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淅沥沥, 虽不再急剧,却也还没那么快能歇停。
幽静的林子里的林蛙也被这场大雨惊醒,鼓动着声囊振鸣,此起彼伏。
黑马在雨幕中漫步, 漫不经心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坑洼的林地里藏有不少惊喜, 它越往深处走, 越能听见那幽静之处水声潺潺。
刚刚苏醒的蛇正昂首在地巢的附近徘徊。
泥泞的入口处还长有茂密的芳草,它浅浅地挪动, 被雨水浇湿的肥壤十分松软,像是要吸.附在它的鳞片上, 所以要耗费一点时间试探。
它害怕惊扰地巢里的原主, 只在入口徘徊,不敢贸然前进。
然而幽林之中总是有太多意外,马儿忽然惊蹶, 扬蹄立身。
长蛇呲溜一声钻入地岤, 探到了地心。
“……召雷!”
萧恕黑着脸闷声制止受惊的马,使其不再颠簸。
只不过是因路边游走的虫蛇让它受到了惊吓, 马儿也甚是无辜,它低头打了一个响鼻,慢慢缓下步伐。
“呜呜呜……”
萧恕安抚完马还要安抚骤然受疼的少女, 她正揪着马鬃毛委屈地抽抽噎噎。
“我恨你, 你说话不算数!”
才答应再不会让人伤害她,也不再会让她受苦受累受疼。
“恨我?”萧恕拨开她湿漉的头发,并不把她的气话放在心上,“恨我还不放开我?”
江燕如气呼呼就想撑起身,然而只过了片刻她又只能抱着马哭泣。
“你不讲武德……”
雨声打在宽大的叶面上,碎裂的水珠四溅。
声音也是零碎不成句地传来。
林蛙似乎也被他们的交谈叨扰了, 不满地拔高了音量聒噪。
那叫声甚至都盖过了江燕如的伸莹。
“据说那是求交.尾的声音。”
这世上能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最下.流且不合时宜话语的人不多,萧恕肯定能算其一。
江燕如的脸一直都是通红的,红得像是染满了胭脂,她啐道:“流氓!”
“我说的是那几只青蛙。”他反而要指出她过分敏.感,“你骂我做什么?”
江燕如窘迫交加,张口咬住自己的手指,以免和那些求.偶的青蛙们一样叽叽咕咕。
萧恕心情愉悦地低笑,附身吻了吻她脖颈上的小红痣,缱.绻又缠.绵,他哑声道:“不过的确,你叫得更好听。”
江燕如张了张唇,贝齿再也无力咬住自己的手指,声音也没法再掩藏。
萧恕太过分了。
这样说话,就让她完全没有了抵抗力。
在茂密的树冠下,不再有密集的雨点砸下来,可是两人身上已经湿透了,黏在身上难受。
萧恕揽着江燕如,让她环住自己的脖颈,两人像是交颈的鸳鸯依偎在一起。
“这样好点了吗?”
他侧过脸,唇落在江燕如坨红的脸侧,那湿漉的发丝变得尤其调皮,总是会被他不小心卷进嘴里,他只能一次次寻找合适的地方用轻吻安抚受到惊吓的少女。
江燕如很快就在这轻柔的抚.慰下丢盔弃甲。
马不安地来回踏步,在进进退退之间带起一片水花。
被贼寇冲乱的队伍经过一番整顿与清理,终于可以重新上路。
宣云卫抓住了几个因为伤重还没来得及自尽的贼寇,正在捆绑装车,打算带回去审问。
一辆乌顶华盖的马车靠了过来。
从掀起的车帘后露出一张娇俏的脸,她打量了几人,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