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外界传来微弱的动静。
楚澜衣一开始以为是辛染,但直到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触碰,暗忖:该不是辛染还恨他,要对他动手吧?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现在没有系统在身边提示,他不可能冒险。
神识迅速从灵台贯出,一双凤眸蓦地睁开,对上了一双狐狸眼。
“公子醒了?”女人媚笑道。
老板娘距他极近,他尚且还躺在软鞭上,几乎悬空,女人就站在他面前,垫着脚,脸几乎都贴上他的脸了。
女人身上浓郁的脂粉气让楚澜衣嗅觉都快失灵了,浑身不适,老板娘的胳膊就跟没骨头似的绕着楚澜衣的墨色长发,缠上他的脖颈。
“……”
他正准备起身,离她远点,却陡然浑身僵住。
腰……
他的腰……
动一下都是刺骨地疼,就像是针扎进脊骨里似的。再一想,他保持着一个姿势,在软鞭这么逆天的弧度上躺了这么久。
该不是……
腰椎间盘突出吧?
楚澜衣脸色难看起来。
老板娘见他浑身僵硬却并未拒绝,还以为这男人好面子,半推半就说不定能成,于是使劲将骨子里的魅都揉出来,去勾引他。
楚澜衣:“…………”
老板娘确实不要脸,大半夜翻窗进人家屋里,人家女儿还在场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去勾男人的腰带。
“公子放心,你女儿睡的很熟,保管到天明她都不会有丝毫察觉。”
难怪,一直戒备心那么重的辛染居然入睡这么快。
楚澜衣眉头皱起,“你对她做了什么?”
老板娘笑着缠他,涂着红色豆蔻的指甲已经去勾他的外衫了。
“一点点归墟特有的安神散罢了。”
明白了,是老板娘的麦芽糖,那糖辛染吃了,他没吃。
他腰疼的厉害,又不想在归墟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闹出太大动静,很努力压制自己的无奈,开口劝女人。
“夜深了,老板娘在我一个鳏夫的房间待久了对你名声不好。”
“请走吧,不送。”
女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反而觉得这款冰块别有趣味,兴致愈发高涨,甚至伸手去描摹楚澜衣面具下冷硬的下颌。
“公子放心,我又不揭你面具,只是一场露水情分,纵使他日你离开归墟,谁也不认识谁,又何必介怀?不如可怜可怜奴家……”
楚澜衣:“……”
就在女人的手愈发不规矩的时候,楚澜衣终于忍不住了,刚要翻身躲开女人就被女人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他翻身下了软鞭,因为动作拉扯到腰,疼得脸色苍白,掌心支撑着墙壁让自己稳下来。
意念操控下,烛灯燃起,照亮室内。
一把剑扎进老板娘的肩胛,老板娘满眼惶恐,疼地喘着粗气,风姿绰约的美人作出一副惊恐的样子也是丑态百出的。
很明显,老板娘的惊恐来源不是那点伤。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持剑的人。
辛染眼上未覆冰绡,一双杏眸蒙着灰雾,看似无神,却处处透着冰冷狠戾,甚至眼底晕染出一层斑驳的猩红,她就这么直兀兀地瞪着女人。
就在刚刚,一片混乱中,灯未亮起前。
楚澜衣好像听见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似嘲讽,似愤怒,似无奈……
——本座的人,你也敢动?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
那声音确实是辛染的,只是那语气他从未感受过,却也明白辛染很生气,不是他曾见过的不悦,而是怒极了。
老板娘的肩头还在流血,她整个人跌坐在地,辛染握着剑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女孩子蓦地抽出沾血的剑刃,作势是要往女人锁骨下三寸的位置刺去。
女人慌了,想要躲避,却比不上辛染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