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苏大夫身上大转,夹带几分思索。
看这里有人安排了,顾祈霖同宁怀赟不告而别,回了落脚的小院。
他们用锅里温着的水沐浴完,齐齐坐在火堆前烤着火舒服叹气。
顾祈霖从火堆里扒出个红薯,剥了皮自己咬了一口,糯香的烤红薯在口中发烫又舍不得吐出来,直让她张着嘴不停哈气。
捏着指尖掰了一半给宁怀赟。
两人分吃了一个红薯,才感觉身体彻底暖了起来。
“今天捞了不少地方,估计再过不久就能捞出来了。”
顾祈霖应了一声,想了想,把自己看到的贡品红烛说了。
“是祭拜的时候意外落水吗?”宁怀赟若有所思。
“他为什么要去祭拜陈姑娘?”
“也可能是河伯。”顾祈霖提出新设想。
宁怀赟摇摇头:“那可就奇怪了,祭拜河伯为什么要去河边祭拜,还只有他一个人。”
“难道是……”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开口:“做贼心虚。”
“是了,说不定这老实汉子就有什么对不起她呢。”
顾祈霖没直说,但也猜是不是他做了什么。
“是怎么回事,把人捞起来就知道了。”
宁怀赟深以为然。
若是祭河伯,身上定然会穿着嫁衣,无论是溺死、毒死,从尸体上也能看个一二,现在两人就等着把尸体捞起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了。
商量过后,决定不要再拖了,剩下的地方不多,最迟明后天就把剩下的地方排查完。
这村子自他们来就不得安生,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第25章 河伯妻·十三
虽说想着抓紧捞完,但显然天公不作美,陆陆续续落了两天的雨,生生拖了进度。
夜里倒没有什么动静了,只是两人缩在屋子里总觉得不安,好似有什么在暗地里发生了。
就在雨停的当夜,怪事又生。
那村长的媳妇半夜里突然提着菜刀冲进了河伯祠中,她神情疯癫,对着空气一顿乱砍,有人阻止她也好不留情,凶神恶煞的好似看待怪物一般。
眼中藏着深深的恐惧,硬是用菜刀把自己砍的伤痕累累,血溅河伯祠各处,在墙上排位留下蜿蜒可怖的血痕。
因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大家根本不敢出门,只有担忧母亲的村长儿子追了出来。
看到这幅画面几乎晕了过去,壮着胆子想要去夺,却不想那刀像是嵌在那双胖手中,任他怎么抢夺都拿不走。
那鲜血淋漓的刀子在烛火下闪烁着白光,村长媳妇神情诡异,扭曲中夹杂着恐惧,嘴里不停念叨。
“剁死短命鬼,邪祟不进门。”
“剁死短命鬼,邪祟不进门。”
……
“啊!啊!!”
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
那摇曳的烛火目睹这场悲剧,将人影倒映在墙上,那刀影一次又一次的落下,血溅一地。
·
“怎么会这样。”
“真是太可怕了……”
“都是那件事惹的,都是那件事惹的……”
恐慌的情绪在众人的心中蔓延,他们神情惊恐的围在河伯祠外,对着满墙狼藉指指点点,唯有将这份恐惧传递给其他人才能稍稍感觉到平静。
一夜之间痛失儿子,妻子濒死的村长白了头发,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他的妻子还瘫在地上,呼吸微弱,但还活着。
村长捂着脸,难以从地上起来,生命好似在这一夜流逝而去,脆弱的嗑在地上再难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