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也等不了你了。”
季子越果断拒绝,“你还要洗漱化妆换衣服,外卖员的时间就是金钱,等不起,先走了哈。”
“?”
这货入角色入得还挺快。
门被季子越带上,发出碰的一声响。
盛枳在原地站了会,跑去洗漱了。
半个多小时后,她准备好一切,也出门了。
开着车到小区门口时,保安在跟一中年大叔吵架,没有及时放行。
两人吵得挺凶,隔着玻璃窗都能依稀听见什么——
“你还要我说几遍!我儿子住在这!我是他爸,前几天查出肺癌中期,过来找他问钱的,凭什么不能进去!”
盛枳倒也没按喇叭催促,只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发现那中年男子很瘦,面色发黄,情绪激动时咳嗽止都止不住。
她抿了抿唇,眉头紧蹙。
不会又是什么子女推卸养老责任的事情吧?
没等盛枳多想,后头来的车辆连着按了好几声喇叭。
保安注意到了,连忙放行。
见此,盛枳便启动车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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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吴任瑾的事,程砚南早上到医院,还没上班就被院长叫过去谈话了。
刚开始时,院长还拐着弯问他工作上的事情。
差不多等谈话进行到后期,才进入正题。
院长说的话,程砚南一句都没反驳,只是淡声应着。
可能是见他反应太平淡,到最后院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于是扔下一段——
“小程啊,这件事你还是要处理好。我不管你有没有苦衷,像昨天那种情况,其实不止对你有影响,对医院也是。你还这么年轻,平时性格也算沉稳,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摆平的。”
就挥挥手让他回去工作了。
一路回到颌面外科,程砚南依稀能听见别人在小声议论这件事。
倒是每每在看见他时,便瞬间噤声了。
程砚南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但关于那些流言,他也有所耳闻。
由于在他嘴里撬不出事情的原委,加上吴任瑾的添油加醋。
基本上医院里大部分人都认为他过于冷血、没有良心。
毕竟眼前那个大闹着要钱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得肺癌中期没人管的可怜人。
而作为可怜人的儿子,他就应该要尽孝道,就应该要负起责任来。
不应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去。
因为大多数人都这么觉得,于是他便成为了罪人。
“说实话,我感觉程医生就是那样的人,你们看他平时对人就没有笑脸啊。”
“没有吧,他可能是性格就是这样呗。毕竟这么年轻,医术上造诣也高,可能就是不爱跟人打交道,有些优秀的人也这样。”
“那他现在放任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得肺癌去死?他以前就阴沉沉的好不好……”
听到这些话,程砚南脸上没什么情绪。
他脚步没停下,径直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些,那三个讨论的医生注意到了他,连忙闭嘴,神色慌张地看了过来。
程砚南眼睛直视着前方,始终没把视线放到他们身上。
他抿着唇,绕过去,进办公室换衣服。
坐诊还没有半个小时,吴任瑾再次出现在了诊室门口。
程砚南眉头紧蹙,眼见吴任瑾又要张口说些什么。
他拿开口镜,停下看牙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