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月——可乐牛奶君
时间:2022-03-31 08:52:43

  “自己的业障自然是自己来背,难不成还要荀儿为他们承受吗?”
  听了这话镜尊笑了笑,好像看的很通透,
  “我一直都认为,天地养成的神仙和凡人修炼大有不同,天地养成的神仙心性全由自身参悟,待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成佛成魔不过一念之间!而这一念不是自己的念,而是众生的念,众生都认为你是魔,即便你心向佛却也是魔!你身为上神,看透了沧海桑田日月轮换,难道这点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北辰明白,可蓬莱镜也绝对不会任由世人的妄念强加于荀儿。”
  蓬莱镜虽然隐于世,可万事皆有个道法伦理,如果世人皆要将自己的错处找个借口,北辰自认为蓬莱镜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小金龙心脉受损之下与万恶之灵缠斗,如果浊气入体扰她心神,恐怕不能事事尽如人意。”
  镜尊说完这句话,便随着那枯木墩一同消失,北辰听了镜尊的话心乱如麻,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只能先行出境元神归位,回到本体北辰立马对着青铜镜行了大礼,转身便走。
  这子赋听着北辰入境前的话,仿若是临终遗言一般,心中万分悲痛,可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北辰竟全手全脚的从境内出来,看那元神归位时的模样,全然是不曾受过伤的。子赋为自己刚刚的感伤懊恼,要不是此刻时间紧迫,子赋一定会认为刚刚种种是北辰故意编出来骗人的。
  “北辰,你去哪里?”
  子赋慌忙的问道,此刻北辰已经消失的是剩下一缕青烟,仅留下‘凤麟洲’三个字,子赋无奈的摇头,这也不知道是刮了哪门子邪风,怎么偏偏又和天宫扯上了关系,这凤麟洲是天宫的御药房,天帝可是煞费苦心的寻得天下各色珍奇草药种在里面,这荀儿去了哪里不好,偏偏就去了凤麟洲呢!
  但风风火火赶到凤麟洲的北辰并未找到荀儿,几乎是将凤麟洲每个角落都找了个遍,甚至连附近海域内都翻腾了一遍,却还是没有荀儿的踪迹。为了这番寻找,北辰还和凤麟洲上的神兽动了手,好在子赋跟着来了,北辰虽然伤了神兽,但终究是没有毁坏药草,虽子赋因此受了点小伤,却总归是有惊无险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子赋百十年前曾因为族里有个小狐狸受了重伤,需要用到一味草药,而这味草药仅在凤麟洲有,子赋思前想后,是真的不想因为这味药材而欠天帝人情,便独自一人独闯了凤麟洲。
  本还想着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草药偷出,又不惊动那些神兽,想了一路可到了凤麟洲却发现,这些神兽懒惰的很,可能无所事事在这凤麟洲上呆的太久,竟有些宠物的姿态,虽然也有因为子赋的闯入而起了攻击之意,却也并未真的大动干戈,以至于并未惊动天帝就取得了草药。可这次凤麟洲上的神兽却很是警惕,北辰和子赋的脚刚落地便被神兽攻击,这倒是完全出乎了子赋的意料。
  但也等不及子赋弄清楚这中间的问题所在,便被赶来凤麟洲的天帝给逮了个正着,子赋心里冷笑,这凤麟洲就算有再多珍贵异常的草药也不用亲自前来凤麟洲吧!先来最近因为朔芒内奸身份和荀儿化龙的两件事,让天帝对蓬莱镜很是有看法,所以亲自来凤麟洲也算是给蓬莱镜一个下马威吧!
  现在的天宫可谓是草木皆兵,人心惶惶,众仙似乎非常怀疑朔芒的身份,毕竟那日荀儿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朔芒的种种不对劲,而且这搅得六界都不安宁的万恶之灵又似乎是朔芒放出来的,天帝在此事上是难辞其咎,可偏偏又有风声说朔芒在不周山释放血骨之事皆出自荀儿之口,后来朔芒又被荀儿杀了,中间似乎又有隐情,似乎是故意将所有罪责都往荀儿身上引。
  不过这些事情北辰根本不在意,他一心只想寻得荀儿,自此便在蓬莱镜里在不出来了,所以管他外界都在说什么,就算他们真的将荀儿说得十恶不赦,难不成他们真的敢和蓬莱镜为敌的,所以所有事情的终结点都是快快找出荀儿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为师便如父
  要说这荀儿真不是故意隐藏起自己的灵气,只因她受伤太重完全没了神识,那日她也是有私心,夺下了玄灵珠便离开了赤水,其实她本可以不走,只在赤水之上和万恶之灵周旋,可她心中担心玄月会在她无力阻止的时候用元神封印血骨,所以那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引着血骨离开赤水,越远越好。
  可当她力竭回头看时早就没有了万恶之灵的身影,荀儿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想要回去蓬莱镜可根本没有了力气,就直直的跌落下云端,而荀儿跌落之地正是凤麟洲。可荀儿自己完全没有曾去过凤麟洲的印象,只因她醒来时已被陆吾带入了伴月林里的山洞之中。
  说起这陆吾是上古神兽,人面虎身有九尾,当年跟随龙族征战天下,可后来因龙族衰弱,陆吾也隐居起来,这些年来一直在昆仑山上。却不曾想荀儿化身为龙龙气大作,陆吾追随龙气便发现了跌落在凤麟洲的荀儿。
  凤麟洲上有被天帝饲养的神兽,陆吾担心荀儿被这些灵兽活吞了,便寻得了一处地方为荀儿养伤,荀儿伤势很重全身经脉寸断,陆吾知道当年人间流落了一种神草,名为合椰,这种草凡人吃了可治百病,对神仙也有疗伤的作用,为此陆吾便选了伴月林作为荀儿养伤的地方。
  荀儿这一晕便是一月有余,醒来之时看到自己在一个山洞之中,身边还有毛茸茸的九尾晃动,
  “子……”
  刚开口荀儿就发现那九尾的主人显然不是子赋上神,而是一人面虎身之人,荀儿在古籍中曾经见过,知道这便是陆吾,可古籍里说过已经绝迹了,没想到这种被记载快要绝迹的神兽,今日居然有缘一见。陆吾发现荀儿醒来,想是怕自己的真身吓坏了她,便立马变成人身,转身跪在地上拱手道,
  “少主!”
  陆吾轻唤荀儿,可荀儿心中担心玄月,起身便要去找玄月,谁知刚起身就又折回石坛之上,她周身的骨头都好像碎了一般,霎时醒来还不觉得,这动了一下全身疼的好似火烧一般,一身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
  “少主勿动!”
  “我师父呢?我师父在哪里?”
  荀儿动弹不得,眼眶含泪的询问陆吾,
  “少主的师父是?”
  “玄月,神尊玄月。”
  陆吾听到玄月的名字,微笑的点点头,心中有些庆幸自己的少主人果然是拜了名师才能保住这龙族最后一脉。
  “少主,近日有魔兽在赤水作乱,昆仑的叶尊祭出元神封印,这时候恐怕神尊要在赤水处理些事情,少主不妨先养好伤势在做打算。”
  “你说是谁祭了元神?”
  陆吾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山洞口说道,
  “正是昆仑的叶尊,前几日突然天地陷入灰暗,日月失辉,显然是有上神陨落之像,再后来昆仑的擎天钟连着响了四十九声,必然是昆仑有人羽化之音,陆吾便猜到,必然是叶尊祭出了元神封印了那赤水的魔兽,天地才恢复平静。”
  荀儿听了这话,眉头紧锁,虽然荀儿一心不想玄月祭出元神,可却也不想让叶尊代劳,没想到最终这场劫难又有位上神陨落了,想想叶尊的种种,荀儿也不免伤怀。
  “少主,这是合椰草,快些服用吧!待少主身体好了,便可去见少主的师父了。”
  陆吾用灵力护着一株草药给荀儿服下,服了这草药周身火烧之感稍稍减退,荀儿谢过陆吾,却也有不解,刚刚开始这陆吾便叫她少主,可荀儿对于陆吾根本没有印象,也是不知他是否认错了人,
  “陆吾君,你是否认错了人?我是蓬莱镜的水墨荀,并不是你的少主。”
  陆吾听完,便又在石坛前跪下,对着荀儿说道,
  “少主是真龙之身,那日幻化为龙,龙气震慑四海,陆吾便是在昆仑山隐居也被这龙气唤醒,少主虽未曾见过陆吾,可陆吾世代都是龙族的护卫,因此您便是我的少主呀!”
  “四海龙宫都有龙王,他们也是龙族,可我和他们不同,我……”
  荀儿话还没有说完,陆吾便负气起身,脸色铁青,荀儿动弹不得,看他这个样子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好闭了嘴,那陆吾在山洞中走了好些来回才将怒火压住,呼出一口气说道,
  “少主如何能和那龙宫里的肮脏之辈同日而语,他们无非是蛟龙一族伪装出来装装样子,哪还有一丝一毫真龙的血脉在?当年一句箴言,说是‘金龙现实,应劫而生’,虽不知其中真正含义,可明里暗里各方势力都对龙族忌惮三分,不出百余年龙族就被连根拔起,天帝怕人后世诟病他残暴,便提前保留了一脉提携起来充当龙族,可这一脉分明就是蛟龙一族,当年阴差阳错拜了龙母为干娘,才得了龙族的身份,可哪还有一点龙族的血?陆吾也因为龙族的覆灭心灰意冷隐居在昆仑山中,没想到终有一日再让我感受到真龙之气,少主,您放心,这次陆吾不管什么六界安危,不管什么天地伦常,必然誓死保卫少主安危,绝不让人再伤害龙族这最后一点的血脉。”
  荀儿生于蓬莱镜,对于生身父母到没有多大想法,可此刻陆吾说起龙族种种,再细想自己的真身也确实是龙族,心中不免难受,对天帝的看法便又更加厌恶了几分。
  因荀儿身体经络尽断,每日还要经受烈火灼烧一般的痛苦,因此她哪里也去不了,便只能呆在伴月林养伤,好在身边有陆吾,加之合椰草的养伤功效,荀儿不久便可以下地行动,可因经络修复困难,又有没有水墨灵池的护佑,短期内却是不能再使用灵力了,便如同凡人一般无二。
  在山洞里呆着太久,荀儿也有些呆不住了,想要出去散散心,陆吾视荀儿为主,这些日子对她更是言听计从,听说荀儿想出去看看,便选了附近一个富足的州府带着荀儿飞了过去。这处州府比兰溪镇还要兴旺,往来接待外使商客,均要在这里停留修整再去帝都,因此街道规整,楼宇气派,隐约间还带着些许异国风情。
  荀儿只是想着出来走走,没想到被陆吾带到了这么个人声鼎沸的地方,虽然觉得吵闹,可想着此刻自己此刻灵力全无,出行都是靠着陆吾,总不好意思驳了他的面子,便也跟着逛了起来,可终究是有伤在身,走了不久便有些吃力,陆吾便选了一个酒楼坐下歇脚。
  这边还没有上酒菜,就听到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这声音中还带着哭音,那店小二走到门口远远看着脸色很是不好,酒楼的老板也急匆匆跑出去,叹着气,和小二把酒楼的大门关了起来。此刻还未到午市,这老板却关起门来不做生意了,也很是奇怪。
  “各位客官,小店今日每桌送一壶米酒,别被这外面的吵闹扰了兴致。”
  原来是外面有支送丧的队伍经过,披麻戴孝,吃饭的、喝酒的看了这个架势都觉得有些晦气,私下议论起来,这死的是本城首富的母亲,八十岁高寿呀!本来算是喜丧,可这首富却觉得母亲死了怎么都不算是喜丧,花了银子雇了百十来号人来哭丧,还听了道士的意见选了这么个时间出丧,从指定路线走上一圈再出城下葬。这迎来送往的时刻看到这个披麻戴孝的阵仗,难免觉得晦气。
  “有何可哭?人生八苦已经尝尽,命数完结去投胎再重来一次,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的哭起来没完。”
  荀儿并没有认真听那些食客的话,远远看着那百十号人哭的不成人样,很是不解,好在此刻不到午市酒楼人不多,又有敲锣哭泣之声萦绕,荀儿的话才没有被别人听了去,陆吾悄悄设下屏障,淡淡的对荀儿说道,
  “人生八苦,讲的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苦、求不得苦,最后五阴炽盛,尝尽苦楚后,参悟佛法道理倒也可坐化升仙,视为脱离苦海,可人海沉沦又有几个人有这番造化呢?因此他们眼中仅有一世情缘,又怎能不为这一世情缘流几滴真心泪呢?”
  “爱别离,求不得……”
  荀儿此刻忽然想起玄月,心中一阵绞痛,脸色惨白,陆吾看荀儿脸色便住了口,默默的吃起了酒菜,没想到刚安静了片刻,老板和店小二刚开了大门就走进来几个书生。
  “如果圣上让这种不修品行之人做这秋闱主考官,我宁可弃考也绝不入考场!”
  那书生还未坐稳,就大声说道,其他几位书生纷纷赞同,表示自己也绝不入考场,其他食客听了都觉得好奇,便询问起来,这秋闱每三年才一次,学生十年寒窗苦读圣贤书就为了能金榜题名,如何就说不入考场了呢?
  “各位不知,今年圣上钦点的秋闱主考乃是个德行不修之人,如果我等让他作为主考,这十年寒窗算是白读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呀!”
  “主考官,可是张之承?此乃大儒,常常开课授业,小生虽为商贾,可也有幸听过他的一堂课,也是受益匪浅,如何又有辱斯文了?”
  听了食客的话,几个书生气的满脸通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好半天其中一个书生拍了一下桌子,起身说道,
  “他既然敢做,有何怕别人来说,正如先生所说,张之承曾经确实我等向往的大儒,可此刻却晚节不保,迎娶了自己挚友万城之女,此女年幼时曾经拜张之承为师,琴棋书画皆由张之承亲自授业,可万城身故,这张之承居然迎娶她为妻,这不是有辱斯文又是什么?”
  听了这话,整个酒楼就跟炸了锅一样,怒骂张之承的声此起彼伏,荀儿不解,两情相悦结为夫妇,怎么就是有辱斯文,如何就是禽兽不如?可因为陆吾之前设下的屏障,荀儿的声音并未被外人听到,可其中一个书生却像是回答似的说道,
  “那张之承做出如此禽兽之举,居然还说两情相悦,苍天可鉴的话,师与天、地、君、亲共论,弟子事师,敬同于父,张之承即为师便如父,父娶女是何伦常?又将礼法置于何地?如此这般德行不修之人,如何可担秋闱主考,我们学子就算是血溅考场的门庭,也绝不入考场!”
  荀儿听到这里,心血浮动口中腥甜之气翻涌,陆吾怕荀儿身体撑不住,丢下银子便扶着荀儿离开了酒楼,想来她对师父的感情,居然是让是如此被人不齿的眷恋,荀儿一时之间心气烦躁,一句话也说不出,陆吾觉得还是先回伴月林为好,只恨这街道人潮太多,怕这样直接腾云驾雾是要扰乱凡间天象,便带着荀儿去了偏远点的地方。
  可刚到了一个偏僻山野,就看到一个女子站在悬崖边,痛哭流涕,看着架势是有寻短见之意,陆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今天这是怎么了,偏偏遇到如此多的事情,再看荀儿,她不知为何已经走到那女子身边,顺着悬崖往下看去,虽不是什么万丈深渊,可□□凡身从这地方摔下去,绝对是一命呜呼。
  “你也有看不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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