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自坐下,便没有去拿筷子,只等着太后问他,“祖母放心,那些人不出两日,便能被捉回。”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对于再举办一次春闱,你可有什么看法?”
“祝繁一党的前三甲均泄题舞弊,还有三甲中若干考生不等并未查出,孙儿觉得祖母此番公平公正,孙儿自当全力配合。”
两人说话时,沈非衣和秦玉凝便坐在旁边默默的用膳。
那虾饺不光沈非衣爱吃,秦玉凝也爱吃,那玉盘中也不过六个虾饺,两人不一会便分吃了个干净。
沈非衣手里捏着勺子搅汤时,便听见太后疑惑的问了一句,“你这嘴上是什么?”
这话自然不是对着她说的,而是问的沈裴。
闻言,沈非衣下意识便看向沈裴,视线落在男人的唇上。
那唇角靠近唇线的地方,有一道暗红色的痕迹,仔细瞧来,才辨出是一道疤。
且这疤还是对称的,男人说话时,薄唇轻启,便能看到那唇缝之中的更深处,也有这一道如弯月般的红色疤痕。
一个在下唇靠近唇线的地方,一个在唇缝更深处被掩着,两道弯月的括弧对称成了一个括号。
沈非衣知道,那是她咬的。
与此同时,她的思绪也不由得回到了昨天晚上,两个人一同偎在那狭窄的马腹中。
口中的铁锈味让她吞也不是,吐也没地方吐,那侵入的柔软在她口中肆意扫荡,无奈她只能被迫咽下。
冷静下来后,沈非衣已经并非像之前那般热了,腿上大部分没了裙子的遮挡,风吹过时,也带了些凉意。
她偏开脑袋,由着沈裴靠近她的耳侧,呼吸喷洒在上头,带着轻微的痒。
沈裴问她怎么办,问着问着,那唇便问到了耳朵上。
从耳侧慢慢到耳垂,一声声的呼气和吸气都钻进了耳朵里,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男人的呼吸声,以及鼻腔里淡淡的冷檀香。
还有耳垂被咬在口中,时而响起的水声。
手背上是男人覆上来的手,起初被他紧紧的摁在了脸侧,后因着凑到她耳边,而被拽了下来,五指摊平,轻轻的压着那铜马上搭着的一层薄纱。【手没有放在腿上】
风吹过来,那薄纱便被风吹的飘动,似是浮在了水中一般。
没有了任何的寄托,被水流淹没,在水中被湍急的流水吹开,然后那阵风歇下,薄纱又轻飘飘地落下,从铜马边缘服帖的往下静垂着。【没有描写掀裙子】
双腿被风吹的有些凉,薄纱掩盖上去,挡住了些凉意。
头顶的灯笼里头的烛芯闪烁着,忽明忽暗,似乎下一秒就被风吹灭了似的。
呼吸从平稳又变得急促了起来,下颌抵在小姑娘肩上,也能感知到身子的起伏。
余下的那只手,被沈裴攥在了手里,似乎并未有太过用力,她只是轻轻一扯,便将手抽了出来。
这样的情景何其相似,在马车上,在公主府,在铜马里,在岁玉宫,沈裴都以教她夫妻之事为由,与她这般亲密。
沈非衣抬手,抵在了男人胸膛前,轻轻问道,“殿下可是要教我夫妻之事?”
说罢,她笑了一声,“可是我已经不嫁人了,我现在也不愿,殿下是要强迫我么?”
她只记得,男人停下来默了许久,也低笑了一声,“温温错怪哥哥了,哥哥从不强迫温温。”
沈裴轻吻着她的耳朵,继续道:“哥哥要温温自己愿意。”
思及此,她脸上忽而有些滚烫,视线从那薄唇上移,却是撞入了一双深邃的眸中。
男人与她视线交汇在一起,却是极为自然地对她扬了扬唇,而后挪开了视线,看向太后,笑道,“昨日吃东西时,不小心咬到了,不碍事。”
太后语气有些不赞同,“吃什么好东西呢,如此心急,竟是咬成了这样。”
闻言,沈裴一顿,视线扫过沈非衣,忽而笑出了声,“吃的是喜欢的东西。”
男人眸子望过来时,沈非衣的视线还在沈裴身上放着,两人视线再一次交汇再一起,沈非衣连忙挪来了眼。
她抿了抿唇,瞧着似是有些不自在。
沈裴那句“吃的是喜欢的东西”一直环绕在耳边久久不散,手里捏着的勺子出神。
直到太后看向她,喊了她一声,沈非衣才缓过来。
“想什么呢?”太后眼里含着笑。
沈非衣缓过来后,看了眼太后,又看了眼沈裴,大约猜测是两人议完了事,便连忙将勺子搁回碗里,频频摇头,“没、没什么。”
顿了顿,她又问道,“怎么了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