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又娇又作——远黛
时间:2022-03-29 07:54:38

  云阳侯烦不胜烦,终是在当日夜里掀翻了桌。
  他指着崔氏,愤恨道:“都是你这个贱人,将那逆子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以至于令他犯下大错,老子的脸,全都被你们给丢光了!”
  崔氏就这一个嫡子,眼下也没了出路,悲痛欲绝,更是破罐子破摔。
  “怪我?全都怪我吗?若不是你非要让阿慎剑走偏锋,阿慎何至于丢了亲事?”
  云阳侯一双浑浊的双眸睨向崔氏,厉声道:“若非你纵容阿慎,让他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抬进府,他又怎会变成这样!”
  事到临头,二人互相推诿,丑态百出。
  诚然云阳侯是个心思深沉的,一番思量便知李梦云是个什么货色。可当他怒气冲冲带着人去李梦云房里拿人时,李梦云早已逃之夭夭。
  他自然要将这笔账算在崔氏头上。
  崔氏却是冷笑。“老爷好意思说的出口,这李氏贱人,不都是老爷亲手带来盛京的吗?”
  她直起身,抚了抚脸上的泪,讥讽道:“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做人老子的上梁不正,做儿子的又能好到哪儿去?”
  “老爷与其有时间在这责骂我,倒不如想想法子,怎么才能保住阿慎的命!”
  崔氏这番话说的冷静有理,也算是彻底激怒了云阳侯。
  云阳侯反手赏了她一巴掌,直直将崔氏打倒在地。
  “你这个贱人,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就将你锁起来,对外报你得了疯病,看你还敢不敢再同我叫嚣。”
  崔氏掩面痛哭,云阳侯拂袖而去,当晚便歇在了外室宅内。
  可到底是血肉至亲,亲生的嫡子没几日便要赴死,他又哪里能睡得着。
  云阳侯夜半起身,倒是吓了身旁的外室一跳。
  这个外室去岁才纳,年纪尚小,不过十六。是他从青楼里赎来的,小姑娘俏丽迷人,崔氏自然没法子比。更别提这外室肚子争气,前晌才给云阳侯添了子嗣,近来得宠的很。
  云阳侯瞥她,吩咐了句:“我去趟宫里,今夜就不回了。”
  外室不解,起身唤道:“侯爷,侯爷……”
  云阳侯没应,径直出了门。
  宫门早就下了钥,却也难不住云阳侯。
  他踏着夜色来到长春宫时,宫门紧锁,里头的灯倒是还没熄,可见有人与他一般睡不着。
  周太后正独自饮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偏过头,轻笑声:“大哥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云阳侯面色阴沉,坐到周太后对面,见她脸色酡红,不禁冷哼。
  “你倒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喝酒。”
  周太后不以为然,“大哥应当感谢我才对,若非是我,你我眼下说不定早身首异处了。”
  “你少跟我来这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为了你膝下的那个孽种罢了。”
  谈起六皇子姜宸,周太后的神色暗了下来,一双美目含着警告。
  “大哥慎言。”
  云阳侯却是替她斟酒,不动声色道:“你当我不知么?昭云,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纵使你位居太后,可你依然是我云阳侯府的人,你真当大哥傻吗?”
  周太后没喝,双眸紧紧盯着他。
  “你倒也不必这般看着我,杨翼能为你去死,那是他天真,为了那个孽种甘愿牺牲。可我儿不一样,你想想,若没有我的扶持,你能顺利坐上这个位置?”
  云阳侯惯会拿捏人心,既是知道了周太后的软肋,自然要往狠里戳。
  果然,周太后的脸色愈发难看。
  她的手紧捏着酒杯,咬牙切齿道:“你想怎么样?”
  云阳侯笑了笑,“昭云,我是你亲大哥,我能拿你怎么样?”
  周太后偏头,轻嘁一声。
  “你想让宸儿做皇帝,大哥何时说过一个字的反对?这些年来大哥筹谋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你们母子上位,你都忘了吗?”
  “可宸儿上位,不应该拿我阿慎做跳板。”
  周太后却是跳了起来。
  若说她对周慎的感情,自然不比云阳侯夫妇的少。可那是以前,自打周慎发狂,跑来长春宫玷污了她,她每每想起都会觉得恶心。
  姜寒虽下了封口令,可这事儿早已不知传了多少人的口,甚至还有版本不一的说法。
  若周慎不死,往后她如何立足?
  “你别忘了,他可是玷污了哀家……”
  云阳侯嗤之以鼻,“你们原就是姑侄,对外可称一切都是误会,是刑部的人造谣生事,待这事过去,又有几人能记得?”
  周太后咽下苦酒,又道:“大哥别忘了,阿慎犯的是死罪,纵使你我自圆其说,那几条人命,又如何说?”
  云阳侯见她不为所动,脸顿时拉了下来。他指尖扣着桌案,一下下的,似是警告。
  “你既能保他周全数日,难不成连个替罪的都找不到?”
  “届时便说阿慎是被人下了药才会胡言乱语,重刑之下必有冤案,他那是屈打成招,人并非他杀。再推个替罪羔羊出来,或许还能保下阿慎的命。”
  周太后垂眸。
  她不在乎周慎的命,可眼下唯有周慎死,这件事才能翻篇。
  她没吭声,云阳侯亦是恼羞成怒。
  “你若不愿,那我们兄妹俩也只能来个鱼死网破了。”
  周太后抬头,“大哥威胁我?”
  “不敢,您是太后,可姜宸是何身份,且还两说,你说呢?”
  话已说完,云阳侯不愿再同她虚与委蛇,冷声道:“太后可想清楚了,为兄先走一步。”
  左不过明日小皇帝便会领重臣前往木兰围场狩猎,周太后还有时间考虑。
  望着云阳侯的背影,周太后狠狠将酒杯砸到地上。
  既要鱼死网破,那便大家一块儿死罢。
  -
  盛京距木兰围场并不远,圣驾一早启程,陛下携众臣、藩王及女眷同行。
  自打上回公主们出府,姜姒与姜丹闹了不快,姜丹回宫便把内务府训斥了一通。内务府这回学乖了,再没将二人放在一处。
  可也没便宜了姜丹,愣是将她同陆容华分在了一块儿。
  两人吹眉瞪眼的,分坐两头,谁也没搭理谁。
  圣驾出了城,一路向北走,中途在官道上整歇了一会儿。
  谢凛骑马在前,大部队原地休息。
  在马车上坐了好几个时辰,身子不太爽利,众人纷纷下车,四处走走消散疲乏。
  丹青把姜姒扶下马车,谁知她脚下还没踩稳小杌,身旁便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如风般,朝前跑去。
  姜姒微怔,抬眸看了眼。
  只见那二人正是同乘一骑的姜丹和陆容华,她们一人手持囊袋,一人握有干粮,都往谢凛那儿去。
  姜姒撂下手,轻嗤一声。丹青见她脸色不好,亦不敢多言。
  姜丹是公主,理应走在郡主前面,故而她先将手中的干粮递出,笑道:“表哥骑了许久的马,定是饿了,本宫这儿有母妃亲手做的葱花饼,给表哥吃。”
  这厢姜丹还没开口,却听到身后的陆容华轻嗤一声。
  “天儿热,走了一路,理应先喝点水,谁还会吃那些干巴巴的东西。”
  陆容华面带不屑,将囊袋递给谢凛。“谢大人,给你。”
  别看陆容华平日里张扬跋扈,在喜欢的人面前倒是满脸娇羞。
  谢凛的目光却透过她们二人,落在不远处的姜姒身上。
  姜姒见他往这儿看,有些负起地背过身。正巧姜贞上前来,二人便说了两句。
  谢凛淡淡收眸,朝着跟前的二人道:“不必了,陛下那儿还有吩咐,臣失陪了。”
  二人就这样看着谢凛向后走去,而后互相“哼”了声,扭头跟了上去。
  姜寒正同姜姒说话,见谢凛过来,立马朝他招呼道:“阿凛哥来的正巧,朕正同皇姐说起你呢。”
  谢凛垂眸,朝二人行礼,旋即望着姜姒问道:“陛下和公主在说什么?”
  姜寒兴致颇高,只要是出了宫,他就像是活了过来般,滔滔不绝。
  “皇姐骑马还成,可对这狩猎完全是一窍不通,朕正想让阿凛哥找机会,好好教教她呢。”
  这厢谢凛还没出声,倒是姜姒换上了一副阴阳怪气的假笑,“谢大人日理万机,本宫哪敢劳谢大人费心。”
  谢凛瞥了她一眼,“臣不敢。”
  谁知姜姒仍不依不饶:“瞧瞧,这走两步就有人跟得紧,谢大人怕是喜事将近,陛下又何必强人所难。”
  姜寒哪里知道姜姒和谢凛之间的那点弯弯绕绕,只看到姜丹和容华郡主像是在较劲般,朝这儿来。
  他年岁小,却也知道女人的麻烦,懒得听她们聒噪,给了谢凛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连忙逃离了现场。
  唯独留下姜姒,小姑娘横眉竖眼,朝谢凛挑了挑眉。
  “本宫说错了吗?”
  谢凛偏头,确认姜丹二人还未靠近,轻声道:“公主非要这样阴阳怪气同臣说话吗?”
  姜姒简直气死,“本宫阴阳怪气?”
  “公主没有吗?”谢凛的双眸紧紧盯着她。
  姜姒点头,冷笑一声,“行,本宫阴阳怪气,那你便好好享受左拥右抱的快乐时光罢。”
  姜姒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谢凛望着她的背影,轻声叹口气。
  昨夜圣驾出发前,陆谦来净思园找他吃酒赏月。
  不知是谁先挑起女人的话题,谢凛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如何判定对方的心意?”
  谁知陆谦逮着他便侃侃而谈起来,“那还不容易,找机会刺激一下不就知道了。”
  谢凛信了他的邪,竟忘了姜姒的脾气哪里是能刺激的,真惹恼了她还不得他去哄。
  男人听着后头的脚步声,心下烦躁,忍不住低声咒骂道:陆谦这个狗东西!
  作者有话说:
  我一走剧情线你们就都跟哑巴了似的!!
  ◎最新评论:
  【为什么要处死禁卫军和刑部的人啊?真的很迷惑】
  【没有!!!!我们不是!!!】
  【姜寒这个废物皇帝真的不配,反派下线后他能不能也去亖】
  【醋蟹自找苦吃哈哈哈哈】
  【没有没有哈哈哈哈哈哈】
  【处死禁卫军那里也太不感觉了吧,我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定。】
  【哈哈哈哈哈哈是的】
  【没有没有没有!!!】
  【来啦来啦来啦来啦来啦来啦来啦】
  【哈哈哈哈哈没有啦】
  【哈哈好看的呀】
  【刑部主事和禁卫军太惨了吧?这样我好讨厌姜寒】
  -完-
 
 
第69章 
  ◎她姜姒的人,旁人觊觎不得。◎
  圣驾抵达木兰围场已是数日后,晌午日头晒,围场内扎了毡帐,供皇室亲贵就寝。
  姜姒的毡帐扎得离小皇帝不远,因着舟车劳顿,众人皆有些乏,便各自回帐内歇息。
  围场空阔,北风刮过毡帐发出阵阵响声。
  姜姒这晌觉睡得沉,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帐外两道声音吵吵嚷嚷,惊醒了昏睡的小公主。
  姜姒皱眉,没睁眼,只转了转身,想将外头的声音摒弃了。
  可那二人却是不依不饶,非但没有停止,动静还愈发大。
  姜姒直起身,挠了挠秀发,就听到姜丹的声音传入耳中。
  “表哥方才都说了,不喝你的水,你怎的还不要脸皮的跟来!”
  陆容华轻哼一声,她已换上了骑装,仍是娇艳的红色。骑装褪去了娇柔,将她的身姿衬得英挺利落。
  “同你何干?本郡主又不是来找你的。”
  姜丹手上握着一条新制的马鞭,想亲手送给谢凛。
  二人站在谢凛的毡帐前斗起嘴,谁都不肯相让,只为了谁先进去。
  毡帐里头倒是没动静,反而是姜姒被吵得觉也没睡好,烦躁的很。
  她搭着丹青的手背,发髻松散,因着天热,姑娘们的衣裳穿得也是愈发轻薄飘然。
  姜姒就着一条淡粉色诃子裙,裙上点缀着满绣的蝴蝶,毡帐里头闷热,薄烟纱被丢在一旁,她甚至都没披上,就怒气冲冲地掀开围帐。
  “吵吵吵,吵什么?”
  她的出现倒是令姜丹和陆容华微怔,二人讪讪回头。
  姜丹向来有些怵姜姒,可陆容华就不同了,她是南平王宠爱的幼女,自小在蜀州呼风唤雨,自然没把姜姒放在眼里。
  更何况上回在马球场上,姜姒可是当众给她难堪的。
  陆容华挑眉,轻笑道:“温宪公主这般霸道吗,连话都不准旁人说了?”
  见她们二人站在谢凛帐前,姜姒自然猜到她们此番争吵是因着什么。她脸色倏沉,正色道:
  “陛下同众人都在歇息,你们在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姜姒瞥了眼帐内,里头人倒是沉得住气,外头都吵成这般了,他竟还能一言不发。
  “更何况,若本宫没记错,此处是外男毡帐,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这般急切,是想作甚?”
  陆容华上前一步,气道:“你……”
  姜姒:“本宫说错了吗?”
  这厢三人僵持不下,身后的帝王毡帐前,内侍掀开帐帘,旋即就见姜寒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不是那位“罪魁祸首”还有谁?
  谢凛并不在自己帐中,却也听到了外头的吵嚷声。
  原想在小皇帝那儿避避风头,可没一会儿竟听到了姜姒的声音。
  小皇帝当即讪笑,也难得有了揶揄谢凛的时候。
  众人见姜寒出来,到底收了几分性子。唯有姜姒,头微扬,双眸瞪了谢凛一眼。
  “皇姐怎的也出来了,不多歇会儿?”姜寒看了她一眼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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