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不在?”
有人拱手回道:“大人已经提前上了路,还请平宁郡主也早些回到队伍。”
平宁郡主皱着眉,并不打算轻易放走这几个宣云卫,她道:“这一路上都这么危险,带我去找你们家大人,我要他亲自护送。”
宣云卫还没遇过这么难缠的贵女。
金陵城里的贵女见到萧恕躲都来不及,没人会想着往他跟前凑,这个平宁郡主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虽然她身为郡主,身份不凡,可宣云卫没有萧恕的准许,谁敢带她前去。
就在平宁郡主纠缠不休之时,一名白衣公子骑马赶至,像是替宣云卫解围一般开口问道:
“请问江姑娘可还安全?”
宣云卫认出来人是白家的公子,他下意识拧起眉。
“江姑娘自然是安全。”
白望舒见左右还在收拾的队伍,“是吗,我怎么也找不到她,莫非是给萧大人带走了?”
“正是。”宣云卫对着白望舒拱了拱手,“白公子有事?”
白望舒察觉宣云卫升起了警惕,不由一晒:“无事,只是偶然听到有人似乎正在到处打探江姑娘的下落,觉得有些蹊跷,所以才来问一下。”
“白公子所说是何人?”
面对宣云卫的追问,白望舒却再次微微扬笑:
“不知,兴许也是江姑娘在蜀城的熟人吧?”
雨一直下个没完,在树下躲雨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热.潮退去,江燕如开始觉得发冷。
她还从没这么长时间穿着能拧出水的湿衣,不一会就开始哆哆哆嗦嗦。
她紧紧贴着萧恕,想从他怀里汲取一点温暖。
萧恕身强体壮气血旺,并不受这一点雨水的影响,可江燕如一直扯着他喊冷。
他也不得不考虑换个地方。
原本想着能在这个密林里找个山洞躲雨是最好不过,不想却意外得先寻到了一个遗弃的破庙。
这也许是哪路野僧自建的一座小庙,形制并不是那么合规矩,远看还以为是一间民居,近看才发现门楣、窗格上都留有佛庙的装饰。
斑驳的外墙上结满了蛛网,半个门扇被风吹得吱呀作响,显然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修缮。
但是有地方避雨就不讲究那么多,江燕如一下马就直奔破庙,像是倦鸟归巢一样激动,显然已经忘记自己腿软这回事。
“太好了,总算不用淋雨了!”
萧恕落后她几步,先把马拴好才拿了东西跟进来。
江燕如已经抱着双臂在这间破庙里溜达了一圈,对刚进门来的萧恕,一指着角落里一堆柴火堆,高兴地笑了起来。
“哥哥,这里还有木头,我们能生火烤衣服了。”
萧恕看见江燕如那张脸的冻得发白,十分可怜,也不再逗.弄她,只示意她走远一点,免的身上水会溅湿干燥的柴火。
江燕如乖乖地走远了几步,然后看着萧恕用火折子很快就把柴火堆点着。
小破庙因为这一堆火而变得温暖起来,橘黄色的火苗把昏暗的屋子也照得通明。
江燕如喜不胜收地伸出手,凑近火堆。
萧恕手持着一根长木棍拨动木柴,抬起头对还穿着一身湿衣的江燕如道:“慢着,把衣服脱了。”
江燕如屁股刚坐上一捆草堆,闻言脑袋蓦然一抬,惊愕又羞恼地揪住自己衣服瞪着他。
那模样就像把他当作色中急鬼一样。
萧恕扯着唇一笑,用脚尖踢了踢扔在一边的包裹,“我让你脱,又没让你不穿?你这个体质穿湿衣服烤火,明早就该病倒了吧?”
江燕如狐疑地瞟了他一眼,蹲下去翻包裹,因为外面是牛皮缝制,所以包裹里面那件白色的单衣一点也没被淋湿,江燕如把衣服拿出来,摸了摸那细腻的纱纹。
萧恕有这样的贴心让她感到很意外。
“你的衣服给了我的话,那你——”她抬起头,隔着柴火堆的男人已经站起来,解开的腰带正挂在臂弯,身上的湿衣已经脱下一半,露出肌肉匀称,线条流畅的强健半身。
水珠从他宽阔的臂膀上顺着肌理的走向流淌,一直湮入他扯开的衣襟与腰腹之下,橘黄色的火光摇曳,让他身上都晕染上了暖光,深麦色肤质显得无比狂野,与他那张过分精致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纵使他们再怎么坦诚相见,再怎么深入了解,江燕如不知道为何看见这一幕还是会舌干口燥,原本苍白的脸也重染红晕,耳尖更是迅速发热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