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赵桃花抱起那只灰突突的母鸡,根本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她仅逗留一分钟便出了空间。
她把母鸡小心翼翼地放进篮子里再盖好盖子,回去的路上,赵桃花一直沉浸在轻松和喜悦之中。知道钱宝茹爱吃枣,还特意在林子里摘了许多红枣才下山。
赵桃花回到家时赵家人都已经起床了。见她左手提兜右手拎筐,周明澜蹙着眉头问:“你这丫头一大早上干嘛了?”
怕被人看见把鸡充公,赵桃花只好捂住她的嘴巴把人往屋里拽,“娘,你小点儿声,咱们进去再说。”
“啥事啊?神神叨叨的?”因为嘴巴被捂住了,周明澜所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
待两人进屋后,赵桃花放下手还她自由,并献宝似的打开竹篮子的盖子,一只鸡头就这样探了出来。由于毫无准备,周明澜被吓了一跳,“你这孩子从哪儿弄来的野鸡?”
“它是从山上捡来的。”为了把谎话撒得自然一些,她故意又问:“娘,你看这是公鸡还是母鸡啊?如果是母的,咱们以后可以偷偷养着让它生蛋。”
这只野鸡没有漂亮的羽毛和长长的尾巴,一看就是只母鸡。周明澜一把拿起它拎了拎,感觉还挺沉。
“现在是秋天,它要春天才下蛋,你想吃鸡蛋要等到明年才行。”
“……”在这之前,赵桃花对野鸡的繁殖期一无所知,想到明年才能有蛋吃,她顿时感到失望。
只不过,几秒钟过后她便想开了。
鸡是活物,就算现在不下蛋早晚有一天也会下蛋,她等得起。
野鸡的事,在周明澜的再三警告下,赵家人全都闭紧嘴巴没去外面乱说。
……
如昨天一样,沈之初仍在赵家兄妹旁边的麦田里干活。
在路过他时,赵桃花不自觉地瞄了他好几眼,最终忍下上前搭讪的冲动去了自己所负责的区域。
怕这男人再帮自己干活,赵桃花用尽吃/奶的力气割麦子,一上午的成绩还不错。
其他几兄弟不想被一个小丫头比下去,也都干得热火朝天。
到了晌午,生产队队长陈槐如往常一样来他们这片检查工作进度,当他看见赵家所负责的麦田仅仅用半天时间就全部完成任务后,属实被吓了一跳。
按照以往赵家人的尿性,这次秋收他并没有安排太多工作给他们,如今却变得这么勤快……难道是因为分家他们几兄弟的日子不好过了?
“这些都是你们干完的?”
对上他那不可置信的表情,赵家几人默默点头。只用一上午就干完了全天的活,其实他们也挺意外的。
赵正东怕对方再给分配新任务,忙憨憨一笑道:“陈队长,我们下午还有别的事,所以才提前把活干完了,您看这麦子割得行不行?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收工了。”
其他几人也都不想下午继续干活,于是默认了他的说辞。
就在这时,白家大婶气喘吁吁地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在看到生产队队长后忙扬起声音嚷嚷道:“哎呦~你可让我找得好苦啊!快跟我去看看吧,赵老二家出事了!”
当她一口气把话全都说完时才发现在陈槐的身后还站着赵家兄妹。
之前赵桃花和赵苗苗的事全屯子的人都知道,白大婶猛得咽了下口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你们也跟来瞧瞧吧,赵苗苗她……她出大事啦!”
“?”赵桃花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想不出书中女主能出什么样的大事?
为了杜绝别人说他们赵家兄妹不讲人情,她率先站出来点点头,“好,我们跟你去。”
赵正南见她真要去,脸色微沉,“白婶,赵苗苗究竟怎么了?你不说清楚我们不能去。”
“是啊,到底出了什么事?”陈槐也在一旁附和道,他实在不想管闲事。
这下可把白大婶给急坏了,只能先给他们解释了一遍。
原来,赵苗苗掉到陷阱之后因为太疼就晕了过去,幸好在这时屯里的田二在这里经过发现了她,并把她给救了上来。
可惜,田二这人是个穷得叮当响的老光棍,当他把人救上来的那一刻就起了邪念。
他趁赵苗苗还处于昏迷之中扒了对方的衣服,只不过还没等他有进一步的行动,就被好几个上山的村民抓了个正着。
如今,赵苗苗头上有伤,又衣衫不整地躺在卫生所里。而犯/罪分子田二正被一堆人看管着,现在大家都在等着大队长来处理这件事。
陈槐一听出了这么大的事立马就怒了,“田二真是糊涂!快带我去看看!”
当一行人来到卫生所,里面正传出一阵阵嚎啕大哭。
之前听过李英的哭声,赵桃花没去看就知道哭的人一定是她。
此时,赵苗苗仍处于昏迷,而田二抱着脑袋蹲在角落里一动都不敢动。陈槐推开门口围观的群众,走进去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下黑布鞋照着田二的后背便是狠狠一下。
“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呢?你这么做咋能对得起你死去的娘?”
见陈槐来了,田二忍着痛终于抬起了头,“队长,我错了!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是被人冤枉的!”
像这种关乎一个人名声的大事也不可能只听白大婶的片面之词,陈槐虽然黑着一张脸,但决定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被冤枉的?”
田二红了眼眶哽咽着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他会扒赵苗苗的衣服是因为她的肩与胸之间有一大片血迹……
解释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应该救她。”不救,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在一旁嚎啕大哭的李英听到他的解释只认为他是在狡辩,于是冲上前去就想打人,“你胡说八道,大家伙儿都看见你想占我闺女的便宜!你个臭流氓!”
现如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陈槐轻搓额头决定把这件案子交给公安机关来处理。
“对!就应该送公安局!我看他还怎么嘴硬!”
“我田二身正不怕影子斜,去就去!如果公安人员能还我清白,你要跟我道歉!”
得了生产队队长的命令,几个汉子押着田二走出了卫生所。
见没啥热闹可看了,大多数人渐渐散去,只有一小部分人选择留下来继续看热闹。这其中就有好奇心太重的赵正东。
赵桃花见他不走,只能悄悄拽住他的衣角小声说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快走吧,小心一会儿娘来抓你。”
赵正东最怕周明澜,他朝四周慌张地望了一眼,最终忍下好奇心决定离开。
这时,躺在病床上的赵苗苗手指微微动了动,她紧闭双眸,脸上满是痛苦地唤道:“赵桃花……赵桃花……”
她的声音很虚弱,却被李英听得一清二楚。
李英先是一怔,随即疯了一般扑向正要离开的赵桃花,幸好赵正南眼疾手快把自家妹子拽到身后才没让她得逞。
她还想上去薅头发却被其他吃瓜群众及时拦住了去路,“英嫂子你这是干啥呐?咋还逮谁掐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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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20章 真实
◎撩谁都不撩沈之初。◎
李英已认定是赵桃花把苗苗害成这样的, 别人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见上不去手,她只能叉腰骂道:“你这丫头咋这么缺德?!是不是非要害死我闺女你才解气?一定是你把她推陷阱里的!我要告公安!告革/委/会,把你这个丧良心的丫头抓起来!”
梦冬山上陷阱无数,凡是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都不会有这种猜想。赵桃花看着眼前这位脑子不太正常的女人差点被气笑了, “二婶, 山上的陷阱坑浅摔不死人, 我干嘛要浪费力气推她啊?难道是为了等她醒过来指认我吗?下次诬陷别人之前先把证据拿出来, 别张嘴闭嘴胡说八道。”
一旁的陈槐也被李英的吵嚷声扰得脑仁直疼, 他摆摆手让赵家兄妹先回去然后对她耐心劝说道:“不管苗苗是咋掉下去的, 一切等她醒过来再说吧,你这么哭闹下去可不行,啥事都要讲凭证据不能胡乱猜疑, 如果你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那你就去报公安吧。”
见家里的男人都不在这儿没人能撑腰,李英嘎巴嘎巴嘴根本不敢忤逆大队长的决定, 于是她只能忍下怒气眼睁睁地看着赵桃花他们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兄弟几人皆是一脸沉重, 赵正东烦躁地挠了挠头发语气无奈道:“这都什么事啊?真是天上掉锅, 砸得人头晕。”
平时内向木讷的赵正西侧过头看向赵桃花, 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一丝担心, 他动了动嘴唇,难得说出一大串话,“以后别自己一个人出门,万一那女人找你撒气,你打不过她。”
“对, 如果外出就找我们陪着, 二婶那人疯起来就跟精神病似的, 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赵正南一脸不屑地轻嗤一声,反而没他们这样担忧,“那女人要是敢找麻烦,我就找她两个儿子的麻烦,到时候看谁能整过谁?”
感受着他们的关怀,赵桃花打心底里感觉到温暖,这是她上辈子从未感受过的亲情,陌生又新奇,她轻轻点头答应下来,心中莫名生出一种羞赧。
此时,在赵家。
周明澜蹲在鸡窝旁正和那只野山鸡大眼对小眼,她暂时还不知道赵苗苗所发生的那些事。
可能是因为紧张的关系,野鸡躲在窝的角落里想叫又不敢叫,瞧着特别委屈。
“你到底是啥意思?咱俩都是女的,你可有啥不好意思的呢?”周明澜往鸡窝里探探头,她刚想把鸡从角落里拽出来,就听到他们兄妹几人回来了。
这个时间段正是午饭饭点,她没多想便朝赵桃花招招手,把人叫到了自己的身边。
“闺女,这只鸡你是在哪儿捡到的?我咋发现它跟别的鸡不一样呢?”
“……”赵桃花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哪不一样啊?不都是鸡吗?”
“不一样……你好好看看,它是不是要下蛋?”周明澜紧盯着那只野鸡,完全没注意到她的紧张神色。
赵桃花根本不知道鸡在什么状态会下蛋,而且原身的记忆也没这方面的知识,她只能假装打量着这只野鸡,过了半晌才说:“不能吧?不是说要开春才能下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