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沈君晔就头疼,他并未接话,半晌后才冷笑了一声,语气极为鄙夷,“这戚云溪是沈裴的人,啧,我这四弟也真不是个东西,连自己亲妹妹的主意也要打。”
说到了沈裴,沈君晔便觉得更头疼了,经祝繁一事,就可以看出,太后有些偏向沈裴的意思,连那查封酒楼和含波楼的权力也给了他。
只不过头疼归头疼,他倒还是极有把握的,那沈裴身后只有一个区区司朗,又如何能敌的过他?
他身后除了中书令,还有尚书令和翰林院。
思及此,他便话锋一转,问道:“那含波楼被沈裴查封后,里头的艺妓都哪去了?”
齐默:“那艺妓没有去处,都只能在含波楼里困着。”
沈君晔冷笑,“如此,那便挑几个给他送去宫里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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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头一日沈非衣去礼乐坊学琴,言白被她讽了一句后,后面几日再见她来,便不曾有过丝毫不妥的行为。
两人去礼乐坊的次数也并不频繁,不过是三五天去一次,一首古琴吟秦玉凝学了两回才学会,第三次再去时,那小间放着的便不再是古琴,而是古筝了。
秦玉凝有兴趣,也乐意去学,言白便只教秦玉凝。沈非衣则是在一旁看着听着,以此来消遣。
不过她倒也不是丝毫不学,只是看完之后,再自己捋个几遍,之后就闲在一边听。
这曲子要半生半熟才好,不然怎么让哥哥亲手教她呢?
临了晌午,两人用过膳后,便一同回了宫。
沈非衣一路去了东宫,却没瞧见沈裴的人。她大抵也猜得出沈裴这几天公事繁多,许是会忙一些,便自个儿去了书房等他,顺便又温习了一下曲子。
她晌午来的,却不想在书房一下子等到了天黑,也没瞧见沈裴回来。
那晚膳摆了上来,她留在东宫草草用了膳,便去了沈裴的寝宫里等,等了半天,人没等到,倒是等来了沈裴在宫外遇刺的消息。
沈裴今日一天都在酒楼和那含波楼之间来回跑,几乎是一整天都没闲下来。
实在是在含波楼里查那畏罪离京的几个人时,又查出了些了不得的东西,故此才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直到天黑了,沈裴闲下来了一些后,才听湛白说,“殿下,九公主一直在宫里等您呢,打晌午便来了。”
这消息湛白也是下午收到的,他上半天出了城,回来后已经到了下午,可又见不到沈裴,只好等着,却不想这一等,竟是天都黑了。
沈裴闻言便蹙了眉,“怎么不早说?”
湛白尴尬的笑了一声,“属下这一天也没见到殿下......”
只是说到这,沈裴便明白了。
原本那准备的晚膳都已经摆了上来,沈裴却没吃,加紧时间将最后的收尾做了,便吩咐人回宫。
因着查封了含波楼和酒楼,这两处地方又正好在一条街上,沈裴来时便率先封了一段路,距离并不远,也不过三五里。
一整日这段路都瞧不见人,连商户也不许开门,白日里瞧着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入了夜,便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见了。
只有那极远处没有查封的地方有些灯火,可那零星的光亮也根本就照不到这里。
沈裴来时也没带几个人,除了湛白和他,就只有一个驾车的马夫。
三个人打道回宫,路过这段戒封小道时,忽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许多黑衣人,个个拿着长刀,冲着马车便砍。
那黑衣人大概有二十多个,连外头的湛白和马夫看都不看,直奔沈裴而来。
湛白也没想过,在这皇城脚下,也会有人敢这般直接对沈裴下手。
那马夫虽说是个赶马的,可能跟着沈裴出来的人,自然也有些本事,黑衣人固然多,可远远不敌两人。
亦或者说,这安排刺杀的人,也并未想要真的刺杀沈裴,倒像是只是想要吓唬他一下而已。
马车没走多远便遇到刺杀,那守在含波楼外头的官兵听见了声音,个个吓的连忙冲了上来,生怕这位太子殿下出什么事。
沈裴自打黑衣人冲出来,坐在马车里动都没动,不多时,那群人就被湛白和马夫解决掉了,甚至连马都没伤着丝毫。
隔着一道帘子,沈裴听说官兵来了,也只是吩咐将人拖下去明日再说。
说罢,便催促着马夫继续回宫,竟是半分也不肯耽误。
湛白有些无语,却还是问道:“殿下可有伤到哪里?”
沈裴听完倒是没回答,似乎是想到什么,倏尔一笑,淡淡道:“应是要伤的。”
若是不伤,岂不是让安排刺杀的人寒了心?
马车从正门进了宫后,便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沈裴下了马车,一边拢袖子,一边问道:“孤被刺杀的事,可都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