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小狐狸不懂她的感情,甚至觉得惋惜,毕竟在他们狐狸一族中,红狐姐姐的天赋极高,是很有可能修炼成仙的。
后来,佛子果然收服了红狐,小白狐也见到了红狐所谓的夫君。但是,小白狐很失望,因为红狐的那位丈夫在见到红狐的真身后竟然被吓得摔倒在地,嘴里喊着“妖怪,妖怪,佛子,你快快收服了它,我不知道她是妖怪。”
红狐似是没想到它的夫君竟然讨厌她至此,无心与之战斗,伤心欲绝之下被佛子收下,小白狐百般劝阻,还说红狐姐姐从未造有杀戮,为何要收?
还未等佛子说话,红狐大笑一声:“小白,我有杀孽,我为了治他的病,挖了妖丹与他。”
如此,小白狐便不能再为此求情,小白狐始终不得其解,为了一个男的,难道就可以放弃自己一直以来修炼成仙的愿望么?
佛子转着佛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妖殊途。”
善哉善哉,即墨离,你说你若是心悦一个女子,会在乎她是妖还是人么?”
“无稽之言,世上本就没有妖。”即墨离冷漠地揭穿真相。
谢知南鼓鼓嘴:“那若是你心悦的女子与你身份并不匹配呢?”
即墨离斜眼睨了谢知南一眼,随口答道:“若真如此,那便是有缘无份。”
谢知南期待的小眼神瞬间灰落:“好吧。”果然如此。
“就寝吧。”谢知南说完挪步到床边。
即墨离挑眉:“不讲了?”
“没心情。”谢知南有气无力地回答。
即墨离眸光一闪,似是想到什么,反问了回去:“若是郡主遇到心悦之人,与你云泥之别,又当如何?”
谢知南头也不回地说道:“若是两人真心相爱,身份什么的皆是浮云。”
即墨离嘲讽:“郡主连自己的婚事都决定不了,又如何能与相爱之人在一起,郡主不如还是想想当下吧!”
说着声音愈发凌厉。
谢知南手一顿,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她竟然无法反驳。
但她此时的表现在即墨离看来便是失意之态,他以为她是想起了从前与三皇子之间的往事,眼神愈加冰冷。
谢知南可不知身后之人已经想到三皇子身上了,她往床上一坐,一双水眸望着即墨离:“幸好你我二人并未有心悦之人。”
即墨离一怔,紧盯着谢知南瞧了一会儿,确定她此时并不是玩笑之语,微勾唇角:“郡主如何得知我未有心悦之人呢?”
谢知南愣了一下,她着实没有想过,毕竟在原书中,即墨离可是孤独终老的,所以她便以为他没有喜欢的人。
难道即墨离有喜欢的人,只是迫于身份地位不能与之长厢厮守?
想起刚才即墨离的回答,谢知南觉得自己知道了某种真相。
即墨离觉得不过是一瞬的时间,为什么谢知南看着他的眼神中竟然透露着,几缕同情?
他只不过是想提醒一下谢知南之前的风流韵事,但显然,谢知南应该是理解错了。
正要解释的时候,谢知南一抬手,制止了他:“不用说,我都明白。”
即墨离皱眉,刚要说什么,谢知南继续补充:“放心,我不会说与旁人的。”
即墨离:“……”闭上了嘴巴谢知南依旧再说:“你若是还想娶她,你就写一封和离书与我,我定不会赖着不走!”信誓旦旦地下了保证。
即墨离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郡主放心,圣上赐婚,和离书,臣定是不敢写的。”
谢知南:……,还有你不敢干的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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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谢知南醒来的时候即墨离已经离开许久了。她叫了一声,侯在门外的知书墨画进来服侍,这时她才得知即墨离早起去上朝。
她不禁感叹,古代的社畜也不容易。
不过,谢知南也没闲着,从墨画口中知晓了茶馆招人一事,便想着亲自去看看,顺便领略一下古代的人土风情。
这般想着,就带着知书和墨画一同出了门。
轿子在茶馆外停了下来,知书和墨画扶着谢知南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谢知南就皱起了眉头,因为这茶馆的名字就叫“茶馆”。
哦,真是一点儿新意都没有。
唤着知书与墨画一同进去后,谢知南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打一进店到入座,一直都没有小二的出现,坐下往外一望,谢知南往窗台外一望,看见了厚厚的灰尘。
好好的一个店糟蹋了。
隔了一会儿,才从里间走出个小伙儿,看到有客人,忙上前去:“客官可是要用茶水?”
谢知南盯着看了一会儿:“你们店就你一个小二?”
小二苦哈哈着一张小脸:“客官,你可不知,原先我们店还有那么两三个打杂的,偏偏不知主家做什么非得招说书的来,本来这小店也不怎么挣钱,这招人的工钱出去了怕是回不来,就将这店小二给辞了。”
说完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知书当即沉不住气脸色一变就要开口,被墨画及时制止。
谢知南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让招说书人人竟然断了别人的饭碗,沉默片刻,才问道:“往常这茶馆就这么清净么?”
店小二回到:“之前的时候还好,只是最近附近开了家酒楼,茶馆的生意就更大不如前了。“谢知南颔首:“去把掌柜的叫来。”
店小二一愣,“客官可是有什么事?”
知书终于抽空出了口恶气:“让你去叫你就去叫!
墨画在一旁提醒:“你就说,长乐郡主有请。”
店小二一厅,屁滚尿流地磕头,似是没见过这么大的人物,然后在知书嫌弃的眼神中跑去找掌柜的了。
不出片刻,掌柜的匆匆赶来,看到谢知南先是行了个大礼,“不知郡主前来,有失远迎,还望郡主恕罪。“谢知南淡淡道:“本郡主来这,是与管家商量茶馆一事,管家不必行此大礼。”
说完,墨画扶了掌柜的起来。
“将茶馆的情况大致说来听听,取账本来本郡主看看。”
掌柜的一听取账本,脑门儿上就多了冷汗,但看着谢知南不退让的表情,让人去取了账本来,只盼望着这郡主啥也不懂。
谢知南翻着账本,听着掌柜的说茶馆的情况,大概总结了一下。
茶馆本身也不是特别盈利的项目,先前的时候因着茶水不错,环境又好,所以倒是有那么些客人,只是后来随着掌柜的节源,便将上好的茶换了,茶水一般,再加上一旁的酒楼开张后提供免费茶水,自然大家伙就不怎么来这边了。
账本上有些数目是对不上的,但是数目不多,谢知南没有追究,等到掌柜的说完之后,才将账本合上,吩咐墨画:“墨画,给掌柜的倒杯茶,润润喉。”
墨画依言,倒了杯茶水递给掌柜的,掌柜的一口闷下。
然后便听到耳边响起:“掌柜的,觉得这茶水怎么样?”
掌柜的不设防,“一般。”
说完,才发现眼前的郡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是一般,为何要进。”
掌柜的正要解释,谢知南抬手拿起了账本:“账本上那些对不上数目的银两我不追究,只是往后希望掌柜的能好好为本郡主做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若是再有此类事件发生,掌柜的也不要怪本郡主不念旧情。“听一半,掌柜的就跪下了,然后满脸汗津津的点头称是,再三保证。
本是要来看招人之事的谢知南看了茶馆现状,先解决了一下,首先便是换牌匾,一个店的门面,未免太过草率了。
其次是将茶水换了,分价钱进行买卖,同时还要增添一些别的茶饮。
最后便是茶楼格局,两层茶楼,二层改成包间,专供贵客前来,一层便是平民百姓场所了,只是中间要留下空地,供说书人使用。
从茶馆出来后,谢知南松了口气,心叹开店不是个简单的活。
第10章
为了实地考察一番,正好又赶上午时,谢知南便带着知书墨画转身进了附近的酒楼。
酒楼名叫万客来,虽然没有什么文学讲究但是人家大气啊,暗暗羡慕了一下别人家的名字,谢知南抬步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便有小二恭敬着上前:“这位夫人,楼上还有包间,小的带您上去?”
谢知南点头,跟着上了二楼。
看看人家这小二,有个眼力劲!
落坐之后,小二当即就推荐起他们店铺的爆火菜谱,而且这小二聪明之处就在于他看出谢知南穿着以及首饰,确定她的消费水平之后才给报的菜,谢知南狠狠感叹了一下别人家的店小二。
然后便化悲痛为食欲,大吃了一顿。最主要的就是,这家酒楼的饭菜做的真的很不错,怪不得高朋满座,当然付钱的时候,谢知南也是吃了一惊,果然,好吃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用过午膳,谢知南主仆三人就在这个东市闹街上溜达,偶尔看见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儿,也就买了,就这么一路走着,就听到前方传来的喧闹声。
闲来无事,谢知南就去凑了个热闹。
走进听一旁的吃瓜路人说起,才知原来竟是一个卖身为父下葬的俗套故事。
这位姑娘,父亲惨死,苦于家里没有一分钱连个棺材都买不起,还有个年幼的弟弟,所以便要卖身为婢替父亲筹钱下葬,顺便谋个职位赚点银钱来供养年幼的弟弟读书。
听起来是个情真意切的感人故事,只是这位姑娘运气不大好,碰上了京城人人皆知的恶霸许如生。
许如生是户部尚书许元义的儿子,这许元义老来得子,对唯一的儿子许如生是分为溺爱,可谓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所以将这许如生养得是霸道嚣张得很。
不管是打家劫舍,抑或是强抢民女,总之干过的事儿不少,不过都被他爹摆平了。
总之,就是古代版的我爸是李刚。
这不,赶巧了,这位卖身的姑娘长的清秀可人,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不巧就被这许如生看上了。许如生大发善心地丢了一两银子,就要把人抓回去。
只是这位姑娘抵死不从,若是平日里,她大概就要被这么抓进户部尚书的府里了,可偏偏冒出一位正直善良的公子。
这位公子一上来就将这纨绔打得流了鼻血,一众家丁也被打得屁滚尿流,这位许如生留下:“你知道我是谁么?你知道我爹是谁么?你敢打我,我让我爹收拾你!”
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本来这事儿到这儿也算是解决了,偏生这卖身的姑娘哭哭啼啼竟是拉着这位行侠仗义的公子,誓死要追随在其身边。
本是桩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戏码,偏偏这位公子就只是想着行侠仗义,留下银钱就要走,这姑娘就不乐意了,因此才有此一幕。
看完了热闹,谢知南也不打算久留,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位少年公子突然朝人群中大吼:“娘子!娘子!”
谢知南没有在意,继续走着,直到身边的路人提醒她:“姑娘,哦,不,夫人,你相公好像在唤你?”
谢知南: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相公从来没唤过我娘子。
不过她还是回了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朝他走来的公子,那位公子朝她挤眉弄眼的,直到走进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长乐,快帮帮我。”
谢知南挑眉,仔细地看了看他,然后颇为怀疑地问了一句:“你是哪位?”
这位公子满脸通红,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然后压着嗓子自曝了身份。
原来是国舅宁侯爷的二儿子宁少轩。身为当今皇后的亲侄子,与太子关系极为亲厚,因此小时候常常进宫,与原身也算是自小相识,只是大了些就听说闯荡江湖了,所以谢知南穿来之后也没见过,没印象也是理所当然。
在原身的印象中,因着两人年岁接近,所以孩童时期关系还算亲厚,起码一起闯过祸,一起玩过水爬过树,也算是有着同胞情谊了。
还不等谢知南再反映一会儿,就见宁少轩拉着她就往那姑娘面前走,还说着:“姑娘,不是我不同意,是我已有娘子,带回去恐是不大方便。”
谢知南反手就用力掐着身边人的胳膊,面上保持着甜美的微笑。
宁少轩不作防,差点就变了脸色,硬生生得受下了。
那姑娘一听闻,脸色变了变,转头就跪在谢知南面前:“夫人,既然公子拿钱赎了民女,民女就是公子的人了,夫人总不会连我一个小女子都容不下吧。”
谢知南本是看热闹之人,如今被卷进来,竟然还被一女子讽刺,现在她有点儿兴趣了。
“哦?如你这么说的话,刚才那位许公子可是将银两都给你了,”
说着,还指着那几锭银子,“喏,银子还在这儿放着,那为何刚才那许公子要你跟他回府,你为何不跟着?”
一说完,那姑娘顿时眼泪就下来了,谢知南在她开口之前说道:“何况,你还是宁,我相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子之一而已,若是他一路上救的女子都如你这般,那我们府邸怕是要放不下这么多人了。”
差点儿说漏嘴的时候,被宁小少爷戳了一下。
旁边的路人嘀嘀咕咕地讨论:“是啊,这公子好心救人,竟还被缠上了。”
“这夫人说的有理,而且我看这夫人也不像是妒妇。”
“这夫人生得如此貌美,我若是这位公子,怎么会想着其他人。”
“谁说不是呢。”
“……”
那姑娘听到周围人得说词,当即眼泪就流下来了,然后满含泪水地望着宁小少爷:“公子,那位许公子谁人不知他……,我只不过是想谋个差事,并非如夫人所说这般。”
宁小少爷倒也不含糊,靠近谢知南:“我都听夫人的,我们府上,夫人说了算。”
那姑娘脸都绿了,谢知南倒是有些想笑,硬生生地憋住了,她接着道:“这位姑娘,我夫君救了你,好心给了你银子让你安置你死去的父亲,你此时不应该将你的父亲赶紧下葬么,如何有时间与我们夫妻二人在这里谈论去留问题?”
跪着的姑娘在路人三言两语地讨论中,脸色一阵红一阵绿,最后狠狠瞪了谢知南一眼,溜走了。
谢知南等人走后,看着一旁还抓着她袖子的宁少轩,“宁小少爷,人都走了,你还不松开么?”
宁少轩一愣,尴尬地松开了手,谢知南道了个别,转身就走:“宁小少爷,有机会再见啊。”
宁少轩赶忙追了上去,在谢知南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长乐,你刚才太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