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太后同秦玉凝与说了会儿话,又生怕耽误秦玉凝休息,便只是小坐后便走了。
这屋中人多,个个都表现出一副极为关心的模样,虽不知道是真的担忧还是假的,却也在走时将这屋中大部分的人一同带走了。
沈裴跟着沈非衣进来,又跟着沈非衣出去。
虽说太后对于沈裴的出现并未说什么,可这绿波山庄的人倒是机灵的,连忙上前引着沈裴为他安排住处。
两人便各自回房。
而沈非衣回房后,还是觉得身子有些异样,便叫浮玉备些水沐浴。
那水浮玉是率先准备好了,如今还未凉,稍稍加热便可。
虽说沈非衣在温泉中泡过,可这一番走路过后,再沐浴时,身子还是不由得爽利了许多。
她靠在木桶内壁上,微微仰头,双臂搭在木桶边沿,闭上眸子暇昧了一会儿。
可她一闭上眼,脑海里尽是沈裴握着她的腿,深埋着脑袋的模样。
沈非衣没想过沈裴竟能会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思及此,她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烫,又连忙摇头,想要把这些驱逐出脑海。
双腿的不适感已经退下去了不少,想要并起时也没有那般酸涩艰难了。
她将手探入水中,清洗着身子。
在温泉里,她几乎已经不知道待了多久,哭了多少次。
一开始沈裴是及时将两人分开,避免将麻烦留给她,可后来一次她后背撞到了石壁,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
许是绷得太过用力,竟是让沈裴直接倒戈。
直到最后,无论是沈裴还是沈非衣,都不曾再顾及这个所谓的麻烦,尽数都留给了沈非衣。
因着两人始终都在水里,后沈非衣又急急忙忙的想要上岸去找浮玉,故此两人都未曾来得及去处理和清洗这个麻烦,便由着沈非衣穿上衣裳。
沈裴扶着她走的并不算慢,尤其是她去扶浮玉的时候,甚至又蹲了下来,如此这般折腾,那异常的黏腻感终究是让她意识到,方才她温泉里似乎是忽略了这些。
浮玉将水备好时,她将衣服脱下后还瞧了一眼,好在那里衣和亵裤的颜色是干净的白,并不能瞧见什么。
一时间便让她有种明明沈裴并不在她身边,却又与自己亲密无间的错觉。
沈非衣登时脸色发烫,如煮熟了虾子一般。
她撩起一捧水浇过自己肩头,然后咬了咬下唇继续清洗身子,直到她觉得应是清洗干净后,这才拿了新的亵衣换上。
浮玉将沈非衣安顿好后,便也去了耳房歇下。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了,沈非衣丝毫不见睡意,躺下后盯着纱帐顶发呆。
外头圆桌上点着烛,灯芯摇曳,浮玉走之前还专门挑了挑灯芯,才不至于太过刺眼。
纱帐是寻常的厚度,并不能使烛光完全透进来,打进来后则是变得稍昏暗了些。
沈非衣抬起手臂,看着那原本点着守宫砂地方,此刻却干净雪白没有任何瑕疵。
她依循着以往的记忆,指尖在那原来差不了多少的地方轻轻点过,再松开时,沈非衣眸中这才漾出一抹笑意。
那笑与她平常的笑极为不同,樱唇轻抿着,似乎并不敢笑的太过开心,眉眼微弯,带着些收敛,生怕有人将她这一丁点的窃喜给偷走似得。
其实两个人在水中,沈裴的衣裳还整齐时,她的药效差不多便已经下了一半,即便是不用那般去行事,她许是也可以挨过去。
可当她看到沈裴眸子里明明谷欠焰浓郁,却又极力遏制的样子,便不由得想要看着他最后的防线土崩瓦解的模样。
两个人的距离靠的近,丝毫的动作和变化,对方都能感知的极为清晰。
当沈裴与沈非衣这两个名字重合为一个名字时,沈非衣并未掩饰自己的情绪,尽数的反馈在了沈裴的耳边,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
就连她撞到后壁时身子的紧绷,也是她故意而为之。
她知道自己用了几成力。
男人的闷哼声在耳边响起,热气喷洒,而后溪流湍急尽数灌入石缝,毫无遗漏。
“吱吖——”
极轻的推门声将沈非衣的思绪唤了回来,而后是珠帘撩起的声响。
因着秦玉凝被刺杀之事,沈非衣对此极为敏感,听见动静的一瞬间,她眸色便一凛。
之后的一声“温温”却又让她松了紧绷的神经。
沈非衣连忙掀开纱帐一角,顺着缝隙望去,便瞧见沈裴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朝着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