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老太太瞪着厨房门半天都没说出话。
姜殊余从厨房里出来后直接就出门了。
今天周日,初三生下午六点的时候要赶到学校,晚上有两节晚自习,八点半的时候下课,但是原身因为八点要去学校后面那条小吃街给一个炸串摊的老板帮忙,所以后面那节晚自习都没上过。
这个时代和千年前完全不一样,虽然有原身部分的记忆在,但是眼前的一切依旧对姜殊余来说非常新奇。
她出了小区,循着记忆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公交车站牌,跟着前面的人一起上了车。
不过在投币的时候,姜殊余遇到了一些麻烦。
公交车司机一边挡着投币箱不让她投,一边指着箱子上贴着的一张A4纸对她说:“五块钱找不开,下去换点零钱再上来投,一次一块钱。”
姜殊余捏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币,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司机。
上车的人多,车厢里吵得不行,司机得扯着嗓子说话:“投一块,要不刷手机,五块找不开,现在都是刷手机的,现金投的人少,你坐一路都不一定能遇见投零钱的,等下一辆,下去等下一辆。”
后面还有一些人没上来,见卡在这儿了,有不耐烦的直接嚷嚷开了:“咋回事啊,上不上啊,不上下来,堵门口是咋回事。”
赵欣然本来已经刷了公交卡往里走了,这时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嚯,这不是她那个性子有些孤僻的同桌吗?
于是立马挤了回去。
“不好意思让一下,让一下。”
赵欣然从人群中间挤了出去,拉住了准备下车的姜殊余。
“师傅,你看下,我替她刷了啊。”
说着拿着公交卡在机器上贴了一下。
刷完卡,赵欣然就拉着姜殊余往后面走了。
这个地段上的人多,找个座不容易。
赵欣然见最后面一排还有三个座位,就连忙拉着姜殊余过去。
等车开始走了,赵欣然这才有功夫观察起自己这个同桌来。
同班一年,她和冯栀其实不是很熟。
应该说,冯栀和班上所有的同学都不是很熟。
她从来不参与班级的任何活动,也不怎么和其他人说话,白天在班上的时候总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晚自习还没下课就收拾东西走了,同班一年,赵欣然和她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在班上其他女生讨论饰品店各种好看新颖的发饰时,她常年就戴着一个黑色的发圈,长发编成了一条简单的麻花辫。
之前冯栀在班上的存在感非常低,白天的时候总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就留给赵欣然一个黑脑勺,晚自习的时候第一个离开,赵欣然刚抬头她就已经从后门出去了,只留给她一个单薄的背影,赵欣然和她做了快一年的同桌了,都没怎么注意过她的长相,现在仔细一看,突然发现她的这个同桌长得非常好看。
她坐的是靠着车窗的位子,此时眉眼低低的垂着,从赵欣然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又长又密的睫毛,细细密密的,像小刷子一样,外面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衬得她的皮肤白的过分。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对方慢吞吞地抬起头,看了过来。
漂亮的不行的杏眼里面一片安静澄澈,不见一丝阴郁沉闷,看着十分干净。
赵欣然咳了一声,眼中有着几分被抓包的尴尬。
她摸了摸鼻子,为了缓解尴尬,就问她道:“你坐17路是要去市图书馆吗?”
姜殊余摇了摇头,眼睛低低地垂着,声音很轻:“去学校后面那条小吃街。”
赵欣然愣了一下:“小吃街?17路的车不从那边过啊。”
闻言,姜殊余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漂亮的杏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氤氲出了几分朦胧的雾气,精致的眉眼看在赵欣然眼中竟有几分呆萌。
这谁顶的住啊?
于是赵欣然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带你去吧。”
说着就对前面的司机师傅喊了一声:“师傅,前面一站停一下,我们下车。”
等赵欣然领着姜殊余赶到小吃街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
路上的时候赵欣然已经把这个话有点少的同桌来这边的目的问清楚了,现在看着路对面摆着小凳子小桌子的炸串摊,就问她:“是那个摊子吗?”
姜殊余蹙着眉仔细想了一下:“是吧。”
原身的记忆对于她来说就像是笼着一层纱,朦朦胧胧的,看的不大清楚。
姜殊余自然是有法子让这些记忆完全对自己敞开的,但她没有这样做。
赵欣然见状,就领着她一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