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从未踏足昭阳宫!”萧覃大义凛然地道。
傅景冷笑,“萧相不妨好好想想,或许是时过久远,忘了也不是不无可能。”
“臣没干过的事就是没干过!”萧覃容不得污蔑,脸色难看道。
傅景闻言,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来人!”
不久,湘妃就进来了。
湘妃看到屋内的两个人,很快明白了自己要干什么。
萧覃也云里雾里,湘妃怎么在这儿?
“你把你昨晚的话再说一次。”
湘妃看着萧覃,低头道:“我看见萧相曾鬼鬼祟祟地从昭阳殿出来,而自那天后,先后便忽然病了,还一病不起。”
萧覃闻言皱眉,“你可有证据?”
随后转身道:“殿下,臣的确从未进入过昭阳宫。”
他不知道湘妃为什么这么说,但他没做过的事,绝对不会承认。
傅景也稍微抬头看向。
湘妃手里捏了一把汗,她犹豫了会儿,又道:“其实我后来又看见过一次。那次捡到了这个。”
湘妃把手里的东西递上去。
傅景拿起来一看,耳环?萧覃身上怎么会有耳环?而且这耳环,看起来不像凡品。
湘妃也不理解,但她后来查过,这是先后命人打造的。
所以她之前隐瞒了一部分。
因为这实在诡异,皇后的私人物品出现在当朝官员里。
甚至在傅景不得宠的很长段时间里,湘妃都觉得自己心里揣着一个大秘密,为此一直担惊受怕,睡不着觉。
傅景脸色渐渐难看,很明显,他和湘妃一样,想到了其他。
难怪萧覃拒绝承认!
难怪皇上一直不喜欢他!
谁料,萧覃忽然道:“宛儿的耳环怎么在你这儿?”
萧覃诧异至极,等他再看向两人,心里忽然明白两个人在想些什么,早已气得七窍生烟。
等到傅景让湘妃下去,萧覃才大怒道:“殿下你不会也以为臣和先后……”萧覃自己都说不下去,这简直是胡闹!
傅景脸色也不好看,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和玉儿不就是……
傅景现在不想追查先后的死因,只想弄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
“萧相此前说这耳环是玉儿母亲的,那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不是我送给玉儿母亲的,是玉儿母亲……”萧覃陡然想起,当时盛宛回来就说她把朋友送她的耳环弄丢了一只。
所以,她那个朋友,是先后?
“我明白了!”盛宛之所以知道宫里的情况,就是因为先后。
萧覃恍然大悟。
最后,乌龙虽然解开,但临到萧覃离开,萧覃都脸色难看,吩咐傅景,“好好对待阿玉。”
“你与阿玉,也算有缘!只是这缘分……”就连萧覃也没料到,傅景和玉儿竟然算是彼此娘亲的故人之子。
“会很长!”傅景打断道。
萧覃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药盒给傅景,“这个用不用,都看殿下了。”
傅景看着手里的黑色盒子,没再扔,反而收入袖中。
等到萧覃走后,傅景才问道:“母后去过夏国?”
王福闻言摇头,“这个奴才可不知道了。先后年轻时活泼异常,不拘一格,听说在某处学艺,可在哪里,学什么,奴才都不清楚。”
“或许,可问问太后。”
傅景闻言,或许真得该去问问太后。
太后正在午睡,听闻傅景来了,让傅景等了一会儿便起来了。
“你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如兰,把他爱吃的……”
“不必。孤来这里,是想知道母后当年在哪学艺,学的什么?”
太后脸色稍微不喜,她就说傅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可能来主动看她。
不过提起先皇后,她心还是软了点,“容晴这孩子心野,从小学的东西就多,她去哪儿学艺我倒是不知道,问她她也不说,不过我倒是知道,你母后有一手很好的医术。”
“医术?”傅景从未听说他母后会医。
“是啊!这是一个秘密。你母后如此说的。”
如此一来,傅景大概就清楚了。
他母后和玉儿母亲,可能真的认识,而且都出自一个门派,医仙派。
傅景得知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多开心。
王福见状,讶异问道:“殿下怎么还不开心?”
殿下还是皇上的孩子,先后和萧相之间没有不堪,殿下和太子妃也并非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这不是该开心的吗?
王福这一天,听这些消息,头都听大了。
如此虚惊一场,皆大欢喜,岂不是很好?
傅景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他只是该觉得,他该接受母后逝世的事实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傅景都认为,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是爱着他的,那就是生他去世的先后。
他听过关于他母后的事,不争不抢,纯良贤淑,那样的人应该不会善于争斗,易遭人陷害。
而最能悄无声息受到谋害的手段,便是被人下毒。
心一下变得又空又闷,傅景忍不住又去看了眼昭阳宫。
那里犹如废墟,荒草横生,蛛网满地。
傅景在院中站了许久,好像能听到这所宫殿发生的回音。
他静静地听着,在心里喊了声,“母后!”
傅景回到太子府时,暖阁内已经在布膳了。
玉儿询问傅景回来的时间,“殿下什么时候回来?他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可能有点事,耽搁了。太子妃再耐心等等。”
玉儿点头。
现在天热了,可她还是怕冷似的,穿得较常人厚。
一身舒适的春装襦裙,从上到下都是清新的浅绿色。
等到傅景出现在暖阁门口,玉儿立马跑过去迎接,“殿下,你回来了。”
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一起洗漱。
玉儿要睡得比之前早,傅景也依着她,想尽可能地多陪着他。
可当他沐浴完毕出来时,发现暖阁里没什么人,而玉儿也没有睡着,反而穿着寝衣,披了一件红底白狐狸皮披风,在叠被子。
“怎么还没睡?”傅景坐在她身边,瞅了下被她叠得好好的,放在一旁的软被,好像在问,叠起来怎么睡?
玉儿闻言,俏皮地笑了笑,然后捧着傅景的脸就吻了上去。
玉儿今日好像格外有精.力,也十分热情。唇舌啃咬吸吮,身体贴近不放,好像要把自己整个献给傅景。
寂静的暖阁也在逐渐变得燥热。
傅景在不知不觉中,按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缓慢放在身后的软被上,让她整个陷进去。
她真的太过柔软,让他不自觉地深入,想要品尝她舌尖的味道,想要紧紧含着她不放。
而且今天的她,似乎还特别不一样。
傅景只感觉她的手指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不再是简单地搂着他,而是像游鱼一样,从上游到下。
而被她划过的地方,都起了一种奇妙的反应,让他的脑袋都有些发晕。
傅景身着寝衣。
他身上的寝衣轻薄,即使是隔着布料,他也感受到了那股从指尖传出,丝丝如电流的火热。
傅景就像是受了不曾察觉的蛊惑,微微抬着玉儿的头,更贪恋地吻着玉儿,甚至发出了久违的细碎暧.昧水声。
傅景心中不自觉地喊着“阿玉”,脑海里好像也是更加魅惑的玉儿。
玉儿也下意识地呻.吟辗转,脸色在几个呼吸间就变得通红。
可忽然间,傅景忽地一愣,“阿玉?”
玉儿眉眼沾了水汽,更加媚人,“殿下?”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紧张。
傅景只感觉整个人都炸了,压抑着道:“松开。”
玉儿却有些执拗,甚至不服地去看了一眼,然后把自己吓得一下就扔了。
傅景:“……”
傅景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知晓玉儿是不熟悉这东西,所以不与她计较。
之前惹火的事情也不与她计较。
玉儿躺在床上,看见傅景也不抱她了。
委屈地拉了拉傅景,“殿下?”
软乎乎的声音,让傅景一下心软,翻身告诫道:“以后不准这样做。”
玉儿委屈,“我也可以帮殿下的。”
傅景无奈,揉了揉她的头,“那不是帮!”
她无缘无故这么做,只会让他陷入火海。
“那我能看下它吗?”玉儿忽然好奇道,她记得那个,有点太……
傅景脸色蓦地有些发红,其实他有点不懂,为什么玉儿到现在还有闲心想这些。
玉儿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只是在兰苑的那些年,她早就学会了平常心,学会了苦中作乐。
萧明珠告诉过她,人最重要的就是活着了,所以她觉得她还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而她现在还有快乐,那快乐就是傅景!
“殿下?”玉儿又软软地叫着,带着好奇。
傅景其实到现在还有点难受,身边又是那软糯糯的声音。
傅景好像身体不听使唤。
玉儿只感觉自己的手被牵着,忽然碰到一个东西。
她知道那是什么。
她的眼神太过干净纯粹,傅景看不了那样的眼神,干脆闭上眼。
闭上眼之后,好像一切都被放大了,傅景的心神也到达了一个顶峰。
傅景似乎不知羞赧,他一边带着她动作,一边告诉她为什么,玉儿光听就无缘无故耳红,最后听到傅景问她的话。
她呆呆地点头,感受到了。
看着玉儿羞得好像要埋入地底的样子,傅景心中愉悦。
在她耳边低声道:“阿玉,别撩拨孤。”
那低哑深沉的声音,仿若如海底发出的回音,深不见底而又胜利凛然。
无论什么时候,他其实都是胜利者。
傅景没想到,这一来而去,他竟然会享受玉儿如此对待他。
翌日,傅景如常,吻了下玉儿便起床。
王福见状,昨晚傅景又半夜沐浴了。
他猜到了什么,开口道:“殿下怎么不多睡会儿?”
今日不是休沐,可以多休息一下的。
“昨日忘处理了一个人。”傅景淡淡道。
王福心中一惊,傅景这是要去对付谁了?
第124章
◎好看得~她想亲!◎
湘妃的事情,淑贵妃还一无所知,她所盼的,还是过两天的选秀可千万别给她出幺蛾子,整几个年轻貌美的人给她当对手。
忽然听闻王福来了,淑贵妃整个人都明显一惊,王福来干什么?
她气势汹汹地走出去。
还没走几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
王福带着几个人,其中两个人架着一个血肉模糊得不成样子的人。
淑贵妃近日一直在尝试各种药粉治她的怪症,为了盖过这股药味,在室内添了许多牡丹香。
可此刻,毫无一丝牡丹香,扑鼻而来的全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淑贵妃厌恶地捂着嘴,“她是谁?把她给本宫扔出去!”
王福略略上前一步,手持着一柄拂尘,“她是谁,贵妃还不知道吗?她就是贵妃的好姐妹,湘妃娘娘啊!”
淑贵妃身体一颤,湘妃?
身边人连忙扶住她。
淑贵妃神情惊悚,可仍像没看清如今形势似的,狠道:“本宫和她才不是姐妹,她就是一个贱人!本宫才不和一个贱人做姐妹!”
王福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管淑贵妃是真没看清还是假没看清。
因为只要殿下决定了,管她真傻假傻,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贵妃娘娘,您说您怎么就偏要往阎王殿闯呢?太子殿下仁慈,都已经留你一命了,让你只是深居于这承元殿,现在,请吧!”
王福让出身边的毒酒和白绫。
淑贵妃眼神颤抖,声音也打着颤,捂着纱巾裹着的脸道:“是傅景,我就知道,是傅景害我!”
“是殿下!”王福坦然承认,“当初殿下受您那毒,所受的辱骂,吃的苦可都不比你少。如今,太子此举也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多留了几日性命,您也该满足了!”
“你!”淑贵妃还想辱骂些什么。
可被傅景的人强行羁押着,她宫里的其他人也不敢上前帮忙。
毒酒被强行灌下。
淑贵妃脸上的纱巾被扯下,曾经还有几分姿色的容貌已经消失全无,如同一个野人似的长满了毛发。
毒酒流过嘴角,淑贵妃口中还嚷嚷着,“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放心,皇上那边也快了!”
傅景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做,便是因为选秀在即,淑贵妃会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皇帝面前,而皇帝也会在不久的将来,下去陪她的。
“你们,你……”一杯毒酒下肚,淑贵妃已经感受到了那毒药的厉害。
她捂着疼痛难耐腹部,语不成调地诅咒道:“不得好死!”
王福冷哼一声。若真有不得好死的说法,那也是后话了。
而现在,是淑贵妃坏事做尽,自己不得好死!
王福让人把淑贵妃用白绫吊起,对外就宣布淑贵妃因身患恶疾难忍,上吊自杀了。
还派人搜寻了淑贵妃宫中一圈,未发现可疑之物。
王福处理完此事,换了一身毫无血腥气的衣裳才去见傅景。
汇报时,王福丝毫不同情淑贵妃,反而认为,她要怪就怪自己动了不该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