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不熟——三海间
时间:2022-04-02 08:29:57

  “哈,你真是什么都会。不早了,我爸刚才叫我早点回家的。”
  确定了心意之后,季初景却有点胆怯了,她怕控制不住自己。
  两个人是男女朋友了,那她做什么是不是都名正言顺了?
  想想那硬邦邦的腹肌和腰两侧手感十分不错的把手,季初景忽然热血上涌。
  她制止住自己禽兽的想法!
  谁知道,郁霄还委屈上了:“一一,这样也太不公平了。”
  “我送你的戒指是我给你亲手带上去的,袖扣你也得亲自看着它发挥作用啊。”
  季初景纠结了两秒:“你说的也对。”
  两人路过六楼季初景家时,她在心里默念:郁霄说的对,送礼物得送到底,我是本着负责的态度去的。
  季小卷是第一次来郁霄家,从郁霄怀里跳出来之后一点也不认生,到处溜达。
  季初景反而只僵直地坐在沙发上,等着郁霄拿衬衫和针线过来。
  她垂眸就能看见右手上的戒指,笑了。
  兜兜转转,他们两个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郁霄缝袖扣的时候动作想当麻利,季初景原本以为现代人缝个扣子,只要不扎手就行了。
  谁知道郁霄不仅快,还看不出什么痕迹来。
  季初景忽然感叹:“这个不会也是你打工时候学的吧……”
  郁霄顿了一下,笑了一声:“以后,衬衫脏了怎么办?”
  “……”她只想到把法式袖扣改成扣子,忘记了衬衫不像饰品,可以经常佩戴,“那我再去买。你有几件衬衫?”
  郁霄笑了,伸手捏住她脸颊:“那你还不得破产?”
  他说完拿起衬衫起身走近卧室,看样子是要去换衣服。
  季初景揉着脸对他喊:“别小瞧人了!”
  怎么以前不见他去卧室换衣服,动不动就当着她的面露出胸肌、考验她的忍耐力?
  “一一,帮我一下。”没多久,卧室里传来郁霄的声音。
  季初景咽下口水,勉为其难地应下。
  她磨磨蹭蹭地挪过去,生怕走得太快郁霄会觉得她迫不及待。
  卧室灯光昏黄,郁霄站在衣柜前、背对着她,身上的衬衫穿得好好的。
  季初景撅撅嘴,说不上来心里是不是失落,语气也有点不客气:“叫我干嘛?”
  郁霄转身系着最后一道扣子,递给她一个钱包:“我的私人财产全在这了。身下的,就是卓翼了。”
  季初景拿着钱包疑惑:“你的行程不一直是郑好负责吗?”
  “负责行程的是秘书,钱包是要交给媳妇的。”郁霄又去捏她脸颊上的软肉,“这点儿觉悟我还是有的。”
  季初景揉着脸颊,小声抱怨:“脸都被你捏大了,我又不是没钱,谁要你的。”
  她又控诉他捏她脸颊、又说不要他的卡,就是没否认“钱包交给媳妇”这句。
  郁霄笑得更厉害了:“嗯,我的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季初景压住上翘的唇角,想要塞回给他:“谁教你的?”
  “初一时候,叔叔阿姨因为叔叔工资的事打架,你当初哭着跑来找我,说邻居阿姨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工资不上交就是有问题’,结果叔叔阿姨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季初景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码事,那时候她爸爸每个月都存着一百块钱没上交。其实她妈妈早就发现了,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邻居的话让她妈起了疑心,她爸不抽烟,喝酒也是家里买,平时也没什么应酬,攒钱干嘛?
  后来才知道,她爸有一个学生,父母离婚后没人管,打工累到住院挂水。当时大家都困难、能发出工资的很少,一百块钱不是小数目。
  那次吵完,殷雪默默给添了二十,那个孩子的助学金也到了。
  后来,那个邻居家也因为这事吵了架,好把邻居叔叔的小三抖了出来。
  当时,季初景斩钉截铁地对郁霄说:“以后我的老公一定也要把工资卡全上交!”
  郁霄打开钱包拿出一张卡:“这里是我的工资卡,这张里是每年的分红,这张信用卡我让李恒去办副卡了,以后副卡我拿着。还有这张是……”
  季初景头大:“小时候说的话你也信,你快收回去,我弄丢了怎么办?”
  郁霄没接:“丢了我就睡你家,你养我。”
  “你还有吃软饭的爱好?”
  “我吃不多的。”
  季初景:“……”郁霄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郁霄把卡塞回钱包,把钱包塞进季初景手里:“花销费用这些有郑好,你不用操心。我只是想给你个心安。”
  季初景抿着唇没说话,郁霄想了想:“不然干脆副卡也不办了。”
  “你急着用钱怎么办?”
  “有你在,这样你就不会撇下我跑了。”
  季初景拿起他的左手,低头给他扣袖扣:“也不知道是谁先跑了。”
  郁霄的呼吸一顿,季初景抿起唇,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她有点后悔,这个时候提什么扫兴的事。
  “以后不会了。”郁霄叹了口气,“一一,对不起。”
  季初景眼眶发热,鼻子微酸。那枚银色袖扣总扣不好,干脆把他的手腕翻上来。
  手腕内侧上,疤痕明显,上面还有一点红色。
  季初景的食指在上面轻轻点了点:“之前你总躲着,这里到底是什么?”
  她没敢抬头,声音有点瓮声瓮气的。
  郁霄垂眸便看见她乌黑的发顶,卷发柔软又松散地搭在肩上、后背,丝丝缕缕的玫瑰香味钻进肺腑。
  她又换洗发水了。
  郁霄喉结滚了滚,才说:“还记得我们两个刚认识的时候,你说我的姓不是抑郁的意思,是小锦鲤。然后那时候在少年宫,你们有节课开始学画金鱼。”
  于是,她就拿着红色的墨水笔跑到琴房,揪着他的手腕非得给他画只小金鱼,可偏偏画的特别丑。
  季初景也对自己无语了,到后来,郁霄手腕的皮肤都被她擦红了,她最后还要死皮赖脸地给他画条简笔画的鱼。说是为了挽回声誉。
  “出国后,我每天都做梦,脑子里控制不住地想你。郁敬知切断我和外界的联系,我就想发设法的逃走。后来……我妈生病了,我逃出来和他切断联系,先在一家纹身店打工。”
  季初景的心揪着,郁霄的语气反而轻快了:“本来不想告诉你的,觉得丢人,呵。”
  “不过后来,鬼使神差地,我就让朋友帮我纹了那条小鱼,只不过现在也毁了。”
  “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你在我身边的。”
  郁霄说着,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阖上眼眸轻轻嗅着她发间的玫瑰香气。
  两人安静地站着,忽然,季初景拉着郁霄的手就往客厅跑。
  “怎么了?”
  她右手还拉着郁霄的左手,另一只手在包里翻找着,拿出一支口红来。
  “再给你画一只,这次再弄没了,我就不理你了!”季初景坏笑着拿着口红,在他手臂上重新找地方。
  郁霄无奈:“那我就天天不洗澡了。”
  季初景低头真的开始画:“郁霄,刚开始的时候我埋怨过你的不辞而别,特别生气,我高考后就发誓,遇到你我一定装作不理你,让你慌!”
  “后来大学的时候,去欧洲当交换生,我又想,要是能在街头遇见你,我肯定跑上去暴打你一顿。如果你身边有女朋友了,我就和她说一堆你的坏话。”
  郁霄佯装松了口气:“还好我忙得没时间找。”
  季初景知道他在缓和气氛,瞪了他一眼,看着画好的丑丑的小鱼接着说:“再后来,我就在国外读硕士,那时候我想,如果能让我遇见你,我肯定不吵不闹,走上去很平静地问你最近怎么样,然后就潇洒离开,这样才是成熟的表现。”
  郁霄唇线绷着,他笑不出来。
  季初景仍然低着头:“我回国前其实隐隐约约有猜测过卓翼和你有没有关系的,但是你的样子变了一点,我也不敢认。”
  她吐了一口气,肩膀垮下来:“我当时其实憋着一口气想问你来着,可听到你说的、还有我了解到的,我又放弃了。”
  她总算抬起头,微微笑着看着郁霄:“现在我决定了,不问你了,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
  “年会那次,我不问你了。如果你愿意,郁叔叔的事我们一起来面对。以后你有什么事都不能瞒我,我也不喜欢打着什么为我好的旗号,我想要的是两个人之间的坦诚。”
  郁霄沉默着,看着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瞒着她的事有很多,可是还是不敢告诉她。
  一一,我只怕坦诚后你会瞧不起我了。
  季初景说完这些,有点不太好意思。郁霄盯着她的眼神让她错以为是什么信号,咬着唇慢慢闭上了眼睛。
  按照电视剧的演法,两个人互道真心后应该有一些比较亲密的行为的。
  可季初景的手机响了,是季苑民的穷追不舍。
  “回来了回来了,我就取个东西,马上下楼!”
  季初景挂了电话,对着郁霄吐舌头:“我爸也不知道哪儿学的阴阳怪气,他还知道我上你这来了。我先回去了,卷卷我们走了!”
  季初景怀里抱着季小卷在门口换鞋,“对了,明天你先下来一起吃完早点再走。”她换好鞋就要跑。
  “一一。”郁霄忽然叫住她,走了过来。
  “嗯?你明早想吃什……”
  “晚安。”
  季初景顶着红透的脸颊下楼,在她家门外待了好久,将将才把气喘匀了。
  她抱着季小卷艰难地在包里翻出小镜子,借着楼道的光看了看自己的嘴唇。
  应该看不出来吧,刚才郁霄最后那一下太猛了,她的唇珠现在还有点木木的。
  她刚收起小镜子,门就被打开了,季苑民接过季小卷上下打量她:“又去楼上了?”
  季初景嬉皮笑脸地挤了进去,换着鞋问她爸:“您不是说有事吗?什么事啊?”
  “没事就不能叫你回来了?天天往楼上跑,那是你家啊?”
  她爸之前还挺喜欢郁霄的,跟他喝酒聊得挺嗨,这是怎么了,连名字都不叫、只用“楼上”代替了。
  “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季初景在楼上安慰完小的,现在又得安慰她爸。
  殷雪端着一杯水过来剜了季苑民一眼,“有话不会好好说?越老越阴阳怪气的。人家不就是找人么,又不一定是找小郁。再说,你都有个女同学,还不让人家有女性朋友了?”
  季初景一头雾水,“什么女性朋友?”
  “就是今天有个姑娘敲咱们家门,也没说找谁,还打听了一下楼上小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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