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诡辩,赵津文咬着牙,腮肉几乎被他咬破,一双眸子里充斥着厌恶与冰冷。
嘭——
恰是此时,大门被巨力震动颤抖,发出艰难的吱呀声。
还在徒劳解释的老张瞬时熄了声响,面露惊恐的看着外间被人为碰撞的大门。
嘭——
嘭——
一声接着一声,似响在了人的心底。
顾祈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内间的门关上的同时熄灭了蜡烛,她背着门在昏暗的光线下冲几人摆手。
随着“嘭——”的一声,重物被撞开的巨响,几人瞬间找地方躲藏起来。
粗重的脚步声拖着长刀在屋外响起,“哗啦哗啦”破碎声在外间不断响起,木头飞溅的声音穿透门缝几乎清晰可闻。
随着脚步声逐渐走近,众人不自觉屏住呼吸,心脏跳动犹如擂鼓一声一声响彻耳畔。
哗啦——
内间的门被无情劈开,碎裂的木片散落一地,滑进屋内落在众人面前。
他们背靠着遮掩物,屏住呼吸,只能听见,黑暗中咔嚓咔嚓机关碰撞的声音逐渐逼近。
“哗啦——”
一把大刀猛然将内室挡住的屏风劈开,在顾祈霖的身边破碎飞溅。
冰冷的白光在空中一闪而过,八尺高的人偶裂开嘴,再一次对着披风举起了刀。
正此时,宁怀赟从背后猛然突袭,手持匕首一跃而起恶狠狠的插入人偶另一只完好的眼珠中。
咔嚓——
从眼珠处裂开的缝隙不断扩张,被宁怀赟无情划拉一刀,与旁边的缺口合二为一,几乎是将人偶的半张脸割开。
却不想人偶仅仅停歇半刻,又“咔嚓咔嚓”的行动起来。
宁怀赟一早拔出匕首落在地上,顺势接住了人偶一刀,然它力气太大,震的宁怀赟手臂发麻,只能狼狈避开,几次闪避叫人偶砍了个空。
破碎的家具令原本奢华的厢房变成一片狼藉,人偶攻击没有规律,见一击不重,下一击又转到了别的地方。
眼见那大刀即将从头顶落下,老张双腿发软,跪在地上怕的涕泗横流。
危急关头,赵津文从斜里冲过去带着他避开一刀,两人却因此撞到了柜子,柜子大开,一把大砍刀从柜子中掉出。
顾祈霖眉头一挑,没有丝毫迟疑,一把扛起足有自己半人高的大砍刀,一脚将刀踢起,以劲带力将一把刀舞出了重剑的架势,半旋身躯利用砍刀将人偶的头颅砍下。
人偶瞬时停住动作,手中举起的刀轰然落下。
众人松了口气,却不想下一秒人偶的手掌再次将刀柄握紧,竟又“死而复生”,一只大掌无情将离它最近的顾祈霖抓去。
“顾姑娘!”
“小心!”
顾祈霖一时不察被人偶扯住头发,遮面的黑纱从面前凌落,漂亮阴郁的小脸露出痛苦的情绪。
她面露痛苦,本能的随着人偶的动作站起身试图缓解痛意,那双阴郁黝黑的美目倒映着人偶的身躯。
她眼睫微颤,尚未失去分寸,眼见大刀向自己砍来亦不惊慌。
铮——
人偶挥舞着大刀劈下来的同时,白刃一闪,顾祈霖猛然割断被抓住的长发,以力抵力将人偶的半幅身躯尽数劈开。
人偶尚且“苟延残喘”,抖动着身躯意图起身,却不想顾祈霖踩着它,双手握着砍刀狠狠往下一刺。
控制人偶的机关彻底失效,人偶失去动静,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顾姑娘……”宁怀赟连忙丢下手中的东西奔到她的面前,猝然对上一双阴郁凌厉的眼。
很难说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像是从拼杀中走出来的,透露出凶狠与只能活一人的恶意,足以叫任何人都失去声息。
宁怀赟满眼心疼,叹息道:“可怜了那么好的头发,都被割坏了。”
他痛心疾首,不忍这如缎长发被割的七零八落,拂去黑纱上的灰尘将之由覆上顾祈霖的面容。
那黑纱下缄默许久,顾祈霖才松开手从地上站了起来,犹如小孩子一样被宁怀赟牵起衣角。
“带上这东西,这里不安全,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