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得很好,可现实却落空了,澄月并没有寻到她想要的答案。
“怎么样?”
澄月看向了山崎一成,“你查得到他的资料吗?”
山崎一成摇了摇头道:“没有。你说得这个人,仿佛是不存在一般。”
不存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澄月不认为自己的记忆力会出错,可为什么警察系统之中,会查阅不到这个人?
“山崎先生,我记得,你是警察学校的正经出身吧?”澄月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山崎一成,面容上带着几分笑意问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有很厉害的大前辈吗?”
山崎一成蹙起了眉心,“警察学校的时候,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但是,大学时期倒是听说过,有个成绩门门优秀的大前辈。可我在司法圈和公务员圈,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澄月拧眉,心里有着浓浓地疑惑,山崎一成出身职业组,他大学时期的专业是公法学。一个公法学毕业的高材生,会失去踪迹?才怪嘞!
“那你记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
山崎一成疑惑地看向了澄月道:“深谷,你在调查什么异常案件吗?怎么倒是问起我来了?”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澄月轻轻地摇了摇头,宽着山崎一成的心。
澄月挂着浅浅地笑容,虽然山崎一成没有说,但是她大概也串起一些了。
假设波洛咖啡厅的服务生,真的是记忆力的大哥哥也就是她没有见过面那个表哥。依着那个人的能力,通过得是一类公务员考试,出身职业组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但现在又改名换姓变成了安室透,那么他现在是卧底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他与这次桥心公园的案件一定有关系……案件记录之中,他存在的记录一定是被抹杀掉的。
等一等,记忆里的白月光大哥哥,他现在的职业不会是她最讨厌的公安吧?
如果是卧底的公安警察,那么一切就很说得通了。但,如果那个人不是……那他的身份又是什么?会不会与工藤君,那个黑衣组织有关?
安室透是否等于公安等于他的表哥还是未知数,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敢去确定。
让澄月无法肯定的是,吸附在混血帅哥手臂上的水鬼,那种水娃娃是做什么的,澄月再清楚不过。
水鬼如果是容器的话,就可以一刻不停地吸取血液与精气,出现在桥心公园的尸首,就是这样死的。
除非像是澄月这种拥有力量的人,否则无法能够抵挡水鬼的侵袭,普通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她也并没有听说,母亲一脉有拥有特殊力量的人。
然而,水鬼却能够和那个男人安然共存,就代表着水鬼无法伤害那个男人。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需要找风见警官印证一下她的想法才是。
可没有等她打电话给风见裕也,公安部那边就先给澄月了通知,他们以深谷澄月未成年为理由,要求撤换掉协助者。
这个理由十分莫名其妙,异常事件对策室的存在,本就是最为特殊的。这个部门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拥有特殊力量的人能够公开办案。所以,年龄在这个部门不是问题,只要拥有绝对的力量,就能够拥有办案的权利,不存在权限问题。
风见裕也给出的理由,根本就不是理由。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的上司要求撤换掉自己。
可这就是澄月很想不明白这一点,自从她查到东都发生的几起异常案件,与一家名叫土屋病院的研究院有关后,她办案就各种被阻挠,甚至还被那位风见警官请去喝过茶。
澄月一个办理异常案件的术士,与公安部的一帮,几乎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她一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和公安部的人纠缠到一起的。
这一次的案件,虽然被撤出了调查队,可是澄月从来不是肯放弃的人。如果她会放弃,就不会直到现在,还在追踪着与土屋病院相关的案件。
正在暑假中,不需要上课,空手道部的训练也不繁忙。最近没有什么案子可以接的澄月有闲也有钱,特意留心了波洛咖啡厅,有意的观察着这位混血帅哥。
笑容得体,阳光自信接人待物也十分温和,且最重要的是,澄月在他身上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
依着澄月的能力,她感觉不到对方的力量,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的灵力太高深了,超过了澄月数倍,所以她感觉不到。第二,他是完全没有力量的普通人。
这两种可能,都让澄月觉得挺可怕的。第一种的话,对方以自身饲养水鬼,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就是一直给她制造麻烦的敌人?
然而是第二种的话,就更恐怖……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水鬼可以和他安然共存?
安室透,一定有问题。
不管怎么说……水娃娃必须解决掉。如果安室先生是敌人的话,那么就一起解决掉吧。
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澄月痛快地离开了咖啡厅,又悄悄藏在了隐蔽地角落里,仔细检查着自己携带的物品。如果要战斗的话,灵符够用,可对方要是普通人的话,她就得想个办法制住对方。
已经结束营业了,安室透悠然自得擦好了最后一个杯子上的水渍,将一切整理好,还是像往常一样锁门下班。
看着安室透离开,计算了一段时间后,澄月放轻脚步远远的跟上,她把距离控制得很好,即不会跟丢了目标,也不会让自己暴露。
“跟了我两条街了……有什么事情吗?”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安室透站定,也不回头。
“安室先生,你不愧是个高手啊……”被安室透察觉的澄月痛快现身,站在安室透的背后,笑笑道,“你反追踪能力很不错嘛,我原本对自己的追踪能力还是有点自信的,没有想到这样就被你发现了。”
“你跟踪我……有什么事情吗?”安室透转身,看向澄月,仍然是笑意吟吟,“已经很晚了哦,作为学生,你该回家了。需要我送你吗?”
看着安室透的笑容,澄月目光盈盈看向了他,轻轻一笑道:“恐怕不行呢!有些事情,夜越深,才越好行动,你说是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安室透脸上的表情带着无辜,“我记得,你是最近经常出现的客人吧?在此之前,咱们从未见过面,你尾随我又要做什么?”
“从未见过面?你确定?”澄月盯着眼前的男人,语气要严肃道:“七月七日,你是不是去过神奈川友枝镇的桥心公园。”
安室透心中一坠,上下打量了澄月好一番,还没有等到他开口,就听到对面的少女又接着道:“你不必急着否认,你不仅是去了,你在桥心公园还负了伤,伤口在右臂内侧肘下三寸对吗?”
“你还问这些做什么?”安室透退去了笑意,逼近了澄月,神情变得严肃,语气带着几分敌意,“你又有什么目的?”
澄月微笑了起来,淡定地看着神情有些恐怖的安室透,不骄不躁,“我的目的,安室先生你应该很清楚吧?明人不说暗话,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是还是否?当然,你就算不回答,我也清楚得很。”
“高中生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而且,我也不需要否认……”安室透神情依旧有些可怖,拉下了自己的袖子步步靠近,“侦探游戏虽然很好玩,但常识总该有一些,我这样不像是三天前受过伤吧?”
“你最好别再动了。”澄月看着眼前的男子,手腕一翻握住了剑柄,长剑指着安室透的脖子,“看来需要我换个问法,你手臂上明明没有伤口,却不知道为什么流了血,这样可以回答了吗?”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澄月的利索的动作是安室透没有想到的,而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少女猜到了,他的确是去过桥心公园,也的确在湖边的时候,手臂莫名剧痛,没有伤口却是血流不止。
看来他低估她了,有些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透子澄月初次交锋……
第六十一章
面前的男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澄月却有十足的底气。虽然并不确定他的身份,可她也准备有所行动了。等待接手不是她的性格,主动迎战才是她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
“你没有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澄月看着眼前的男子,“现在,只能请你乖乖配合我完成一件事了。”
安室透盯着眼前的少女,他一直都清楚眼前人的胆大,可是他活了快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胆大的女孩。不仅敢单独尾随成年男性,更敢放出嚣张的话语。虽然在她抽出剑前,就已经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有底气,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澄月真的敢把剑横在自己脖子上。
“你想要做什么?”安室透心理素质极佳,即使剑刃紧紧贴着自己的脖子,神情依旧从容淡定,“我又有什么能够做的?”
澄月盯着眼前的男子,神情依旧从容,很显然他并不畏惧自己手中的剑,是太轻视自己,还是太有底气自己能够从自己的剑下躲过去?
“心理素质真好!”澄月勾了勾嘴角,勉强夸赞起来,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挑衅道:“你就不担心,我的手一抖,你的血就飚出来了?”
安室透挑眉看了眼澄月,“如果你连剑都拿不稳,你也没有这个底气,敢来尾随我。”他顿了顿,语气严肃了几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证明一件事啊!”
安室透垂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神情之中染上了几分不悦,定定地看着澄月,并没有开口。
“你口袋里的,是木仓吗?”澄月眸光瞥向了男人的口袋,轻哼了一声笑了笑,“或者是你想要动手吗?我劝你不要这样做哦……即使这巷子偏僻,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一直没有人过来?也静的听不到一丝声音吗?”
“木仓?你怕是误会了什么吧?”安室透眉目之中的不虞神色更浓,很显然在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见到男人并不承认,澄月笑了笑,“不是木仓?那是什么?或者是更加不能见人的东西?”她的语气提高了几分,仍然带着笑意观察对方的神色了。
只是安室透的表情,让澄月有些失望了,他在听了自己的话后,居然笑了起来,仿佛是澄月讲了很好笑的笑话一般。
安室透的笑容,让澄月有些恼怒,“你笑什么?”
对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却是抬起了右手,还不等有下一步动作,就见澄月手上明光一闪,直接用灵力制住了安室透。而安室透发觉胸口刺痛后,自己的身体就再也动不了了。
直到这个时候,安室透眼神才略带了几分震惊看向澄月,很显然她真的会对自己动手,是他没有想到的。
“你想要做什么?”澄月警惕地看向了眼前的男人,“是准备出手吗?用木仓?还是拼体能呢?”
从刚刚安室透没有发觉她布下的结界来看,他应该就是普通人。可,他手臂上仍在跳动的水娃娃……为什么没有伤害他?
带着满心的疑惑,澄月抿了抿唇,干脆心一横手腕一翻,剑尖贴着肩头锁骨一路划下,直至抵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在她稍稍用力后,安室透西装外套颜色加深了许多。她看得分明,在血色晕染了他胸前后,他手臂上的水娃娃跃动着飞向了他的胸口,却再次趴在血迹上不再行动了。
安室透并不介意自己胸口的伤,反而看着澄月眉头蹙得更紧,“身为术士,你是不能用灵力伤害普通人的,这一点就忘记了吗?”
“这恐怕不需要你来教训我,而且是不是普通人,不是你来断定的。”澄月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安室透的胸前,水娃娃不是不想进去,而是进不去……
“我当然能够证明。”安室透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不想这样,但他不能真的让澄月用灵力伤到或者杀了自己,“你把我隐藏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口袋里的东西?澄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安室透,神情之中带着几分疑惑,水娃娃不敢进入他的身体,果然是因为他身上带着什么让水娃娃无法靠近的东西吗?
是灵符,还是法器?
她走到了安室透身前,将手伸到了他的衣襟口袋,摸索了一番,随后神情有些讶异。她并没有摸到灵符或是护身符,而是摸到了一个硬质的徽章一样的东西,即使只是触碰到了边角,却也让澄月面上一僵。
“没关系,拿出来。”
这个时候澄月已经摸出来那是什么东西,对上安室透的神色就略有些惭愧了,她摇了摇头,掐诀松开了对安室透的禁制。
行动自如后的安室透,几步上前就逼近了澄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抿了抿唇,没有开口,仍然做出了伸向口袋的动作,而几乎是在他行动的同时,澄月惊呼了一声,就去按他的手,“不行,不可以……”
澄月的动作,到底没有安室透快,口袋里的徽章还是被拿了出来。
看着徽章离体后,趴伏在他外套上的水鬼消失不见,澄月的面色瞬间一白,在抬手还要动作的时候,却先一步被对方握住了手,“你还想做什么?”
这一次的语气就几乎是带着责备了,“你究竟在闹什么?”
澄月轻松挣脱,她明确知道安室透并没有用力钳制她,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的情况刻不容缓,让她拧起了眉心,水娃娃蹿进了他的身体,她需要快速解决掉,否则安室透就有危险了。
“我不是坏人。”安室透深呼吸了口气,让自己重新挂上笑容,“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不好吗?”
澄月看着安室透的笑容,她垂下了眼眸,随后挂上了略带讽刺的笑容,“呵,虽然你不是坏人,但是……我是。”
“别胡闹了!”安室透轻声责备,“你是什么人,我清楚。”
“是吗?”澄月略略垂眸轻轻一笑,手腕再次一番,长剑依旧抵在对方的心口上,“现在呢?还那么自信,那么笃定吗?”
此时虽然是盛夏,隔着两层衣物,安室透仍然能够感觉到抵在心口处,那冷兵器特有的森冷刺骨。月色下澄月艳美的一张脸上,神情恐怖非常,甚至嘴角噙着弑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