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转变,更加叫她气愤。
她粗暴地扯开楚澜衣的前襟,没注意也没在意,甚至让指甲刮破了他的皮肤。
楚澜衣被拉扯着翻身趴伏在床上,足踝的锁链也跟着咣当作响,背后的衣裳被撕扯成碎片,后颈一片冰凉。
她迫不及待伸手触上那条纤细的,红艳的,微突出的细线。
这种倏然触碰,让楚澜衣本能颤抖。
辛染檀口轻启:“这是你之前剖魂留下的吗?”
“……!”
楚澜衣本能愣怔,让感受到他真实反应的辛染兴奋不已。
她又说:“很多事情,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以前的我不过是装作不晓得。”她想着,又委屈又怨恨,咬牙切齿道:“你上辈子为了天下苍生不惜剖魂,换来这辈子阻止我的机会,可你又失败了,你难受吗?”
“…………”
她竟是……这么以为的吗?
楚澜衣叹了口气,那点紧张,或许还掺杂着期待的情绪瞬间消散干净。
他不说话,就像是在她埋藏炸药的胸腔里点了一把火焰,燃烧着那段已经尽力被辛染延长的引线。
可引线总有烧完的时候。
“砰——”地一声,楚澜衣被拽着狠狠掼到床沿,衣裳被彻底剥落,零落一地。
少女欺他,压着他,嗜血般啃噬着他的唇,他的后颈,那条蜿蜒的细线,那寸寸脊骨。
“别……”
他实在没什么力气,抗拒不了什么,可他从唇边漏出的反应还是让辛染兴奋不已。
辛染忽然笑了,那双没有任何焦距,空洞的杏眼对着他的眼。
“你不要忘了,我们如今是夫妻,在婚书上并排烙下了姓名,誓言载入盟誓塔,如今我对你做什么都很合理。”
“……”
楚澜衣深吸一口气:“我们是师徒。”
“师徒?”女孩的笑意愈发诡谲:“我以为在你心中,早已将我逐出师门。”
“……”
“难道不是吗?”辛染顿了顿又道:“但你可知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你已入了我的宫殿,成了我黄金笼中的金丝雀,你觉得他们怎么看你?你还有回头路吗?”
楚澜衣垂睫不语,辛染根本不知道他在乎的从来不是自己的名声,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他。
“这样吧,楚澜衣,我不勉强你,魔宫的地牢中关了很多人,你主动吻我一次,我便放一个……”
楚澜衣震愕不已的脸倏然更加苍白,他皱眉看着她。
不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她口中道出。
眼盲的辛染根本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只想激怒他,激得他产生点人类该有的情绪,她实在是恨极了他冷漠的模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心悯苍生,唾恨她这样的魔裔。
“你若能放下身段,亲自伺候本座,本座便当你是爱宠,是个玩意儿留在身边,吹起枕风或许会管用,说不定本座色令智昏,就听了你的话,放了那些人。”
她真的是昏了头了,为了逼他,为了得到他鲜活的反应,连“本座”都说出来了。
如她所愿,楚澜衣实在被气狠了。
“你非要这样是吗?”
似叹息,似无奈,浑身都被气到颤抖。
他狠狠看着她,本该埋葬的情绪又一次蓬勃涌出,一下子填满心腔,封闭滞涩的心脏再次热烈跳动起来,消耗的却是精神和魂魄。
“你非要这样吗?!”
几乎是吼出来的,倒把辛染弄得呆楞住。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后脑被扣住,被拽下,便撞向柔软的唇,被狠了命地撕扯啃咬,唇齿间都是血。
那根本不是接吻,像是兽类的撕咬博弈,像是你死我活的激烈纠缠。
楚澜衣是真的昏了头了,也不知是因为她的威胁而愤怒,还是因为的无数次轮回中挤压的对辛染感情在这一瞬间爆发。
他用那断裂了,尚未痊愈的手臂锁住女孩的腰,任由胸前被辛染刺穿的,那些尚未痊愈而皲裂结痂的伤口,汩汩冒血。
他拥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