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跟阮小姐还挺像的,都是身不由己。”言谈间,杜诗雨很容易就能看出阮飞花的状况,比如,她抵触和王瑞的关系。
阮飞花打哈哈:“都不容易,当大明星也有烦心事。”她和杜诗雨还能有什么相像的地方,一个大明星,一个农村草根女。
“不说我,为了年少时的一个演员梦,什么大风大浪也要咬牙坚持过来,没什么好说的。”
杜诗雨拍拍她的手,脸上愁容满面,端的是一副美人姿态。
“我呀,就是看着你这样,和以前的那个女人境况相似,我便想多言给你提提,你听着觉得有用就记记,要是没用,权当是聊天的废话。”
“噢,那你说呗。”左右她也无事又无聊。
“我记得前些年,王先生在外省遭遇一起恶性绑架事件,回京城时带回一个女人。”
“嚯,不会是他的救命恩人吧?”这也太狗血了吧,王瑞身边天天跟着这么多人,竟然还能被绑架。
杜诗雨看出她的不屑和不信:“那是二十世纪初,02年的事,谁能想到,竟然有人敢动王老的孙子,一省之长的儿子,王老可是国家……”
“喔,然后嘞?”
阮飞花打断杜诗雨,她并不想了解王瑞的身世有多吓人。
“那个女人谈不上是救命恩人,但她确实帮过王先生,否则也不会被允许带到京城这个圈子。”
“哦。”阮飞花臭着脸想,王瑞还真的什么女人都要啊!
“她既有恩于王先生,走出去谁不给她几分薄面,她倒好,还飞起来了,打着王家的旗号,做了多少丢人现眼的事。”
“那还不是王瑞纵的。”
杜诗雨冷笑:“王先生可没给她这么大的脸,王家给了她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过活,是她非要觍着脸凑上来,妄想扒王先生的大腿,哼!后来可不自找苦吃了吧!”
阮飞花看着她变脸,不禁怀疑她提那个女人的意图,为了警告她要安份?
可这关她杜诗雨什么事啊?她杜诗雨又是什么身份立场?
“嗯……那个女人,她叫什么名字?”听故事没有正主的名字可不完整。
杜诗雨调整神色:“记得是姓何,好像是叫什么……何文娜!”
阮飞花:“……?!”她听八卦都听到了什么?是她认识的那个何文娜吗!
“当初那起绑架,是在哪里发生的?”
“海市,你不知道?”
“不知道,那个何文娜,她现在人呢?”
“大概是被赶回老家了吧,王先生心慈手软,总不会赶尽杀绝的。”
呵,王瑞还心慈手软。
原来何文娜今年“衣锦还乡”,是被赶回来的,因为一无所有,只能和邵辉勾搭上了,还未婚先孕,只怕这个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再没有比金钱更能使人疯狂的。
阮飞花想,王瑞这个人可真恶趣味,先把人高高捧起,让她飞上枝头当一阵假凤凰,再把她摔下去,做落毛的鸡。
这心理落差太大,难怪在医院时,何文娜看着神志癫狂,逮着她就挑衅。
“阮小姐,你去哪?!”
杜诗雨高呼,阮飞花这脸色不是她预想中的样子啊!
阮飞花猛然冲出亭子后,直往王瑞他们登山的方向跑,把杜诗雨和叶素她们的呼喊声都丟在脑后不顾。
在不远处闻讯赶过来的陈琳,追上她喊:“阮小姐,您慢点,小心脚下。”
阮飞花好像没听到,闷头飞快地迈台阶,一阶,两阶,三阶……她要追上那个人,问他:
你是不是那晚她从仓库里救出来的人!
如果是,她还要问,他是不是在莲塘县的人民医院就认出她来了?!那他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态留下她?!
“阮小姐,你等等!”
阮飞花站住,喘着大气,仰头看山路最尽头的王瑞,他逆着光,长身玉立,美好得不像话。
她想,那时在人民医院,她在三楼,他在一楼,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看着逆光处的她。
那个人伸出手,好像是在迎接她,耳边有他轻轻的呼唤:“阮飞花,过来。”
前世今生的人和事在脑海里交杂,阮飞花承受不起,猝然晕眩,摔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