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怜——微也
时间:2022-04-03 08:03:10

  沈裴抬手接过秦玉凝手中的黑玉, 捏在手中, 指腹传来一丝凉意。

  这玉看着其貌不扬, 可真正拿在了手中才知道质地极佳。

  那凉意透着温润,拿在手中也是顺滑的触感。

  沈裴收下虎符,视线又落在秦玉凝脸上,顿了两秒,这才收回了扇子,“唰”的一声,将折扇合在了一起。

  见沈裴收了手,秦玉凝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她抬手捂着被沈裴划破的脖颈,长舒了一口气。

  她其实不想表现的太明显,可方才实在是太紧张了,她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那些话时生怕沈裴听得不耐烦,直接将她脖子给抹了。

  紧绷着的弦稍一松散下来,便会形成巨大的反差。

  沈裴只是看了一眼秦玉凝捂着脖颈缓神的模样,便又冷淡的收回,并不言语,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

  秦玉凝缓了片刻,见沈裴要走,便又连忙转过身去,看着男人的背影开口补了一句,“若是殿下日后所需,玉凝定鼎力相助。”

  沈裴闻言脚步微顿,倒是不曾回头,淡淡的应了一声,“孤用不着你,你只需保护好九公主即可。”

  说罢,他不等秦玉凝开口,便大步的朝前走去,不消片刻便已瞧不见影儿了。

  见沈裴走了,秦玉凝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她一边攥着袖子擦拭着脖颈的血迹,一边往寝房中走。

  沈裴确实将她脖子割破了,只不过那伤口只是浅浅的一次表皮,并未伤及丝毫经脉,故此也只是渗出了血珠。

  沈走了后,小拙也忙不迭的跑了过来,一脸紧张的看向秦玉凝,“秦姑娘,您没伤——”

  话刚出口,忽而想到秦玉凝方才说只是同沈裴切磋,那话又被她及时吞入口中,变成了,“您与太子殿下切磋完了?”

  秦玉凝淡淡的嗯了一声,吩咐道:“劳烦给我打些水来。”

  小拙并不是个蠢的,自然知道方才沈裴和秦玉凝刚刚到底是真的打的还是在切磋,况且这好好的小姑娘脖子上都划出了口子,谁家的切磋也不是这样的。

  她即便是明白,可这话必须得吞进肚子里,半分也不敢乱说,听秦玉凝吩咐,也只是扶着她进了房中,这才忙不迭去打水。

  秦玉凝先是咬着牙将那伤口洗了洗,又小心的擦拭干净,准备抹药时,却听小拙说外头太子殿下宫中的管事公公亲自过来给她送药。

  管事公公姓刁,虽年纪不大,可人如其名,长的极其刁滑,说的话也刁蛮,最会看人下菜。

  那刁公公极其隆重的端着一个托盘,那托盘约有他肩那般的长,上头盖了个极大的暗红色的绸布,托盘中心有个尖,顶起了那块绸布。

  刁公公一见到秦玉凝便笑了,然后极为熟练的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了小拙,小拙连忙接下。

  他先是对着秦玉凝福下一礼,笑眯眯道:“秦姑娘,咱家这厢有礼了。”说着,他便抬手去掀开那托盘上的绸布,露出了里头的白色的瓷瓶。

  那瓷瓶...也并不算小,只是放在这托盘里,就显得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

  刁公公将那绸布掀开后,并未去拿那瓷瓶,而是解释道:“秦姑娘,这是太子殿下叫杂家给您送来的祛疤的药膏,这药膏叫消香膏,效果可好的很呐,保准三天见效。”

  说着,他还艳羡的啧了两下嘴,竖起了两根手指,“这整个郢都啊,就这两瓶。一瓶在殿下这里,另一瓶嘛。”

  他嘿嘿笑了一声,“奴才这就不知道了。”

  秦玉凝:“......

  这宫中资历老的内室或者宫娥亲访,一般都会私下给人塞些碎银子。

  秦玉凝送走刁公公时,给他塞了个荷包,那荷包并不太大,可银子却塞得鼓鼓囊囊,公公人走时脚都跟生了风似得,乐的险些要飘了起来。

  翌日,采珠宫。

  沈裴前一晚去了舒玲殿的事在宫中早就传开了。

  其实这秦玉凝被太后召进宫,又被安排在离东宫最近的舒玲殿,旁人看在眼里或多或少都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

  只是太后不曾明说,倒也没人敢提。

  以往的几次,都是沈非衣带着秦玉凝一同去的东宫,两人前脚进去,后脚又出来了,教人看去,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这沈裴大晚上去了舒玲殿,硬是呆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回了东宫,实在是教人很难不好奇。

  齐妃原本在那软椅上半倚半靠,闻言直接坐直了身子,一脸的难以置信,“当真如此?”

  沈君晔面色也不大好看,即便再不想承认,也得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儿子听人说,两个人又在院中切磋比试了一会儿。”

  他顿了一下,“从屋里打到了屋外,快活的很。”

  齐妃脸色铁青,直接拍在了软椅扶手上,“什么玩意儿?!你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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