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惨烈的模样,将四周的泥土染成了黑色,分外恐怖。
他当即吓丢了魂,一路嚎叫着冲回了延兴门,话说了没有两句,晕了过去。
而一早尚未出活的金舒,则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唉声叹气。
“靖王哥哥眼神多毒啊。我听严伯伯讲,六扇门的缁衣都是量身定做的,你这一身,尺寸什么的都合适,又没有人给你量过……”
金荣嘿嘿一笑,将靖王府里带出来的水果糕点,端到院子中的石桌旁,看着愁眉不展的金舒,塞给她一个橘子。
“也不应该啊,老姐你前胸后背都分不出正反面了,应该不会是凭借身材。”他咬了一口苹果,“嗯!不愧是王府的水果,好吃耶!”
金舒一眉高一眉低,低头看看自己的前胸,觉得他这话,伤害不大,侮辱极强,抬手比了一个削他的动作:“说什么呢!”
言罢,又瞧着他手里一盆子水果,诧异地问:“你是去靖王府读书的,还是去薅羊毛的啊?”
“都有。”他又咬一口,嘿嘿地笑,“多拿些,把姐姐被坑的钱吃回来。”
金舒闻言,喜笑颜开:“干得漂亮!”
“姐,要我说,你要想瞒过靖王哥哥的眼睛,你得另辟蹊径。”他说,“比如说跟同僚打好关系,称兄道弟的时间久了,大家都把你当兄弟,那靖王哥哥自然无话可说。”
小小少年,语出惊人。
金舒诧异地看着他,思量了片刻,竟然还觉得有些道理:“真行啊!有一套!我这就去研究一下。”
见她起身往屋外走,金荣一边吃苹果,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
靖王哥哥,对不住了,你要是不跑快点,我姐可就被别人拐走了!
于是,没过多久,六扇门里,小广场上,场面就变得十分诡异,看得李锦额角突突直跳。
“你在这干什么?”他皱着眉头,睨了一眼把金舒围在中间,看她下三国杀的众人。
厉害了,整个暗影八个人,加上他一个都没少,全在这里了。
如何与同僚打好关系,金舒想了许久。
六扇门一群捕快,不论是刀剑棍棒,还是围棋象棋的,她都根本不是对手。
前者主要是因为体力不行,连把长剑都提不起来,后者主要是因为,暗影里基本都是世家出身的少爷,从小就是围棋象棋里熏陶出来的,十次下棋她能输十一次,特别惨。
所以干脆发挥自己的前生优势,将三国杀这种集合了脑力与推理的东西,引进了这个时代。
李锦瞧着这些卡牌上的人物和技能,眉头微簇,将金舒拎起来扯到他身后,自己接管了她手里的全部牌面,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第一次玩这游戏,连规则都不太熟悉的李锦,属实出人意料。
“王爷,用锦囊,过河拆桥!”
李锦睨她一眼,哼了一声:“就你这样,还能跟他们打?”
金舒一愣,看着他用了一张顺手牵羊。
众目睽睽之下,靖王李锦以一己之力,将暗影的其余七人,杀了个人仰马翻。
金舒作为围观群众,一边解说游戏规则,一边连连惊叹。
这李锦,绝对是白皮黑馅,老谋深算,步步为营,连玩个牌,都是杀穿的架势。
待众人散去,李锦双手抱胸,睨着金舒的面颊:“好玩么?”
“好玩。”她点了点头。
“以后跟我玩就行。”
“啊?”跟他玩,那就不好玩了!
金舒连连摆手:“不不不,金舒才疏学浅,玩不赢门主。”
李锦抬眉,似笑非笑:“一局一两。”
“好好好。”金舒变脸比翻书都快,立马义正言辞,郑重其事,“陪门主玩牌,不论输赢,都是荣耀!”
看她这副一切向钱看的实诚模样,李锦起身,刷的一下甩开扇子:“但要是和别人玩,被我逮到,一局罚二两。”
金舒懵了,这还能这样的?
却见李锦大道理一套一套,挑着眉毛说:“出活的时间,一个人影响七个,不罚你罚谁?”
“那要是不出活的时间呢?”
“守护百姓那是六扇门的职责所在,你跟我讲讲什么时候叫不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