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崇月向医生道谢,送走他们之后,才走到白若琅。
他:“妈,我们谈谈吧。”
两个人出谈,夏皎则是陪伴在温授的病床旁。老人在昏迷之中,德高望重的老授,医院这边很看重,安排了间单人病房。夏皎看不懂那些仪器,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等待。
中间医生来查了次房,夏皎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对方好像看了她几眼,不过都戴着口罩,夏皎是心乱如麻,没有多想。
只是迟迟没有见到温崇月回来,在护工过来照顾温授的时候,夏皎出了,从走廊尽头的窗户往下看,她只看到白若琅失魂落魄地往外走,没有温崇月的身影。夏皎心里有些发悚,她知道温崇月和白若琅两人之间极为不合,现在温授心脏病发不知道和白若琅有没有联系……
她紧张地跑下楼,向着刚才白若琅离开的方向大跑。今天夏皎穿的是双小皮鞋,布洛克雕花,很好看,但不适合跑步运动。下台阶的时候扭了下,不过好,不算很痛,夏皎心里惦记着温崇月,此时此刻不在乎这些,紧张不安地四下逡巡,希望能够早日找到温老师的身影——有了。
夏皎在假山石后找到了温崇月。
他坐在块石头上,没有抽烟,只是低着头,阳光晒不到这片区域,这里温度很低,温崇月只是安静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声音,他抬起头。
夏皎看到温崇月脸上有瞬的茫然,只有瞬。
下刻,他切换她熟悉的那种微笑,自然平和,滴水不漏,瞧不出任何错漏。
温崇月:“皎皎,怎么了?”
夏皎走过,她的脚腕有点疼,不过现在经不会再在意了。她穿过了阳光,踏入山石阴影,走到温崇月,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站起来。
夏皎伸手,搂住温崇月的头,第次让坐着的温崇月依靠着自己,她身体相对单薄,却仍旧生涩的、学习着温崇月安慰她的方,轻轻拍着温崇月的背。
夏皎手触碰着他的背,另只手悄悄摸上温崇月的后脑勺,他的头发浓密,发根硬,摸上是令人羡慕的触感。
夏皎不太会安慰人,但在此刻,她几乎全凭靠心中所想,都是她想要对温老师的话。
她低声:“崇月,你要是难受的话,悄悄地在我这里休息休息,缓缓,好吗?不要那么冷静了。”
片刻后,她听见温崇月的声音,很镇定:“皎皎,如果你确定要我这样脸贴胸的话,坦白来,为个生理健康的年男性,我真的很难冷静。”
第55章 牛奶花生鸟结糖桑寄生莲子蛋茶……
成熟的成年男只在这里坐了一小会儿,即使夏皎说可以陪他再坐坐,温崇月仍摇摇头:“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夏皎说:“温老师,请不要以可以用美食来转移话题。”
温崇月只是笑,他站起来,顺手按了按夏皎的头,揉了揉:“什么转移话题?怎么不叫我’崇月’了?”
夏皎憋红了一张脸:“……以后再说。”
真奇怪,真的不知道自己刚刚什么忽间脱口而出这个称呼,听起来有点比平时多很多的亲昵。人并肩去了医院,温授还在休息,温崇月和护工阿姨简单地聊了几句,确认一切正常后才带了夏皎离开。
晚餐在一家顺德老板的店里吃的,用五花腩煮出来的“一夜鲜”,加了墨鱼煲的木瓜汤,顺德人擅长烹饪鱼,不喜欢用姜,多的还是用陈皮和胡椒来提鲜味儿。作广府菜的基本味道之一,顺德多用糖和豉油来调菜品的味道,譬如温崇月第一道点的“群英荟萃”——不是小品上的那个“萝卜开会”,这一道菜是将江豚、蟹和蚝用油煎到香喷喷,再加烧肉,用白胡椒粉和陈皮粒反复煸炒出来香味,再下清水焖到酱汁都如画,再添ox酱。
这一套做法听得夏皎头晕脑胀,好不容易抓到机会,问温崇月:“你怎么知道?”
温崇月说:“大厨是我朋友。”
夏皎嘀咕:“你怎么这么多朋友?”
温崇月略一思忖:“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社交达人?”
夏皎纠正:“温老师,你已经跟不上啦。社交达人这个词语已经不常用了,现在我们管这种叫做’社交牛逼症’。”
温崇月批评:“夏同学,请不要说脏话。”
夏皎小声抱怨:“一本正经,就像你晚上没说。”
温崇月很镇定,他喝了一口大麦茶,开始看糖水。温授病情安稳,这次犯病的原因是情绪波动太大,接受到外界刺激……温崇月要白若琅发誓少与父亲往来,明确地告诉对方——倘若温授身因此不好了,温崇月将再不会与来往。
温崇月说到做到,白若琅明显知道这点。
事实上,温崇月并不在意白若琅怎么想。比起来母亲的伤心与否,他更在意父亲的身健康。现在勉强算是尘埃落定,他当优考虑如何让跟随他奔波的妻吃饱喝足,而不是去考虑白若琅如何。
又点了一例川贝莲银耳炖木瓜,这是给夏皎喝的,秋冬适宜的补品。温崇月要了一份桑寄生莲蛋茶,慢慢地喝,夏皎看了看自己的东,又看了看温崇月的,怎么看都觉着他那份味道更美。
温崇月不小气,他很乐意和妻分享食物,夏皎见他默认,举起勺跃跃欲试,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