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林染不确定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 这会儿的时间已经接近零点。
估摸着等他们上山喝完酒再下来,可能要很晚了。
谢淮西:“山上也有住处,我们可以明天晚些再下山。”
林染觉得谢淮西揣度人心的功力十分精湛, 他总是能先一步打消她的顾虑, 而她只需要跟在他身后就好。
既然他把事情都想好了, 她又有些失眠。
去山顶小酌一杯,好像也不错。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换身衣服。”既然要爬山还是要换双运动鞋,她知道是来小溪山所以特意备了一双。
林染整理好行装和谢淮西出门的时候, 时间已经来到了零点。
远处的烟花燃放场地应时放起了漫天的烟花。
今晚的烟花是迎接除夕, 明晚就是迎接新的一年。
他们两个人沿着山路一边闲聊一边朝着山顶走,这边的道路修缮得很人性化, 也比较平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是春节的缘故,这个时间道路两旁的路灯都亮着, 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小溪山的海拔不算高, 两个人只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走到了山顶。
沿途遇到了许多这个时间下山的游客,其中还有几个比较热心的人告诉他们山顶的酒馆已经打烊了。
林染见谢淮西那副笃定带着她继续上山的模样,还以为酒馆里有人在等他们。
结果到了酒馆门口她发现果然如那些游客所说的,酒馆的门前已经上了锁,玻璃窗内还挂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按惯例除夕、初一不营业,初二晚七点继续营业。
“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林染近些年埋头呆在研究所里,有些缺乏锻炼,走了这么久的路, 这会儿说话间还带着轻微的喘息。
谢淮西对酒馆门前上了锁不意外, 酒馆无论淡旺季都只营业到午夜十二点, 这么多年都是如此,季临川应该是在酒馆的后院。
不过他也不急着带林染过去,而是将手附在林染的背上,替她顺顺气:“不急,走太久了,累了我们先歇歇。”
谢淮西的动作让两道婆娑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单是看路灯映射下的倒影,他们很像是在拥抱。
只是还差了一点,如果她将垂下的手再抬起到谢淮西身边的另一个角度,画面看上去可能会更加和谐。
她想得专注,也很快就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实践。
林染的手搭上他腰间时,谢淮西身形未动,眼底却暗流涌动。
与此同时,时间也被无限地拉长,林染恢复到正常的心率后,他们仍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仿佛不知疲倦。
季临川把新到的猫粮落在了前院的酒馆。
小盏拉着他的裤脚朝着他喵喵叫的时候,他才想起这件事回前院来拿,结果从后面刚拐过来就看到了眼前这场景。
季临川这个人,俊朗的外表下带着三分痞气,所做所想皆随心所欲,靠在一旁的树干上举着手机拍照的同时还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接吻,接吻,接吻!”
不在预期内的闪光灯外加突兀的声响,让林染身子一僵,舒缓张开的手指又重新合拢,重新垂落回腰间。
“你吓到她了。”谢淮西没回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他蹙眉,语调中罕见地带着不满。
林染侧过身也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个只穿了件短袖的男人,黑暗中仍能看到他身形修长,头发潦草。
这应该就是酒馆的老板了。
林染朝着身后退了一步,扯了扯谢淮西的衣袖:“我没事。”她只是下意识地反应。
季临川把钥匙丢给谢淮西,径直走到林染面前:“弟妹,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我一会儿请你喝酒,晚上山里起风有点冷,你们先进屋。”
在场的三个人中只有季临川穿得最少,林染还以为他感觉不到冷来着。
谢淮西十分不客气地丢下了“快点”两个字,头也不回地带着林染绕过酒馆旁的古树朝着夹路更深处走过去。
后院的住处离前面的酒馆很近,三两分钟的距离,其实仔细观察会发现前院和后院是建在一处的,只是中间隔了几道爬满了枝叶的篱笆栅栏。
比起山下那间私人住宅的豪华,这边显得有些狭小|逼仄,就像几间不规则的屋子硬生生拼凑在一起,只是在中间打通了墙壁。
后院正厅的门被上了锁。
“这么近也要上锁?”林染不解。
谢淮西透过玻璃窗看到了一道扒在门上的影子,他戏谑地说:“季临川怕他的小祖宗跑了,他又要发动人手漫山遍野地找。”上次小盏走丢的事情应该惊动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