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即便听不懂歌词,但依然会被她的情绪感染到的力量。
期间很明显很多路人也被她的歌声吸引,酒吧里的客人渐渐增多,其中有一些华国人认出了她,拍了小视频发到网上。
正在艰难地给人搬箱子做苦力的小周和谢之晋偶然刷到这条微博,瞬间大跌眼镜:“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打工?!”
谢之晋冷冷瞟他一眼:“你有姜南星的唱功吗?”
小周:“……”
小周狐疑地看向他:“你不是和文雯是一对儿的吗?怎么这么关心我九……姜南星啊?”
当然并没有得到谢之晋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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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星从台上下来,端起桌上一杯清水猛灌了两口,清水是幸川提前给她准备好的,调酒师在一旁打趣:“没见过来酒吧喝清水的。”
“没办法,公众人物嘛。”姜南星说。
调酒师大概没get到她的笑点,面无表情地“哦”了声。
姜南星:“……”
姜南星眯了眯眼,又问调酒师:“卫生间在哪里?”
调酒师指了指旁边一个木门:“从这边进去,一直往里走就能看见了。”
姜南星点了点头,转头对幸川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木门往后是一间小院子,家里应该没有女主人,院子明显没有打理过,东西堆得乱七八糟的。
姜南星根据指示牌找到卫生间,卫生间倒是收拾得很干净,地上点了一些印度香,香气缭绕,有种让人安宁的气息。
姜南星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在回去的路上,却遇上了那位驻唱歌手。
他浑身裹着酒气,流里流气地拦住她,用他那口口音流利的英语问:“来找我?”
姜南星无言了片刻,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还是礼貌地摇了摇头:“抱歉,不是。”
那人身上有股令人非常不舒服地粘腻气息,凑进姜南星:“那现在也可以找找我。”
姜南星有些不适地往后退了两步,那人又缠上来,后院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子儿铺就的小路,两边长满了不知是杂草,还是店主专门种的什么植物。
姜南星身子往旁边偏了偏,企图从侧边绕过去,结果刚转过去整个人就突然被他用力一推搡,她重心不稳,身子往旁边歪去,男人的身子也紧跟着压下来。
姜南星下意识一声惊呼,手掌扶住旁边一棵树木,让自己的身子不至于倒下去,但细嫩的皮肤与粗糙的树干摩擦在一起,钻心的疼。
她皱了皱眉,眼角晕起一片红色,转头看过去,还要继续呼救,嘴巴就忽地被那人捂住,那人的身子再一次凑进她,眼里带着有些得意的笑:“你想叫谁来救你,那个小白脸?你觉得他能从我手里带走你?”
话音刚落,后面就蓦地掠起一阵风,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猛然被一股大力从姜南星身上拉开,紧接着又被用力掼到后面的墙上。
他的后背与墙面狠狠撞击在一起,不由得咳了声,调酒师也跟着赶了过来,见幸川拳头还要落下去,央求道:“请放过他……”
幸川抬目冷瞥他一眼,调酒师立马住了嘴,见幸川收了拳头,转头将姜南星整个抱进怀里。
男人胸膛宽阔,带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姜南星惊魂未定,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幸川手掌不停抚过她的后背,温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我们星星。”
他把她当作小朋友一样去爱,手指从她的后背摩挲到她的后脑勺,又到她的侧脸,他低下头,嘴唇轻轻在她嘴上啄了下,语气好软,喟叹一样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姜南星的眼泪这才后知后觉地往下掉。
她整个脑袋都埋在他的衣服里,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幸川拦腰抱起她往外走,到门口,没忍住,又狠狠踢了那个人两脚。
蒋悠悠他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摄像头早就关掉了,见幸川抱着人出来,脸上皆露出担忧的神色。
幸川冷淡地瞥向他们,虽然他一直不爱笑,但以前神色里好歹能看出点友善的意味。
但今天的面无表情就是真的冷,颇有股煞神的味道。
蒋悠悠不敢耽搁,正要给他报酒店的位置,就见姜南星突然从幸川怀里抬起头来。
她哭得整张脸都是花的,抽抽噎噎地问:“我们是今天赚钱最多的一组吗?”
蒋悠悠愣了愣,幸川亦有些哭笑不得地抬手抹掉她眼角的眼泪,像是被气笑了:“你真的是——”
姜南星鼓了鼓嘴:“不然今天岂不是白受一场惊吓了。”
蒋悠悠连忙道:“不管你们是不是,今晚这个豪华房间,你俩都住定了!”
“行。”姜南星点了点头,脑袋又继续埋进了幸川的衣服里。
幸川直接去外面拦车,蒋悠悠在后面喊:“酒店和入住信息我发你微信里了!”
幸川把姜南星放进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才打开手机,将酒店的名字报给司机。
姜南星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就是刚刚哭得太厉害,现在还是止不住地抽噎。
幸川捏了捏她的手,问她:“害怕吗?”
“嗯嗯。”姜南星点了点头,语气很乖。
幸川又问:“疼吗?”
姜南星说:“换成你试试疼不疼哦?”
顿了顿,又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不想让我们阿九受伤。”
她鼓着嘴,这话说得一本正经的,好像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他受伤的样子,并且已经开始预演心疼。
幸川怔了怔,从刚刚起就被一阵无名火压着的心脏,好像忽然间就被她用手轻柔的抚平了。
他叹了口气,拉起她藏在另一边的手,姜南星挣了下,幸川语气淡淡地命令:“拿过来。”
姜南星咬了咬唇,伸出手,她刚刚太用力,那上面被数目刮出好大一片血印子,整个手心都红肿了起来。
幸川问司机:“附近有医院吗?”
于是,在去酒店之前,他们先去了趟医院。
她的手伤得比想象中严重,很多木屑扎进了她的皮肤里,医生用镊子取了好一会儿才取完。
姜南星疼得龇牙咧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幸川把手臂递给她:“疼了就咬我。”
姜南星忽然想起刚见面那天,她脚崴了,幸川带她去医务室,这招还是当时那个医生教给他的。
姜南星不由得破涕为笑,指手画脚地折腾他:“把手靠我近一点,那么远怎么咬哦?”
幸川就从善如流地把手递给她,没想到姜南星竟然真地就咬住了他的手腕,但是她又不敢用力,舌尖抵着他的脉搏。
特别痒。
像是在被小猫舔舐。
姜南星被医生意味深长地瞟了两眼,才意识到他们眼前做的事情好像特别容易引起人的误会,她的脑袋瞬间就往后退,结果没注意到后面的墙,在后脑勺与墙面亲密接触之前,幸川身子一倾,拿手给她隔开了。
“怎么冒冒失失的。”他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下。
姜南星立马吃痛地“嗷”了声:“还不都怪你。”
但声音却因为害羞,而被压得好软,反而更加让人觉得暧昧。
处理完伤口,天已经很晚了,他们直接去了酒店办入住。
他们的行李已经被蒋悠悠提前托管在前台了,幸川一手拉着行李箱,另只手牵着姜南星。
姜南星把衣服的帽子拉在头顶,因为眼睛哭肿了,所以压根不想见人。
女明星的自我修养被刻在了骨子里。
他们住的房间在22层,电梯走得很慢,幸川依据指示找到他们的房间,刷卡进门,然后整个人霎时定住。
姜南星看他突然不动了,忍不住抬头问:“怎么啦?”
然后她的余光也瞟到了屋子里的摆设,由脖子到整张脸瞬间爆红。
明显是情侣主题的一个房间,暧昧的灯光,红色的纱幔,透明的浴室……这些还不算。
姜南星怕被人当变.态,看到身后有人要走过来的时候,飞快拉着幸川进屋,然后关上门。
姜南星的目光落在屋子里随处可见的情.趣用品上,全身紧绷如坐针毡:“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哦?”
幸川显然也未料到打开门后会是这样一番光景,耳尖上亦悄悄爬满了红色,他用指骨节蹭了下鼻子,说:“我打电话问问蒋悠悠。”
蒋悠悠等人也刚回到酒店里,看到幸川的电话,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刚一接通就听姜南星在那边喊:“悠悠姐,你们节目组尺度也太大了吧?!”
蒋悠悠:“???”
Hello?有你们俩尺度大吗?
蒋悠悠问:“怎么啦?”
姜南星说:“你们是不是给我们订错房了哦?”
蒋悠悠想了想,说:“没有呀!”
姜南星:“你确定?”
蒋悠悠:“我刚刚收到你们的入住信息了,是X酒店没错呀!”
姜南星回忆了一下酒店的名字,确实是叫这个没错,她咬了咬唇,又问:“房间里没有摄像头吧?”
“……有。”蒋悠悠说,“不然两个人住一个酒店的乐趣岂不是就没了。”
姜南星吐槽:“你们以为这是恋综吗?还搞炒cp那一套是吧?”
蒋悠悠被拆穿目的,干笑了两声,姜南星又无言了片刻,说:“好吧,打扰姐姐了。”
“不打扰不打扰。”蒋悠悠又问,“你今天晚上……没事了吧?”
“嗯。”姜南星说,“还要麻烦节目组把这一段剪掉了。”
“嗯嗯,应该的。”蒋悠悠说,“那你们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再录一段,差不多就可以回国了。”
姜南星又应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她把手机还给幸川,两个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幸川说:“我刚刚看了一下,没看到摄像头。”
“哦哦。”姜南星尴尬得连话都讲不利索了,“可能是藏起来了吧,刚刚悠悠姐说装了的。”
“嗯。”幸川淡淡应了声,“应该不会装隐形摄像头,我估计是忘记装了。”
“欸?”姜南星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道,“不过,就算装了,这个也播不了吧?”
她现在已经缓过来一点了,没有刚刚那么羞耻了,但是有一些物品的形状还是太过于直白,她的眼睛根本就不敢乱看。
幸川整个人也是僵的,他轻咳了声,说:“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来收拾一下这里。”
“好、好的呀。”姜南星点点头,找到一小片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没一会儿,幸川就收拾好了,房间里除了灯光和飘舞的纱幔以外,看起来终于像个还算正常的屋子了。
姜南星终于舒了口气,整个人歪到床上,说:“这一天真的太累了。”
幸川说:“明天就可以回国了。”
“是呀。”姜南星说,“回国之后我应该就要开始继续紧锣密鼓地排练了,然后元旦那天汇演。”
她说:“我汇演的时候你来看吗?”
幸川想了想:“一号吗?”
一号那天他有个队友结婚。
“嗯嗯。”姜南星说,“不方便吗?”
幸川走到冰箱旁拿出一瓶未拆封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灌了两口,才说:“那天有朋友结婚。”
“啊。”姜南星喉间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又说,“没关系的,你去参加婚礼吧,反正我又不是只有这一次演出。”
她虽然这样说,但脸上的失落却很明显。
幸川走过去,将矿泉水的瓶口递到她的嘴边,姜南星就着他的姿势也浅浅抿了两口,未来得及吞咽的水渍顺着她的下巴低落下来。
幸川把水瓶放到床头柜上,拇指蹭掉她嘴角的水渍,低哼:“不生气吗?”
姜南星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幸川说:“有直播吗?”
姜南星想了想,还真有直播,往年都没有,就今年学校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说元旦汇演会在网络上直播。
学校里的学生对这个决定褒贬不一,前几天刚公布的时候,就上过一次热搜了。
姜南星说:“你参加婚礼还有空看直播啊?”
“不确定。”幸川如实道。
姜南星鼓了鼓嘴:“那你还说。”
她经过今晚那一番闹腾,现在显然已经困得不行了,说两句话就要打一个哈欠。
幸川问:“去洗澡?”
姜南星看了眼透明的浴室玻璃,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幸川也瞥了眼浴室的方向,两个人相对无语。
幸川沉默片刻:“你先洗,我出去抽根烟,顺便给你买点夜宵。”
“好。”姜南星点了点头,好在她受伤的是左手,并不耽误她右手活动。
但因为是单手活动,进度还是拖慢了很多,幸川在外面逗留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收到姜南星的信息,说自己已经洗好了。
幸川提着他在楼下买的饮料和甜品上楼,姜南星已经钻进了被窝里,背对着他躺得很老实:“你洗吧!我肯定不偷看!”
她一副义正言辞的语气,露出的半个后脑勺里透着股可爱的倔强。
幸川不由轻笑出声,走过去,冰凉的手指在她后脖颈上轻轻贴了下,姜南星立马被冰得一个哆嗦,转过来,眼睛红红的想要骂人。
幸川的手指碰了碰她的眼皮,说:“明天还要录节目,我给你买了冰袋,敷一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