳侯一时竟也哑口无言。
周太后见周慎大势已去,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
六皇子尚且年幼,失了周慎这个嫡子,云阳侯顶多是伤心一阵。更何况据她所知,云阳侯外头不是没有别的庶子,不过是为防着崔氏,没堂而皇之认祖归宗罢了。
这番思量,周太后心里已有了计较。
她瘫软在地上,指着供词哭道:“大哥,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竟敢做出此等畜生不如之事,甚至连哀家都不放过……”
云阳侯没料到周太后会临阵倒戈。
他浑浊的双眸瞪开,“你,你……”
可周太后连头都没抬,只顺势朝姜寒道:“陛下,周慎如此,哀家亦是受害者,陛下定要为哀家做主啊!”
姜寒将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看向周太后,轻声问:“依母后之言,朕该如何替母后做主才好呢?”
姜寒的话问出口,周太后立刻止住哭泣。她的泪水划过两颊,眼神中满是冷色,直接道:
“周慎玷污哀家与太嫔,是公然对先帝不敬。更遑论他手上还背负人命,此番哀家能苟活下来已是不易,依哀家所言,周慎犯下死罪,理应处以极刑。”
周太后刚说完,云阳侯眼底满是不解与愤怒。
“你……那可是你的亲侄子啊!”
周太后的心怎会不痛。
可眼下不能因为保全周慎一人,就将云阳侯府所有人的命都搭进去。
唯有杀了周慎,才能平众怒,才能让此事画下句号。
牺牲一个周慎,保的是整个云阳侯府,还有她和六皇子的地位。只要他们还活着,就还不算输,一切亦有重来的可能。
而一直在后头听着的姜姒缓缓转身,从殿后而出,离开了朝阳殿。
丹青扶着她,二人拐入甬道。
宫墙内外亦有不少宫人驻足议论,见了温宪公主,一个两个这才散开。
丹青不解,她瞥了眼姜姒,问道:“公主不再听下去了吗?”
姜姒摇了摇头,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笑。
“瞧见了罢,这板子没打在自己身上,就都不知道疼的。好的时候才是一家人,一旦大难临头了,还不是互相攀咬。世人都道世家贵族荣辱与共,本宫瞧着皆是为利罢了,又有几分是真。”
丹青自然也听得一阵唏嘘。
“不知陛下会怎样发落。”
姜姒仰头看了眼宫墙上盘驻的喜鹊,冷声道:“还能怎么说,玷污皇家门楣的是周慎,眼下连周太后都舍弃了他,你猜陛下会如何?”
“自然是……”丹青伸手抹了抹脖子。
姜寒最是纯善,纵使有谢凛压着,有心发落周太后,也定然不会是现在了。
皇家要的是脸面,处置了周慎,趁早将此事了了才最重要。
“只是可惜了,没能一次绊倒了周氏。”姜姒冷声道。
此人心思深沉,今日能即刻做出大义灭亲之举,便知道是个心狠的。
姜姒只是担心……
她没再多说,径直回了清漪殿。
刚迈入正殿,姜姒便像是有感应般停下脚步。小姑娘偏过头,示意丹青出去,自个儿进了寝殿。
果不其然,只见谢凛斜躺在床榻上,闭着双眸,似是很疲惫。
姜姒放轻脚步,悄悄往床榻边挪去。
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谢凛这张俊脸,男人眸子紧闭,呼吸绵长,眼底有些乌青,一眼便知是没休息好。
姜姒竟也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小姑娘小心翼翼伸出手,在谢凛眼前晃了晃,见他全然没有反应,胆儿自然就肥了。
姜姒伸手,抚上谢凛的薄唇,是熟悉的温热触感。
常言道,薄唇之人生性凉薄。若非同谢凛走到这一步,姜姒定然也会这般想的。
思及此,小公主的手顺势而上,点了点他的鼻尖。
男人似乎觉得痒,不适的皱了皱眉。
姜姒见状连忙退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谁知谢凛根本没醒,小姑娘这才松口气。
见他双眉微皱,姜姒又伸手替他抚平,可就在她收回手的这一刻,男人陡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小姑娘“作乱”的手。
男女力气悬殊之大,便体现在这头了。
谢凛只稍稍用力,便将姜姒的身子拉了下来,按在自己胸前。
姜姒下意识低叫一声。
男人的声音透着几分疲倦,听上去有点哑。他拢紧双手,沉声道:“公主玩够了吗?”
陡然被抓包,令姜姒有些恼。
她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咬牙道:“既然醒了为何不做声?”
姜姒见他仍闭着眼,又道:“要睡觉回你的镇国公府去,跑来找本宫作甚?”
小姑娘嚣张得很,几日不见颇有些翻脸不认人。
谢凛这才睁开黑眸。若仔细瞧能看出他的眼底有些红血丝,方才应是真睡着了。
他的眸子深邃迷人,此刻正紧紧盯着姜姒。
他漫不经心地轻笑声,“臣来向公主讨赏的。”
姜姒有些不明所以,只她向来聪慧,眼珠子稍转便知道谢凛是何意。
小姑娘勾起唇,居高临下道:“不知谢大人想要何赏赐?”
“臣要什么公主都能给?”
“自然。”姜姒抬了抬脖子,说的笃定。
谢凛这厢倒是不慌不忙,抽出一只手垫于枕下,另一只手朝姜姒勾了勾。
姜姒皱眉倾身,男人的薄唇贴了上来,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也不知谢凛说了什么,姜姒竟一时面红耳赤。
姜姒咬牙切齿挤了两个字出来:“下流。”
谢凛轻笑声,重新将她的头按了下来,揶揄道:“臣改日再伺候公主,今日是真乏了……”
这话说的,倒像是姜姒迫不及待似的。
姜姒还想说话,一抬头却见谢凛已然困倦得不行,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
姜姒有气儿没处使,只得伸手挠了挠男人精瘦的腰,这才罢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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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为大大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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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说了啥子】
【醋蟹不行惹公主都不能piao他了】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完-
第68章
◎阴阳怪气◎
周慎被判了斩首之刑。
姜寒命刑部落实卷宗,仔细查办,于圣驾从木兰围场回来后,择日行刑。
而周太后一事到底是被姜寒暂且压制下来。为保皇室颜面,参与那夜擒拿的所有刑部主事与禁卫军,皆被处死。
因着周慎的事,云阳侯府已然乱了套。
崔氏哭天喊地,成日以泪洗面。一时要寻死,一时又要去同周太后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