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小时候经过那些商场里面专柜,妈妈总是拉着我手快走,说’不是我们买’,我一直觉着那些东西一定价格很高很高,可能要我爸妈赚一年钱才能买。后来才发现,实那些面霜甚至都不用一百块。”
夏皎:“妈妈只是觉着必要买,我有抱怨意思,就是想说这件事影响很大很大。”
她说:“你知道吗?直到上大学后,我才敢去高档商场,才敢去那些地方,在此之前,我看到后都下意识绕着走,青春期随便一句影响这么大,大到我这么多年才终于走出阴影。”
温崇月握住她手,夏皎掌心很软,她确已经成长,他更熟悉。她之前从有讲过这种事情,但在今天,她悄悄地向他坦诚。只是夏皎说完后,又一点点不好意思,好像又把青春期那个敏感又有点轻微自卑灰扑扑女孩推给他看,这种略有羞赧心情让她小声说:“你是不是觉着我太敏感?”
“有,”温崇月慢慢地说,“我只是有些难过。”
夏皎不理解:“你难过什么?”
温崇月说:“如果我早点认识你,那个小皎皎或许会更开心一些。”
夏皎松口气,她说:“实现在我很开心。”
温崇月摇头:“如果你是我妹妹——”
夏皎用力比个叉。
她说:“温老师,请不要往奇怪方面联想好吗?现在疫情,我还不想你一起去德国看骨科。”
第53章 阳澄湖大闸蟹菊红糕
夏皎不为年少时没能和温崇月熟知而感觉到遗憾。
那时候比现在更加不擅长与人交流,早晨去店里买早餐,到学校后发现对方少找了两元钱,不好意思再退回去索要,担对方不承认,担被说斤斤计较,担被……
总有许许多多困扰,这些古怪、特异东西绑住了手脚,让夏皎法坦然面对。
夏皎如此庆幸移动支付普及,让今后基本避免了这种尴尬场景。
在读大学前两年,夏皎仍旧对那种上去消费高昂商城或购物中敬谢不敏,经过时少进去,哪怕兼职赚来钱足够让夏皎可以适当消费。
直到好友江晚橘察觉到这点,对方刚准备投实习简历,什么都没说,径直带了夏皎去逛奢侈品店,吃饭,出入,带着转悠了一遍,让夏皎意识到——这些东西都没什么。
确没什么,都是用东西而已。江晚橘早就计划好了要进去工作,自然对其如数珍。不单单如此,鼓励了夏皎一同学习,顺利地用内推名额将好友带入公司。
不过夏皎差点陷入报复性消费陷阱中,在刚毕业、刚就职时候,被光鲜亮丽同和工作环境迷花了眼。那几年自媒体贩卖焦虑严重,几乎每天都能刷到各种各样毒鸡汤。工作环境使然,连带着夏皎有些焦虑,一头栽进消费主义陷阱。
每天刷一些分享平台和购物软件,想要急切地将自己套入那个美丽壳子中,为光鲜世界一员。
公司内,每年员工都有固定品牌内购折扣,或许是小时候、青春期被压抑物欲值太狠,短暂地被折扣迷惑,疯狂买过一些奢侈品。
当然,在第一次内购结束后,夏皎着银行卡余额,清醒多。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后,详细地列计划和需求,只挑刚需和特别喜欢买,及时将自己这种报复性花钱行为扼杀在摇篮中。
没有办法,年少时候没人教给,长大后总需要花更多时间能明白。
但夏皎不为此感到遗憾。
一切都是最好安排。
所有好,坏,遗憾,都组了现在。
比如,假如在辅导机构时候就主动和温崇月联络,或许两人如今未必能走到一起。
温崇月嘴上开着玩,其实中注重这些道德问题;而夏皎不认为对学生下手老师值得称为“浪漫”。
庆幸如此,自己在刚刚好时候与对方重逢,虽仍有许多这样那样缺点,但温老师更具备耐,更温柔地纠正,教。
下午离开周庄时候,天空朦朦胧胧落了一场雨,不大,茫茫细如针。温崇月放慢了开车速度,反正总能到,不必急于一时。
有些人开车有“路怒症”,开车上路人多,总有不守交通规则人,忽然超车、不打转向灯就直接变道……夏皎坐父亲车总是提吊胆,因为不确定什么时候父亲就被路况惹到愤怒地开始骂。
温崇月从没有说过一句,不急不躁,平气和。
他和夏皎聊天,关掉了音乐,只保留了导航自动提示音。只是夏皎有些粗,都走了长一段路迟钝地意识到导航定位地点错了,重新换位置需要多走一段路。
夏皎以为温崇月会像父亲一样指责,继而开始抱怨和烦躁地嘟囔。
温崇月没有。
雨水却越下越大,几乎不清路况,这种情况下再度开车明显有些危险。恰好不远处是湿地公园,温崇月将车暂时停在空荡荡停车场中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