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半个月前在山中打猎受伤,幸得白姑娘相助,这才保住一条性命,而后得知白姑娘所做酥饼内含灵力,在下便恳求姑娘同我一同拜见师父,这才耽误了时日。”
王四狗黑黢黢的面上有些发青,想到了什么转眼就变成了奸笑:
“你说的这些你有什么证据?我说小娘子是私下与我情定终身,我们二人在寺庙相识,之后便领着直接去了我家,与我巫山……”
王四狗还未猥琐地将后半句说完,只觉脖子一凉,便有什么从脖子上流下来了。
原是徐墨阳只轻轻抬了他的那把剑,剑身自行出鞘,只抽出二寸压在王四狗的胸口,剑光凌厉冷冽,未触及肌肤,便用剑气伤了肤表。
“姑娘家的名誉轻易沾染不得,你这都不知道吗?”
王四狗浑身僵硬,上半身一动不敢动,生怕那利剑一个不小心取了自己的小命,两条腿却不住地发抖起来,沾了污垢的脸蛋竟也能吓得发白。
徐墨阳本就比常人高出一头,王四狗又比寻常男人略低,如此徐墨阳只抬了手抵在他的胸上,王四狗一手扶着案一点点越发后仰,两人高下立见。
王四狗本就一副尖嘴猴腮的邋遢模样,再加上他行为不轨在西街游荡了这么些年,邻里早就知道他什么德行。
原本大伙见他过来挑衅,心中就有些疑惑,白家捡来的姑娘虽说身世可怜些,可要模样有模样,要赚钱能赚钱的,更不说还是他们芙蓉镇数一数二模样出挑的,怎会与这王四狗说跑就跑了呢?
但这突然出现的玄衣男子出来一争,便又勾起了他们的兴趣,即使听见徐墨阳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解释,他们失望之余,仍期盼着这里面藏着什么年轻人冲动的情.事。
毕竟即使这玄衣男子带着面纱,仍看得出衣冠楚楚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散着一股子贵气,俊男美女的事一向最惹风流。
吃瓜人看得正乐,王四狗却觉嘴都不是自己的般,哆哆嗦嗦乌拉了一堆,两腿更抖得跟筛子般,一时裆下一湿,他两腿间落下些水渍。
王四狗竟这般就吓尿了?
徐墨阳顿时退了一步,将剑拿开,面纱后清亮如寒星的眸子嫌弃地瞥他一眼,低声道了一句‘晦气’。
“啊啊啊……”
王四狗颤声哆嗦着,腿彻底一软跪在地上,一手摸了脖子,鲜红的颜色刺了他混浊的双目,一时更惊恐恍惚起来。
其实王四狗胆小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怪徐墨阳的剑太凉,放他脖子的那一刹,他真觉脑袋与脖子分了家。
“是了,我记得我记得,我就是那家客栈的掌柜,”一个中年男子突然站了出来,“半个月前,我见白姑娘领着这个男子进去的,与他穿得一模一样!”
那掌柜原本路过看个热闹,越看热闹越觉得不对,看着徐墨阳的背影越看越觉着像,便一时激动就说了。
可他这一张口当时就后悔了,因为他这么一说,不明摆了他这人是个大喇叭,把人家的私事儿到处张扬吗?以后谁还来他家店?
可他说完并未得到吃瓜群众的唾弃,反而收获一群求知的目光,鼓励他继续说下去似的。
有人问道,“是这位公子说的他受了伤吗?”
“应该是吧,我见着白姑娘扶着他进去了。”
掌柜的说完徐墨阳微微动了一动。
掌柜的本就知道那玄衣男子方才就对着他,可这时候却觉那男子用一种异常阴厉的目光剜着他的肉似的。
他明明戴着斗笠啊?掌柜的浑身僵了一僵,面上有些撑不住,旁人再问他什么他便直接一扭头跑了。
人群中的讨论声便再也止不住的大了起来,各路人士纷纷表达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觉得像是真的,白家那姑娘心思单纯,应是做不出那般伤风败俗之事。”
“哎呦你是不知道,心地单纯才容易受骗呢。”
簌簌听着这些言语,心中不安,脑子也昏沉沉的,不自觉就抓着白氏的手抓得紧了些,白氏察觉簌簌心慌,扭过头来另一只手抚了抚簌簌的肩。
徐墨阳见了这一幕心口有些塞,提起剑鞘指着还瘫在地上的王四狗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我……”
这王四狗胆小又窝囊,惯会拜高踩低,方才仗着自己是个男子,对面孤儿寡母的,不知有多嚣张,如今见突然来了个人撑腰,恨不得立刻躺死。
徐墨阳看他这般,心中疑惑了下,王四狗这般畏手畏脚,怎么敢上门就碰瓷,再说,他个西街的,不必要在簌簌第一天出摊就赶过来,他也不能天天盯着。
“我知道此事定是有人指使,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我我我……”
王四狗一个结巴,徐墨阳抵在他面心的剑鞘,立刻滑下来了些,露出散着寒光的剑刃,那剑刃上隐隐还留着他一丝血液。
“黄老二!”
王四狗顿时脱口而出,“黄老二!是黄老二!黄老二让我这么做的,不是我想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