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十分新鲜,脱脱微怔,忽的又搡他:“你不是我男人,你是小狗,是猪,是狸奴,是鹦鹉……”她绞尽脑汁找词,“是屎壳郎!”
谢珣头一偏,轻咬住她红唇,两人唇舌一触,脱脱就飘了,像含糖,得热热烈烈抿着,唇唇不分,脱脱搂紧了他脖子。
她唇间荡起微笑,含糊问:“我甜不甜?”
“甜。”谢珣一手扶住她后脑,享受着她的香唇甜津,似乎有什么很怪异,脱脱有点惊慌,挣了下,两只眼情不自禁往下看,“你怎么顶着我呀?”
谢珣声音都哑了,他摸着她的脸:“脱脱,你很好。”脱脱嗯哼了一声,娇嗔不已,“我哪里好啦?你说呀。”
“哪儿都好。”谢珣声音越发低迷,嘴唇在腮上游走,“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女孩子……”他想起她提剑气势汹汹的模样,想笑,心尖却跟着一颤,手不自觉去捧她的雪白小脸,嫌不够,一把打横抱起她,直咬她耳朵,“我们回房里好不好?”
脱脱的心,快飞出去了,她不满他突然中断亲吻,开始哼唧,挣扎下来紧拥着他,“你亲我嘛,你亲我……”
她脑子混乱,什么经验都没有,可人不满足了,想他摸摸这里,又想他摸摸那里。
“好,我们回房,嗯?”谢珣看看夜色,月凉如水。
“我不,”她拒绝着,“吉祥会来偷听的。”
“他敢。”谢珣说,抱着她往回走,天上的月亮真美,脱脱却晃他,“不,我就要你在月亮下头亲我,我就要!”
风吹草低,虫鸣泠然,谢珣心里滚过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没和女人如此放肆过,这种事,到底隐私,他忽然像野兽一样在她唇上咬了口,语气蛮暴:
“妖精,你真要在这里?”
脱脱脑子昏昏,根本分不出神去领会他话里深意,只管贴紧他:“我要,我就要在这里你亲我。”谢珣解了袍子,铺在丛丛醉马草上,眼眸深深,“好。”
……
良久,他哑着嗓音,凝视她:“亲完了,我现在是你男人了。”
谢珣笑着去吻她红热的小脸蛋儿。
脱脱探究半晌,眼神一变:“你把我弄受伤啦?”
“傻姑娘,”谢珣拍她脸,“女孩子第一次叫落红,意思就是,你最宝贵的东西是我的了。”
脱脱懵然看着他,身上那股快乐的劲头过去了,忽涌上说不出的烦闷,她别扭,好像自己没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还不懂?”谢珣低笑着亲她汗湿的鬓发,“现在,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了,当然,也是你最后一个。”
他又揉她的秀发,爱不释手似的,脱脱蜷蜷身子,忽然意识到自己光溜溜的,很不开心。
“你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我明白,别害怕。”谢珣还在哄她,不住亲她小脸,可是,脱脱不大明白,她嘟囔着,“你那里好丑。”
“男人都是那样的,让你高兴了吗?”谢珣搂紧她,手顺着她肩头往下,顺势拿袍子将她裹住。
脱脱像在回味,有点惊奇,又有点害羞小手挠了挠他胸膛:“怎么回事呀?”说完,在他耳畔好一阵窃窃私语,一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皎洁如银,她又忍不住嘀咕,“今晚月亮好温柔呀。”
谢珣被她问的无言,将她衣裙捡起,自己则穿上湿皱的袍子,抱起她:“想知道?下次,下次好不好?你需要休息。”
一回想,那滋味真令人着迷啊,脱脱戳戳他:“我不,我不要等下次,我还想要,你不想要吗?”她笑嘻嘻搓他脸。
她太直白,谢珣火又上来,他“嗯”了声抱着她回院落。脱脱歪在他胸口,总想说话:
“你刚才像要吃人。”
“我只吃你。”
谢珣带她回来,吉祥等很久很久了,看他衣衫不整怀里还抱着春万里那个小娘子,有什么不明白的:台主正是最年富力强,也最英俊潇洒的年纪,你侬我侬,再正常不过。
这件事传回去,全御史台都要松口气,谢台主终于有了心仪的女人,也许,就能少折磨他们一点了。
可这毕竟是中书省的藩书译语,吉祥挠挠头,没什么头绪,只能很体贴地去烧热水。
热水送来,谢珣抱她两人坐进木桶,热气腾腾的,他拿手巾仔细给她清理,烛光昏暗,两人赤条条相对,脱脱反倒害羞了,一声不吭,捂着眼睛。
谢珣掬起水,一弹,洒她脸:“怎么了,不是一直想和我睡觉的吗?刚才,也是你要我在月亮下亲你,梦想都实现了,不高兴了?”
脱脱从指缝看他,呀,他肩头都是指甲印儿,是自己掐的吗?
她脸上更热了,也许是热水熏的。
“那你高兴吗?”她在觑他。
谢珣捉到她一只脚,轻轻捏着:“高兴,你没感觉到?”
“你喘气好大声好粗,脸通红,眉眼扭着,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真可怕。”脱脱脚趾头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