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打量着屋子里的人,沈忱和沈耒都下意识的将沈芸姝护到身后,没让外人瞧见沈芸姝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掌柜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他一脸痛苦地对薛大说道:“小侯爷,要是我现在放你们走,你们有把握抱住我这条性命吗?”
薛大哼了一声,一脸坏笑,“有,你过来,我替你保命!”
掌柜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薛大抬起脚便恶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腰上,“掌柜的,你要想保命就要先够惨!”说着他几个兄弟也拳打脚踢了上去。
门后的那些打手面面相觑,一个个也不敢上前。
在掌柜的几声惨叫中,其中一个打手说:“来吧!你们来打我!不要手下留情!”
“好兄弟,等下换你来揍我!”
一时间场面变成了你打我我打你的局面。严少司上来的时候睁了睁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才会看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一幕。
“你们挡道了。”
打手们纷纷给严少司让开一条道。
前一刻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这一刻却又这么恭恭敬敬,严少司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疯了?”他指了指外面那群互殴的人问沈芸姝道。
“差不多?”她也没想到薛大三言两语几句恐吓就这把这事给解决了,这和薛大那混沌度日的形象差距太远了。
沈芸姝最终领着张成玲回了王府,她离开茶馆的时候,那茶馆已经被掌柜的带着自己人砸了个七七|八八。以至于沈芸姝觉得这八皇子更是个夜叉一般的人物,那店里多少东西啊说砸就砸了,她看着都心疼。
“你晚点安排人将张成玲的亲人都接到你的府上去呗。”沈芸姝对严少司说着。
严少司转过脸望着她,那表情堪比他喝了沈芸姝煮的药茶一样难看。
“你在说笑话?”
“你看我像是在说笑话吗?我总不能真的把他安排在沈府吧?我爷爷会打死我的!”
沈芸姝说着嘟起了嘴巴,圆圆的眼睛看着严少司,大有他不答应自己她马上就能被她爷爷打死的意思。
“那我娘就能同意啦?你这什么道理啊!你那么多铺子,随便找个铺子让他住进去就是了。”
“万一八皇子闯铺子把人绑走呢?而且别人不知道那些铺子给你有关系,你这么做只会暴露自己。”沈芸姝压着嗓子道,落在她两个哥哥和张成玲的眼里,这两人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似的,沈芸姝一脸娇气。
“那我娘要是打我怎么办......我家规里就定了不能买戏子回家啊!”
“你伤不是没好全呢吗?你娘怎么舍得真打你,你就说你攒着等你爹回来打。”
......
严少司气得嘴角下拉,瞪了眼张成玲,气到无语胸闷,面前这个蓝颜祸水一样的家伙居然还唯唯诺诺的缩在沈芸姝的身后!
严少司无奈地将张成玲安排在王府里,然后派人去接他的家人,对王妃说是看他被人欺压十分可怜便买下了他回来做事。
王妃并未正眼瞧一个奴才,只点了点头,晚间留了沈芸姝他们一家用了饭便将人送走了。
只是这京城向来是个是非之地,有什么一点事情翌日便能传的人尽皆知。严少司砸了茶馆抢走了人家的名角的事情那日下午便传开了,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
到了第二日,沈芸姝去铺子里查账,她才知道流言已经穿得过分离谱了。
“听说镇南王家的那个世子啊,为了个说口技的把茶馆给砸了!”
“真的假的?一个说口技的,何必这么大动干戈?还是他堂堂一个世子买不起啊?”
“哪里是呢!听说这个说口技的还是个角,长得那叫个男女不分,那小腰比女人的还细,往台上那么一站,看得人眼睛都直了!据说那茶馆的掌柜知道世子看上那角之后死活不肯卖,世子这才动气把茶馆给砸了。你想想啊,他要是真的想听人家说口技,那就多跑几次茶馆呗!犯得着这么干吗!”
“你说的对啊,他要是看上的不是人,确实没有必要把茶馆都给砸了。可是上次不是说世子还为了定安侯家的那个小姐和太子打了一架吗?怎么世子这么快就变心了?还是个男的!”
“早就听说世子在南疆的时候就流连花丛,人风流的很,百花丛中过,没想到真的如传言那般啊!”
“啧啧啧!也不知道镇南王家是怎么教得他,家风如此不振,以后可怎么办呢!”
“你看看镇南王天天在前线打仗,哪有空教儿子?而且皇上可宠着这世子了,我就觉得那是在捧杀他!要什么给什么,这次的事情今早就有人参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居然说‘他还小,由着他闹,等他成了亲就好了’这样的话。你看看你看看,有皇上撑腰,这世子还不是无法无天了?”
“天呐,那他迟早要闹出皇上也收拾不了的烂摊子吧?”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来查账躲在铺子后面的沈芸姝:“......”
陪着沈芸姝来查账的严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