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擦了擦眼泪,面露伤感:“是我父亲,先前遭人谋害,两位可是父亲的客人?”
“先前得他转赠一封请帖,帮了大忙,特来道谢。”宁怀赟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回头看了看顾祈霖,话锋一转道:“不知可否让我们二人去上柱香?”
次子自无不可:“两位随我来。”
他们进去给死者上了柱香,旁敲侧击之下,才弄清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三日前家中突然来了一位古怪的北州来客,自称是死者的故友,见了面偏是什么也不说,走近之后直接动手将死者杀害。
他动了手之后不慌不忙,冷静异常,还提醒他们去告官,实在是把他们全家吓得够呛。
说到这里,次子神情奇怪:“那人实在奇怪,据说身上还有一桩沉船大案,应是今日庭审罢。”
宁怀赟看他虽是悲伤却并没有过多在意凶手,不由微挑眉问他:“你不好奇这些吗?”
“好奇这些做什么?左右再好奇,也是衙门的事,等衙门判决下来就都知道了。”次子闻言笑笑,倒是个想得开的。
宁怀赟也配合着笑笑。
出了门,转头就往衙门里走。
他怀疑凶手是许幕。
顾祈霖若有所思:“这个人是有什么特别的吗?”
许幕特意来杀他,定然有什么非杀不可的理由,又偏是不跑不藏任由衙门抓人,实在是奇怪。
宁怀赟也觉得奇怪。
两人塞了点银子进衙门,正巧是瞧见许幕被看押着出来,他低着头面无表情,神情没有快意更没有失意。
见宁怀赟与顾祈霖迎面走来,他才抬头露出些许笑意。
“为什么要杀人?”宁怀赟在他面前站定。
他更想问的是,为什么要如此光明正大的杀人。
许幕是偃师,从海上那些灵动的木偶就可以看出,他技艺精湛可隔空操控人偶,不必如此直白的动手。
除非……
“他是最先宣扬灰家搬财的人。”许幕轻巧的笑着。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叫两人一怔,看着他被衙役带走。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兄,顾姑娘!”
是谭雨泽。
他同身边的人打个招呼,跑到两人身边好奇的看了看许幕的方向,瞥了瞥嘴。
“你们认识他?他可是前段时间沉船案的凶手,杀死了不少人。”
“沉船案?”顾祈霖猛然偏头。
她素来寡言,神秘莫测,突然开口把谭雨泽惊了一下。
他愣愣点头,口中嘟囔着:“是啊,说什么是给十年前沉船案的人报仇……”
顾祈霖垂下眸子,卷翘的睫羽没忍住颤抖,墨色在眸中蔓延,不知名的情绪溢在心底。
这分明与他没什么关系……
宁怀赟想,应该是给自己的友人遮掩吧。
沉船中死去的人不乏富贵权势,那些船员又尽数散去,想必此事瞒不了多久。便自己一手揽下所有,叫好友清清白白而去。
顾祈霖有些难过,黑纱都失落的垂下,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宁怀赟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安抚的意味。
适时的转移话题:“雨泽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谭雨泽抿了抿唇,把两桩杀人案尽数说了。
“最近有点人心惶惶,接连死了两个人了,而且今夜恐怕……我爹是想让我在安全的地方呆着。”
接连两夜死人,死的都还是和白牡丹有关的人。谭雨泽他爹自然知晓自己儿子多喜欢白牡丹,深怕这宝贝儿子初出了什么意外。
把人派到衙役领头身边,叫他跟着人,夜里再请领头过来护卫,至少安全些。
宁怀赟听了若有所思:“你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凶器是吧?如果现在要去看现场,不妨看看地下容易忽略的地方,致命伤是一条细缝,说不定凶器是弦。”
谭雨泽不明所以,答应下来,紧接着心事重重的走了。
见了许幕,两人也没理由再呆在衙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