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妾不承宠(重生)——树十八
时间:2022-04-03 07:58:07

说:“就, 就随便出去走走,镖局离西湖不远, 我们也可以去那边逛一逛。”
  像是怕对方不答应,他又立刻补充:“你这两日都闷在屋里检查默本的错处和遗落, 待久了对眼不好,出去走走吧。”
  清歌其实在听他说起西湖时就已经起了兴致,她这几日想着楚晞的病,心思重得连入睡都困难。
  她清楚这样并不好, 因此本能地也在想法子转移一些注意力。
  “好。”她点下头。
  严弈还想说些什么, 谁想她却突然应了:“你答应了?”
  清歌点点头。
  严弈一时间显得有些慌乱, 身子往边上一侧, 道:“那咱们步行过去?”
  “好。”清歌淡笑着比了比手势。
  因着一路有小厮领路, 离府后,两个人很快来到了西湖附近。
  这个时间,西湖边虽算不上人头攒动,但也是喧哗热闹。
  清歌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这般人气,挤在人群间,显得有些不自在。
  “清歌,那边有个小茶摊,我们过去歇一歇?”
  清歌顺着严弈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断桥边的一处角落有人在那儿支了个茶摊。
  她自是没有意见,点点头,两个人便走了过去。
  “哎哟。”
  突然,在半道上,一个约摸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急冲冲地撞到清歌身上。
  严弈眼疾手快,赶紧将身边的人扶住,“清歌,没事吧?”
  清歌稳住身子,下意识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待她站定,刚要看看那小男孩是什么情况时,他却一下撇开她,朝着另一头迅速地跑开了。
  “欸,这臭小子是怎么回事?”严弈欲要上前追,但没能走出去就被清歌拦下。
  她摇了摇头,抬手比划道:“算了,估计是有急事,我们还是先去茶摊吧。”
  严弈本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见她无碍,便也没有再追究的打算,点点头,带着清歌继续往桥头走去。
  走着走着,清歌忽然觉得不对,一低头,竟发觉自己腰上挂着的荷包不见了。
  她赶忙停下脚步,转头对着严弈比划道:“我的荷包不见了。”
  “荷包?”严弈皱起眉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糟了,肯定是方才那个小孩。”
  清歌也是如此猜测,可眼下茫茫人海,哪可能再寻得到那孩子。
  严弈见状,只能安慰道:“应该没有多少银子吧,没事儿,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清歌无可奈何,可除了这般安慰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可惜那荷包,是之前她亲手绣的,与楚晞一人一只。
  “嗯,算了,我们继续走吧。”她抬手比划了下。
  这最后一小段距离,严弈也不敢放松,长臂将清歌护着,一路几乎没再和旁人碰着肩膀。
  到了茶摊,严弈找了个临湖的位置,一坐下,便抬手招呼人来:“小二,来壶茶。”
  “哎,客官稍等片刻。”
  清歌抬眼看向清波浅漪的湖面,不远处,一艘乌篷船摇摇晃晃地靠近。
  “哎哟,你小心些啊!”
  小二抱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清歌诧异地回头,就见一个略显眼熟的身影惶恐不安地冲到了她跟前。
  “对、对不起!”
  干净清脆的小孩声音磕磕绊绊的响起,紧接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被塞进她手中。
  清歌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个弯腰低头的小男孩,刚要抬手说什么,他却像是受惊的幼兽,猛地直起背,连声道歉着转身跑开。
  ◎最新评论:
  【大大新年快乐呀!后面会讲清歌的身世吗?火葬场这就开始了吗?求大大多写点男主戏份(虽然也很喜欢男二(?˙︶˙?)
  【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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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楚晞◎
  清歌一脸纳闷地看着小男孩跑走的方向, 愣了愣,这才低头看向手里失而复得的荷包。
  严弈也很是奇怪,问道:“这小孩儿什么意思, 偷了钱主动还回来,良心难安?”
  清歌摇摇头, 示意她也并不清楚。
  “算了,不管如何, 起码你这心心念念的荷包是回来了。”严弈宽慰道,“以后就不要挂在腰间了,左右出门时都有我在。”
  清歌将荷包仔细收好,抬手比划道:“没关系的,荷包本来就是放些零碎之物, 我之后走路时小心些便好。”
  虽然荷包被莫名奇妙地送了回来,但经此一遭, 也没了太多闲逛的心思。两个人喝完茶, 便直接从断桥另一头走回了镖局。
  一进大门,一个面熟的小厮匆匆跑过来, 对着严弈喊道:“少东家,方才有人捎信过来, 说是给你的。”
  “给我?”严弈看了清歌一眼,这才接过小厮顺手递来的信件,“这个时间能有谁的信……”
  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清歌有所察觉朝他看去, 就见那信的封页上赫然写着四个字——严弈亲启。
  这四个字清隽干净, 笔锋处利落却又不显凌厉, 由字及人, 仿佛能透过它看见一张沉稳温柔的面容。
  “是三爷的信?!”
  清歌心中忽地一跳, 下意识握住了严弈的手腕,比划道:“让我看看信。”
  严弈顿了下,转手将信交给她,笑说:“是楚大哥,他说再过半月他们便能到杭州,到时再与你一同去越州。”
  虽然寥寥几句已将书信内容说尽,可清歌却还是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亲自将信看完。
  “楚大哥他们走得倒是挺快的,这才多久。”严弈不禁感慨。
  清歌嘴角浅笑着读完最后半句话,抬头看向他,草草比出几个手势:“三爷是如何得知我们在这里的?”
  严弈答道:“出发前我便同他提过我们严家在杭州也设有镖局。
  “这封信应是楚大哥托了人快马加鞭提前送来,想来是希望你能安心些。”
  这段时日,清歌几乎时时都在记挂楚晞,原以为这样的牵挂还得再持续一段时间,没想楚晞却像是早料到她会这样,提前找了人来安她的心。
  清歌抿唇淡淡笑着,将信叠好还给严弈。
  “你不收着吗?”严弈问道。
  清歌抬眼看他,“这是给你的信。”
  严弈一愣,心说,虽说这信是写给我,可字里行间却更像是在与你对话。那封页上的“严弈亲启”不过就是方便通传罢了。
  他有些无奈,沉默片刻后却并没有再推拒:“好吧,那我收下。”
  严弈收下信的一刻,心中清晰地意识到,若是以前的自己一定再三坚持不会收下信。
  可他现在怎么就莫名收下了呢?
  严弈看着清歌走向寝屋的背影,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
  楚晞的信到来后,清歌看起来不再那么心焦,平时走出寝屋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这天,清歌刚从屋子里出来准备到园子里走走,大门的方向便传来一阵喧闹的声响。
  严弈闻声也走了出来,皱起的眉头在看见对面熟悉的身影时骤然舒展开。
  “清歌。”他开口喊她。
  清歌听到声音转过头,抬手便问:“外面怎么了?”
  严弈刚要说他过去瞧瞧,王二哥便大步朝着他们这头跑来:“少东家,外边有几位公子说要见你。”
  “谁?”严弈下意识问道。
  “他不肯说名头,就说是之前给少东家你发过信的。”
  王二哥一句话轻飘飘落下,严弈愣了愣刚反应过来,余光缺瞥见另一侧的身影迅速地朝大门方向跑去。
  “清歌!”
  严弈没再犹豫,赶忙也跟上前去。
  清歌紧紧抓着裙裾,几乎是飞奔着往大门而去。
  她甚至来不及去问真假,在意识到楚晞可能近在咫尺时便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直接去找。
  镖局今日正好到了一批货,大门外停着数辆运货的车架,一眼看去只剩下忙碌与混乱。
  清歌有些茫然无措地停在门边,想要询问身边的小厮,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幸好严弈及时赶了过来,他一见清歌愣在原地,当即便明白了什么,转头问王二哥:“你说的那些人呢?”
  王二哥伸出脖子,上前两步探看台阶下的人与马车:“呃……喏!在那儿!”
  清歌立刻跟着他看去,就见一辆暗色马车停在几辆货车之后,大半个车身都被高高叠起的货箱给挡住了。
  “清歌,你先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清歌刚要上前就被严弈拉住,在他跑出去前,他又突然丢下一句话。
  清歌知晓他的顾虑,如今还不知道楚煜的人马是否在附近出现,若是有诈那不仅是空欢喜一场,甚至还要将自己搭进去。
  活了两辈子,她如今最擅长的便是忍与等。
  严弈跑向马车,像是在外边隔着车子般问了个问题。
  清歌认真地瞧着,下一刻,严弈退后一步,马车的帘子被人从里头掀了起来。
  傅空青穿着一身青衫扶着车门稳稳当当地走下马车。
  不是楚晞,清歌心里下意识有些失落,但傅空青既然在,那便意味着车里一定有她想着的那个人。
  她没再继续原地等待,直接提步跑下了台阶,朝着马车飞奔而去。
  就在清歌将要跑到马车边时,垂下的帘帐又一次动了动。
  时璋弓身走出马车,人站在车辕上,却并未下马,他转过身,一手继续撩着帘帐,一手掌心朝上接过另一只手。
  清歌猛地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的瞬间,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弯腰从车厢中走了出来。
  那张温润如玉、沉稳而又清俊的面容似乎比以往更为苍白消瘦了些。
  甚至连那扶着门边,露出的手指也瘦得远远便能望见骨节,在煦煦日光下,仿若透明。
  楚晞并不是自己走下马车的,他虽没有借用任何物具,却仍是时璋和傅空青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下。
  那动作缓慢得仿佛他是一件易碎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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