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蓉说完想倒杯水,又想起自己在里面下过药,面上很不好看,又放了回去。
“鄢老爷有喜美人受虐的癖好,我后来才知,霍素素也不告诉我,她刚进府两日,就被抬了出来,当时就断了气。
我为了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钱不知花了多少,好不容易将养半年,她能下地了,又蹦哒着要去鄢府。
我一巴掌把她打得摔在地上,她说她在金榜上看到了她男人的名字,她男人中了探花,以后入了官场,更需银钱打点。
鄢省虽然可怕,可两日就给了她五千两黄金,那可是黄金啊!
我死活不让她去,这女人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她男人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她辛苦,不知她这么贱是做什么!
我不许她去,她就要上吊,这个蠢女人啊,真是上赶着被虐,她说鄢省知道轻重了,鄢省在意她,往后不这般糟蹋她了。
我把她锁在屋里,她还是翻窗走了,后来她就再没见过我。
我隔三差五去取银子,她给的越来越多,我后来知道鄢老爷又招了许多女子,在府里就像开了个后宫,要她们伺候其他官员,为他笼络。
我担心极了,想着霍素素伺候他一个就行了,可不要再被别人糟践,我正要救她出来,听说她生下了一个孩子,这下我就放心了。
我想着她能在鄢府享清福了,她后半辈子有着落了,可她还是往外送银子,忘不了那个狗男人。
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半夜,她披头散发来敲我的门,带着一身寒露气,她遍体鳞伤,浑身伤得惨不忍睹,哆哆嗦嗦说她活不了了,她要做一件大事,这是她最后一次往外送银子了。
以往送出的银子,一半给我,剩下的七三给她男人和家里,这次她说全留给她父母,还说对不起他们。
我问她出什么事了,她都有了鄢老爷的孩子,怎么会活不了,她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冲我骂,那是她和她男人的孩子,说完就走了,她那个神情啊,就跟我欠了她几万两银子似的。
我也是那时才知,她在鄢府,在鄢老爷眼皮子底下偷人。
她男人中了探花,被她几年打点下来,步步高升,很快被邀着进了鄢老爷的府邸,恐是不知何时两人就见到了。
你说,她是不是自作孽,是不是天下最贱的女子?”
后面的故事他们就知道了,鄢省杀了霍素素和她的孩子,恐是那个孩子冤魂不散时常回来,便使得鄢府成了一座鬼宅。
虽然这个故事跌宕起伏,听起来也津津有味,可认真想来,其实对他们没什么价值,霍素素的孩子不是鄢省的,那鄢省也不会将重要的东西留给他们,打听不到实处。
簌簌无声看一眼徐墨阳,见他仿佛也是这么个想法。
“霍素素就没跟你说过关于鄢省的事吗?”
“她进鄢府以后就见了我那一面,就是最后,”王玉蓉眼中满是幽怨,又用下巴示意了下包裹里的东西,“这是那天晚上她让我稍给她家里的。”
簌簌方才想问,她怎么没送,王玉蓉忙道,“她家里早死光了,我怕她伤心,就没跟她说过。”
徐墨阳看她一眼,心想那就是霍素素挣来的钱财,王玉蓉一人就占了六份多。
王玉蓉摸了摸鼻子,心中发虚,“这些东西你们看有用就拿走吧,反正我也用不着。”
她钱已经够多了。
王玉蓉说着想站起来走人,可又想起这是自己的屋子,便坐立不安起来,她瞥一眼不动声色的徐墨阳,不敢赶客。
簌簌觉得她交代净了,将包裹直接整个拿走,和徐墨阳对看一眼,徐墨阳便随在她身后了。
因徐墨阳看出那块玉佩仿佛对应什么,他们见天色也还尚早,就直接到鄢省的书房。
簌簌看着徐墨阳,他一本正经拿着玉佩对应墙上的花纹,簌簌不由将两手抱在胸前。
“你到底对王玉蓉做什么了?”
徐墨阳转过头来看着簌簌,只见簌簌颇有些不悦。
“我装作和她欢好,但是……”
“装作?”簌簌蹙了眉,“都脱成那样了。”
簌簌一脸‘你说,我听你狡辩’的神情。
“我拿绳子给她绑起来了,”徐墨阳难以启齿似的,他撇了眼鄢省的书案,“我说我和鄢省一样的癖好,她愣一愣,就哇哇乱叫起来了。”
簌簌惊奇得看了徐墨阳半晌,心中突然不知哭还是笑,最后竟有种放心了很多的感觉。
但心中想着徐墨阳当初那个样子,肯定被揩了不少油,心中多少还有些不自在。
徐墨阳仿佛生怕簌簌不信,“那个掌柜之前不是说,王玉蓉把霍素素送到鄢府赚钱,我想这好机会她自己怎么不去,便想到她可能受不了鄢省。”
簌簌瞥眼看着他,到底说了句,“那你还装得真像,连我都骗过了。”
“我当时想对你说的,只是王玉蓉总缠着我,我怕将她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