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飞花被护士移到沙发床上,手臂打上了夹板,绑上了绷带。
“王先生,阮小姐的右手臂是轻微骨折,属于骨皮质断裂,这种情况应该没有错位。”
“具体说清楚……”
王瑞和医生去了客厅谈话,护士帮阮飞花包扎好了手臂也走了,很快,这层房子里又只剩下她和王瑞两个人。
知道她的手没有断,一个多月就能恢复,阮飞花松了口气,同时心累地直打瞌睡,可她还不敢睡,王瑞还没过来呢。
墙上电子屏的数字跳到13:26,到了王瑞午休的时候。
王瑞终于走过来,伸手碰碰她受伤的部位。
“去楼上休息吧。”
阮飞花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哆嗦,沉默地爬起来跟着王瑞上楼,完全没注意到,王瑞的话尾多了一个语气词。
一个午觉后,阮飞花整个人由里至外,很明显地颓废了。
像路边的野花,也许并不美,但她原本开得好好的,抗过了多少风雨炙阳的摧残,一朝被人摘下,盛放在室内的花瓶里,不用外力的侵蚀,她自己就会慢慢地凋谢。
她很听话,王瑞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再不跟他对着干。
医生制定的复健计划,她一字不漏地遵守,一日三餐的西药会吃,王瑞给她端过来的中药再苦,也会毫不犹豫地一口灌了。
她也不抵触王瑞的亲密动作,他的搂搂抱抱、亲吻喂食,她都毫无感情地接受。
可她越是这样,更进一步的动作,王瑞越不能进行下去。王瑞再饥渴,也做不到对着一具死尸发情。
她眼里没有光彩。
一周后,卫佑奉命来接王瑞去上班,随便还带了一个生活助理过来。
“你的右手不方便,生活上的任何事,都可以让她帮你做。”
阮飞花正艰难地用左手握勺子挖饭吃,听到王瑞的这个安排,顿了一会,随口答了一声“噢,好”。
王瑞的脸色不好看,眼里明显流露出了几分失望之意。
阮飞花就是意思意思,说一句“不需要”,至少能证明她还有反抗之意,她会反抗,代表她的心还没死。
可她就这么毫无排斥地接受了,让王瑞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他并不希望,他和阮飞花两个人之间,还有多余的人存在,安排生活助理只是一个试探之举罢了。
现在,这个助理必须要留下了,毕竟王瑞还要出门工作,不能全天留在这里,阮飞花右手不便,也需要人照顾生活起居。
“阮小姐,您好,我姓叶,您叫我小叶就好,很高兴能来照顾您。”
这个生活助理看着年纪也没比她大多少,口口声声称“您”,听着阮飞花着实难受。
“叫‘你’就好,不要说‘您’。”
“好的,阮小姐,都听您……你的。不过阮小姐是王先生的人,我尊重阮小姐是应该的。”
阮飞花听着她叫“阮小姐”更难受了,这个小叶,还有卫佑和那个陈保镖、罗助理,他们哪个不是有学历有文化,比她优秀一万倍的人呐。
他们这样毕恭毕敬地对她,她实在受不起。
她也知道,他们尊重她,是因为王瑞看中了她,还要她,还对她感兴趣,要是王瑞烦了她,她有什么脸让他们刮目相看?
这位小叶助理不愧是名牌大学心理专业毕业的,知道阮飞花和妹妹最亲,就把自己定位成阮飞雪的角色。
不仅做事细致体贴,帮阮飞花克服生活中没有右手的不便,闲暇时还能跟她东拉西扯,说一大堆话。
人又长得俏皮可爱,让人厌不起来,相处久了,真有一种面对邻家妹妹的感觉。
半个月以来,中秋节悄悄过去了,阮飞花不知不觉就把她看成了阮飞雪,人也被她带着开朗了不少。
“阮小姐,我们出去逛逛吧,心情好了,伤口也能好得快。”
“不,不想动。”
“阮小姐,我们有空去置办些衣服吧。”
“不用,我有衣服穿。”
“阮小姐,女人哪里够衣服穿,而且您……你的这些衣服也太旧了,该换换了。”
小叶助理还在劝她出门,非要给她买衣服,换行头,好像她穿自己的衣服出去,就是丟了王瑞的脸。
阮飞花收回前言,这个小叶才不像她的妹妹,飒飒可不会像她这样庸俗,看重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