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首辅撩黑化了——见心
时间:2022-04-02 09:54:12

, 你家别院真是富丽堂皇!”只听一个女子语气恭维, “咦?这屋里有人?看来有人先来此休息了, 咱们进去见个礼吧!”
  随着众女步入房间,萧妍一惊, 怎么这么多人?哥哥也在?还有沈屹?
  她还没来得及想出说辞, 只听身后有人讥笑出声:“哟,这位公子这是怎么啦?衣衫这般凌乱,咱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呀?”
  “云妹妹快别看了!真是羞死个人!怕是趁人家宴会行了无耻之事, 快去请人来!”
  这两个女子都是萧妍安排好的, 但她们不知主角已换了人,还卖力的按着原来的谱子大声叫嚷起来,仿佛看见了天大的丑事。
  沈屹神情冷淡, 注视着众人慢慢理了理衣襟, 不紧不慢道:“我适才在屋内小憩, 你们一大群人闯进来,还这般无理的出言讥讽,这就是萧家的待客之道吗?”
  萧妍赶忙使了个眼色令身后众女噤声,上前几步微微一福,“见过车公子,大哥。沈学长,阿妍也不知是您在此处休息,打扰了。”
  “沈学长?休息?”车公子瞟了萧妍一眼,她脸色青白,正努力维持着淑女风范,他转头看向萧广,萧家虽然殷勤,但却一直没有松口全心效命自己,而今日之事大有可为,他于是笑道:“我记得令妹刚说起在云岚书院读书,这位沈学长也是云岚学子喽?他既然在此处休息?那你庶弟引我至此处,莫不是做姐姐的想陷害同门?”
  萧妍身子一软,简直无颜立足,万没料到此人如此敏锐,一下戳穿了她的谋划,她低下头,恶狠狠的剜了地上趴着的萧盛一眼,这个办事不利的蠢货!
  “公子您说笑了,我们也是逛园子逛累了才到此处歇脚,刚巧撞上了沈学长在这里,至于您怎么来的,阿妍可是一概不知。”
  车公子不屑的摇摇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不是来收网的,跑来这里做什么?这等伎俩他见的太多了,萧妍简直不值一提,若非想用萧家,他倒真想给她点教训尝尝,才十几岁的姑娘,就如此心机深重。
  “你不认?那也罢了,那就让引路的来说吧。”车公子指了指极力往人后躲的萧盛,冲彭冶微一点头。
  彭冶立马上前一步,伸手在萧盛肩上一按,只见他的一条胳膊瞬间软绵绵的垂了下来,人杀猪般大声号叫起来。
  萧广额头上冷汗蹭蹭直冒,好生招待了他几日,竟然半点不留情面?!可这人他得罪不起,萧家也得罪不起,只得一狠心,跨过地上打滚的庶弟,深深弯腰请罪:“请公子息怒,今日之事实在是家中小辈不知轻重,冒犯了公子,请公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宽宥一二!”
  车公子冷哼一声:“你的面子?你有何面子?在你家住了数日,上下把我传成什么样了?你萧广一无所知吗?还有你家弟妹设局陷害,一盆污水就要扣到我头上,你就轻飘飘一句不知轻重就完了?我看最不知轻重的人是你罢!”
  地上萧盛痛彻心扉,事情办砸了,哥哥又是这个态度,他彻底完了,再这么下去连姨娘都得被牵累,他努力一手撑起身子,忍痛大声喊道:“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是这个公子给了我一锭金子,说他见了公子您的风姿心生仰慕,嘱我引来此地相见,是我一时贪财!不关大姐的事,也不关大哥和萧家的事!”他指着沈屹大叫,“都是他,他才是好色无耻之徒!”
  沈屹闻言怒斥:“一派胡言。”
  萧妍动了动腿,想去捂住萧盛的嘴,可看看吓得神色剧变的萧广,终究还是没有动。
  车公子大笑起来:“嚯!本以为唱的是螳螂捕蝉,没想到还能再来一段反咬一口?沈学长对吧?你也够倒霉的!读书人的名声最重要了,让这么多人听见你仰慕于我,断袖的帽子扣在头上,怕是说不清喽!”
  “有什么说不清的!”
  忽然一声大喝,谢黛宁掀起帐子跳下床,迎着车公子惊愕的眼神,“小七!你别胡说八道!沈学长才不是断袖!”
  她一直忍着没出声,就是不想撞上自己最讨厌的人——七皇子司马澈。
  虽然他没做过什么,可每次遇见他都跟身上爬了条蛇一样,难受又甩不开,本来听他话里意思,是看出来萧家人存了坏心,有心挑破,她便安心躲着了。
  可萧盛这话一出,竟把屎盆子扣在沈屹头上了?这可万万不行!
  司马澈看清是她眼睛立马瞪大,凭他的耳力早听见床铺里有人,一直言语逼迫萧家,是因为他的目的本就是萧家,至于这人,有彭陆二人在此,她并无需担忧,也是万万没想到竟会遇见她,他咬牙切齿道:“谢黛宁!”
  彭陆二人一愣,对视了一眼,萧家人不知道,他们却明白,司马澈最烦这个“七”字,听见了必要大怒的,再一看说话的人,两人退后一步,不敢做声了,屋内气氛竟一下比刚才还要紧张。
  谢黛宁使劲蹬他一眼,不想让他看出自己惧意,他在京城就爱四处拉拢人心,可偏偏总不走正道,必要拿住别人把柄加以利用,她听舅舅说过几次了,眼下他这般行事,不就是逼萧家姐弟承认对不起他吗?
  也罢,萧妍这般恶毒,那她就送个大把柄给他,想通此节,谢黛宁故意笑道:“小七,今日唱的戏可不简单,引你到此还不算什么呢!你让彭冶去查查刚才喝的酒,看看加没加东西?”
  虽然她猜那药只对女子有效,但毕竟是药,肯定能查出不妥。
  这话一出,不止萧广,彭陆二人都是大惊失色,他们贴身护卫,就是怕有人暗中加害,若是被人悄无声息的给殿下下了药,他们也不用活了。二人当即对视一眼,彭冶转身快步出去了。
  萧广猛的看向萧妍,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尚搞不明白哪里出了岔子,回家第一天知道家里有贵客,父亲哥哥就嘱咐她远着些,莫在此人眼前打转,随后萧盛告知此人似好男风,她便以为是因为这个才不许她接近。
  后来想到谢黛宁姿色不俗,她便顺势设计,也是想利用这人好男风又是权贵,等揭破了谢黛宁原来是女儿身,恼羞成怒必会迁怒于她,她再领着众人扣个攀附贵人的屎盆子给她,下场肯定凄惨万分……
  可是眼前事态竟没有一处按照她的想法发展!
  萧妍呆在那里,只听“啪”地一声,萧广一掌打在她脸上,怒斥道:“糊涂!”
  他也看明白了,萧盛没这脑子,必是受自己这个亲妹妹指使!可车公子是皇子,在萧家出了事,萧家全家上下都得陪葬!
  萧妍被他打的跌倒在地,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天旋地转。萧广打完了,扑通一声跪在司马澈面前,连连磕头:“请公子恕罪!”
  司马澈抚掌大笑,也不理他,看向谢黛宁道:“好好好,今日真是一出好戏!”
  他越想这事儿越可笑,不多时只见彭冶铁青着脸进来,点了点头,道:“酒中的确有药!”
  谢黛宁听了之后冷笑一下,她不欲与司马澈再同屋而处,再者看下去也不过是他以此要挟之类的无聊戏码,她转向沈屹道:“师兄,咱们走。”
  “慢着!”
  司马澈收起笑容,冷眼打量二人:“这小子刚才可是说沈学长给钱引我来此,还有你,谢黛宁,你莫名出现在这里,焉知你和下药一事无关?这就想走?”
  他笑意里透着股阴冷邪气,谢黛宁蹙眉,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屹已经挡在前面,冷冷道:“此事与谢师弟无关。”
  他这般维护,司马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眉峰一挑仔细打量二人一番,缓缓道:“这位沈公子,你觉得你有能力护持她?”
  沈屹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不试试,如何知道?”
  看这两人争锋相对,谢黛宁心下微叹,刚才趁着药性未散一力想要知道的那个答案,似乎没那么重要了,她笑嘻嘻的从沈屹背后探出头来,笑道:“小七,哦,不,车公子,你莫要为难我们,我虽不知你来湖州做什么,但既然旁人都称你为车公子,想必是不愿以真实身份示人,那么咱们就都别为难彼此了!”
  车公子面色一冷,他的确不便将身份公开,一来要查的事情颇为棘手,二来,湖州已在那人势力范围之下,身份泄漏他的安危都是问题,更何况要做的事情?
  他冷冷扫了她几眼,许久才挥手道:“罢了。”
  谢黛宁一乐,拉起沈屹就往门外走去。
  前头宴席还是一派欢乐,全然不知这萧家后院里已经翻天覆地。二人一路出了别院,沈屹方停下步子道:“师弟,咱们找个医馆,先去看看你身上余毒如何了。”
  谢黛宁摇摇头,道:“我已经没事了。”又问他,“师兄,你就不先问我今日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吗?”
  沈屹错开目光,看着道边一株垂柳,树下有一对老夫妇摆了个摊子卖菜,两人白发苍苍,挨在一处坐着,正乐呵呵的说着什么。
  沈屹也不知道自己改从何问起,半天才缓缓道:“这些都不要紧。”
  谢黛宁想了一下,方明白他的意思,她的安危是第一位的,所以……她心里立时化开一片,从袖子里伸手去拉他的手,沈屹躲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看着她,反手握住她的手。
  谢黛宁恨不得大笑出声,可是到底现在穿着男装,又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而且她看得出来,沈屹还是有些抗拒的,她暗下决心,一定要赶紧了结书院的事情,然后把自己是女子的事情告诉他,免得时间久了,真把人闹出病来。
  如此想着她放开沈屹,柔声道:“师兄,咱们先回会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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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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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进了会馆的屋子, 刚才一腔孤勇的劲过去了,谢黛宁反倒局促起来,想起刚才在街上, 两人袖子下那轻轻一握, 她的脸登时烧了起来, 一时觉得无限欢喜,她生出点女子的自觉,反倒不敢太靠近沈屹, 她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前,看沈屹给她倒了杯水放在面前。
  她想了想,满腔饱含情意的话应该等她穿着裙子, 站在他面前时再说,这会儿还是先说正事罢, 于是清了清嗓子道:“师兄, 今日这位车公子, 你可知是谁?”
  沈屹摇头,这人地位权势必然不一般, 然而在湖州, 萧家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族,能令萧家畏惧至此的,除非是……他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只听谢黛宁道:“他是当今皇上的嫡子, 七皇子司马澈。”
  看沈屹只是挑了挑眉,却并无太大讶异,谢黛宁又道:“我在京城读书时, 和他打过几个照面……”
  如今朝局复杂, 八年前北狄入侵, 当时的皇帝景帝御驾亲征,可路途上贪功好进,又听信身边宦官谗言,锁牢关一役竟被狄人掳走,之后生死不明,当时太子刚满十岁,主少国疑,眼见北狄人就要攻入京城,汪太后和几个老臣便拥立景帝胞弟为帝,并在册立大典当众让他立下誓言,绝不会废立太子,令帝脉旁落他支,即位第一年,这位一直以代帝为号,直到边将寻到了一些景帝遗物,才改称为宣帝。
  司马澈就是宣帝唯一的儿子,他比太子司马鸿小,又比太子胞弟司马浚大一个月,本来的亲王之子变为皇子之后,地位一时尴尬起来。按年纪他才是六殿下,可是宣帝为了表明自己只是临危受命,并无把持皇位不让之意,便令人仍旧称景帝之子为六殿下,司马澈则为七殿下。
  数年过去,战争阴霾尽去,但景帝旧臣大半折损在那一战里,加上新主地位日稳,如王朝交替,人心思变,就有人开始倒向司马澈,对太子则是多有冷待。
  对很多人来说,太子宝座迟早要易主的,只是碍于太后尚在,没有在明面上说罢了,大家都在等着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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