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心上说,她还有点敬佩傅景,为了不浪费她辛苦收集的资料,还以傅景为原型,写了一本书。
就是说这本书的时候,招来了牧宣。
萧明珠想起牧宣,忽然想起牧宣在她身边磕瓜子,教她放风筝的情景。
也不知道那木头怎么样了?
“二姐姐,二姐姐,你怎么了?”玉儿连叫了好几声。
“啊,玉儿,你刚刚说什么?”
“那个小偷真可恶,玉儿帮二姐姐一起骂他。”
“对,你最该骂他了。等我完善完善找个机会就找大家一起来骂他。”
“骂谁呢?你们两个,还不快坐好?”张三千忽然出现在背后。
萧明珠和玉儿两人,瞬间本本分分地坐好,听张三千讲授兵法之道。
直到晌午,吃完饭,萧明珠要补觉。
玉儿心中记挂着傅景,怀里抱着小宝,等到放学,她就又能见到殿下了。
她低头抚摸着小宝,再抬头时,司马俞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趾高气昂地指着她道:“你,过来!”
玉儿皱了皱眉,道:“这里不准外人进入。”
司马俞自然也知道院长竹屋不能随便进入,可她像是不服气似的,“那她怎么能进来?”
玉儿是张三千的学生,能进来算是一种作为亲传弟子的特权,可萧明珠却不是。
玉儿垂下眼,因为萧明珠是她二姐,现在也算张三千的半个弟子。
但其实,玉儿说这话最重要的原因是,玉儿不喜欢外人对她大吼大叫。
非亲非故,无缘无故,大吼大叫是一种很没礼貌,不尊重人的表现。
司马俞不尊重她,玉儿现在又知做人得有傲气,她才不会随随便便搭理司马俞。
玉儿看起来丝毫没有跟司马俞走的意思,司马俞有些急了,“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你小声点,二姐姐在睡觉呢!”玉儿不喜道。
“那你快跟我走。”司马俞闻言,真的说话小声多了。
玉儿看了眼萧明珠,又看了眼司马俞,再这么下去,她们吵到萧明珠就不好了。
而且这里是落霞书院,司马俞既然会顾虑到萧明珠,应该也不是坏人。
玉儿点头起身,抱着小宝跟司马俞出了竹屋。
一出竹屋,司马俞看了眼玉儿怀里的小宝,又倏地撇开头,鼻孔出气,冷哼一声。
玉儿只觉得,她可真奇怪!
玉儿跟着司马俞左拐右拐,“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等到司马俞将人带进一间幽静的房间,玉儿的心都开始砰砰跳,甚至有些后悔单独跟司马俞出来。
玉儿还在打量屋内,便听走在她前面的司马俞行礼道:“拜见太后姑奶奶!”
太后姑奶奶?
玉儿一扭头就看见屋内坐着一个穿便装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不是太后是谁?
玉儿稳了稳心神,脸色煞白地道:“拜见太后。”
太后示意如兰姑姑先带司马俞先出去。
司马俞不悦地瞪了眼玉儿,好像在为只留了玉儿一个而生气。
司马俞出了门,果然拉住了如兰姑姑,“如兰姑姑,太后姑奶奶到底有什么要跟她说,连我都不能听。”
如兰姑姑笑了下,“你还小,这件事你不方便听。”
司马俞邹起眉头,她怎么会小,她如今已经十二岁了。
屋内,玉儿坐立不安。
太后看出玉儿的紧张,想起玉儿是傅景心爱的女子,还愿意为她瞒下替嫁一事,遂轻声道:“你也别怕,我这次来找你,不是来为难你的。”
“是。”玉儿轻声应道,不敢抬头,也不敢看怀里的小宝。只是一下一下地摸着小宝,盯着地面。
太后眉头微皱,神色不虞,玉儿似乎过分怕了她一些。
她此来也不是为了玉儿怕她一事,心头一堵也就堵过去了。
拿出一旁的小红册子,“这个你看看,把里面的都学会,好生伺候好太子。”
如兰姑姑递给玉儿。
玉儿觉得眼熟,打开一看,又是小人图。
“我有这个了。”
“有了?”太后一惊,玉儿不是前几天还不懂,也不是才和傅景成了事。
她还特地派人去过密室,确认过那是玉儿的第一次。
玉儿被吓得犹如惊弓之鸟,颤声解释道:“是昨日嬷嬷给我的。”
太后似乎格外在意这件事,让玉儿细细说来。
玉儿也不敢不遵,太后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原来是太子给你安排的人啊!”太后对赵嬷嬷颇为满意。
玉儿这不太通透的性子,确实需要个聪明的嬷嬷在旁教导。
“既然如此,那你可好好钻研了?”
玉儿摇头,“我还没怎么看。”
昨夜她原本想看的,但傅景不让,让她去睡觉。
太后闻言,不由恼怒。她就知道,这样的一本好东西即使给了玉儿,玉儿也不会用。
如兰姑姑见太后横眉冷竖,不耐地看了好几眼玉儿,似乎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玉儿娇娇弱弱的,自然惹人怜爱,但这傻乎乎的不开窍,让一心想抱重孙的太后,着实着急。
恨不得把她手脚捆住,送到傅景面前,让他们天天给她造重孙。
如兰姑姑走到玉儿面前,翻开之前折好的几页,“玉姑娘,你看看这几页,也记在心里。这是最容易受孕的几种姿势。”
玉儿呆头呆脑,受孕?
如兰姑姑耐心道:“就是生孩子。你和殿下如此做了,就能生出小宝宝。”
小宝宝?
玉儿从没想过这些。
她以为昨夜听嬷嬷讲的那些,她就已经懂了许多,可原来,里面的门道还多得多。
玉儿抱着一个小箱子出门的时候,已经彻底被烧成了红铁。
太后在屋内担忧,“你说那小姑娘能行吗?”
玉儿痴傻,如兰姑姑自个儿尽力详细解释,说得都有些发臊。
她想起玉儿惊恐的样子,可能确实有些难度。
不过这也是为了她好,希望她能试着用一用吧!
司马俞见玉儿出来,替她抱着小宝,跟在身后,叫了几声,“喂,喂,喂!”
“你是不是病了,你脸好红!”
司马俞本来想问玉儿,太后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可玉儿脸红得跟樱桃似的,反而令她不得不担心玉儿是不是病了。
玉儿像是陷入了兵荒马乱里,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
她面红耳赤地抱着红木箱子往前走,司马俞的话一句没听进去。
直到她撞上一堵硬墙,看见眼前的玄色衣袍和黑帽。
失声叫出:“殿下。”
“哪个殿下?”司马俞还在皱眉心想。
下一刻便听到一道令她无比敬畏的声音,“司马俞,你该去上课了。”
傅景将玉儿带到一间无人的房间中,摘下黑帽,看着她绯红的脸,又看她紧紧抱着一个红木盒子,“到底怎么了?”
傅景要去拿玉儿手里的红木盒子,玉儿却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不肯松手。
傅景剑眉一拧,“这里面是什么?”
玉儿想起她看到的一幕,根根玉做的棍子,大小不一,面上更加发红发热了。
“我的!”玉儿忽然抱着红木箱子转身,脸红得滴血,“我不给殿下看。”
玉儿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下意识地维护这个箱子,不想让傅景看见。
她好像彻底懂了,又好像彻底懵了。
太后是一心想让玉儿生孩子,关于如何生孩子的大大小小,七七八八,事无巨细地一次性讲全了。
生怕玉儿这个小傻子听不懂,会抗拒此事惹傅景生气,会伺候傅景伺候得不够好。
最后,还给了她这个箱子。
玉儿看着自己抱的这个箱子,都觉得这个箱子烫手,可又不敢扔。
眼里积攒着羞耻的泪花,太羞人了!
第81章
◎他若为帝,只会给玉儿最尊贵的后位。◎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给玉儿身上淡绿色的襦裙度了一层淡金色的浅光。
玉儿埋着脑袋,对着门框的方向瑟瑟发抖,眼里满是泪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胀胀的,但她就是有些想哭。
傅景见状,试探问道:“太后给的?”
傅景听到太后悄悄进了落霞书院后,交待了司马乘几句便匆匆赶回来了。
玉儿闻言一颤,脸上一惊,泪花更加在眼泪里打转。
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不懂?
傅景转过身,刚想拿过红木盒子,叫她别在意,以后太后不会来了,可手还没碰到盒子,一滴眼泪就砸了下来。
修长手指沐浴在金光中一愣,那滴眼泪像砸在了傅景心上,傅景抬眸满是心疼。
太后来此,傅景约摸也猜到了些许意图。
太后盼他娶妻生子,盼他阖家欢乐,盼他不会真的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可娶妻娶贤,讲究门当户对。
他这样的身份地位,玉儿的身份是入不了太后的眼。
再加上玉儿因为与常人相比,短了十几年的正常成长,初相处起来,很难发觉到她的聪明。
到了太后那儿,太后不免为难她了。
傅景一时悔恨自己没有保护好玉儿,一把将玉儿拥入怀中,“孤之错,让你见了太后。”
碰到傅景温暖的胸膛,玉儿顿时眼泪决堤,哗哗地掉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不知道那会让傅景很难受,还容易落下病根。
如果她懂,她就算痛一点,她也会忍住的。
傅景第一次为玉儿流泪感到自责的心疼,他捧起她的脸,吻掉她的眼泪,“阿玉,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别哭。”
玉儿抬着小脸,看着傅景自责的脸,果然不哭了。
她抽抽噎噎地道:“殿下,你病了吗?”
傅景一笑,“孤好好的,生什么病?”
他摸了摸玉儿的额头,小脸只是红得厉害,沾了泪变成小花猫,没发烧。
玉儿哭得急,又止得快,抽了个嗝,“可是太后说你那样会生病。”
玉儿缓缓道来。
傅景听完始末,脸色微微发黑。
太后何等聪明,她瞧出玉儿对此事的抗拒和对傅景的心疼,告诉玉儿的知识虽不无差错,但在某些地方言过其实。
“阿玉,孤不会病。”傅景道。他不是纵.欲之人,而且有时候心理上的满足会甚于一切。
他最想要的只是玉儿呆在他身边就好。
“太后说的难道不对?”玉儿坐在傅景身上,脸上还像是湿湿的,有些面无表情地道。
傅景抿唇,沉默半晌,忽然问道:“阿玉是不是不喜欢这种事?”
玉儿闻言,倏地红了脸,垂下头。
她虽然懂了,但是忽然这么问她,她觉得还是有些怕的。
傅景轻轻地吻了吻她侧脸的眉眼,“以后孤不碰你了,直到你接受,那样孤也不会病。”
玉儿心里一时也想不到其他办法,闷闷地点了点头。
“殿下,吻玉儿,玉儿想开心。”玉儿忽然道。
“亲吻并不能让一个人开心,你得自己心里放下,才能感到开心。”小姑娘愁眉苦脸,像是之前的事还没放下。
“可是和殿下吻,玉儿就是会很开心。”玉儿倔强道。
傅景无奈又宠溺。
他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会真的开心?
傅景这次吻得无比温柔又绵长,轻轻点过她的唇瓣,撬开贝齿,一点一点,慢慢霸占全部。
光影将室内的温暖拉得很长,也将两个人的温情拉得流光溢彩。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呼吸不稳,傅景才松开她,抵着她的小鼻头闭眼问道:“开心了?”
“开心。”玉儿同样闭眼,心满意足地笑着。
殿下就是她最大的开心源泉,只要沾上他一点,她就会很开心。
玉儿沉浸在这样的余静里,又情不自禁地搂着傅景脖子道:“阿玉要和殿下永远在一起。”
“孤这辈子,也只要阿玉一个人。”
两个人心有灵犀地抬头,又唇畔轻碰,任由时光在他们身边慢慢流淌。
*
傅景将玉儿送回竹屋便去找了太后。
太后被人拦住时就已经心知肚明,傅景会来找她。
可直到傅景说完那番话,太后才知她还是低估了傅景心尖儿的位置。
太后这次并没有为难玉儿。
但并不代表以后不为难。
玉儿无才无德,身份卑微,注定不能登上未来的后位。
但古来天子,广纳后宫,开枝散叶,为重中之重。
太后心中最大的容忍限度就是一个宠妃。
这也是为什么太后会不顾嫡庶,来教玉儿行此事的原因。
太后甚至以为这是一个两全的法子,玉儿若能生出长子,就算以后不是皇后,位份也不会低,也能保全玉儿在傅景心中的地位。
可傅景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宠妃!
他若为帝,只会给玉儿最尊贵的后位。
傅景今日说得比之前更为明白,还放下狠话,他的事,以后不劳太后操心!
此前两人虽心知肚明,彼此关系之间隔着一层膜,但从来也没这般打破,让关系变得如此难看。
太后脸色铁青,如兰姑姑也被傅景这番话说得措手不及。
傅景这番话简直是大逆不道,若他真能称帝,怎能真的只一人常伴身侧?
“太后莫生气,殿下不过少年儿初尝情滋味,不知天高地厚,你别跟他一般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