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谢尚所谋划的一切,究竟意欲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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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嗣初离开时,清荷正从院子一旁的小路回来。
清荷行了礼,随即提着手中热腾的杏花糕向屋内走去。
谢嗣初暗暗记下包装的袋子,想着日常给枝枝备上一些。
这些日子,这院子已经和最初大不相同了。
清荷暗暗发笑,公主当时说不用她们来添置,原来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这些日子,谢世子乐此不疲地向这小院子添置东西,公主日常的吃穿住行,都是换了一遭了。
清荷有些惋惜,若是...没有当初那个赌约。
不过事情既已发生,便是没有后悔的余地。她只是心疼公主,但是那些日子既然都已经熬过来了,就万不该再有回去的念头。
“清荷,想什么呢,快些进来。”楚映枝见清荷呆呆站在那,不由得轻笑道:“倒是罕见清荷如此模样,是在寻思何人?”
清荷自然是摇头,忙着打开油纸,香味便四处溢散。
楚映枝轻轻捻了块,抿了抿,待到用过茶水后问道:“寻到了吗?”
清荷自然地关上门,轻声回道:“寻到了,今日奴在木屋旁待了半日。那木屋的敲门方式,奴记下了。应当是先三下,再三下,最后连续五下。”
“当日我未完全听清,但是应当是只有这暗号。”
“只是公主,我们若是去,定是会惊动谢世子...”
楚映枝轻轻抬眸,那双眼缓缓透出笑意,轻声说道:“我原也未准备瞒过他,即便他知晓了,清荷,你觉得他会拦我吗?”
清荷摇头,能够逗公主开心的事情,谢世子都做了。
半分惹到公主的事情,谢世子都不愿意做。
上次,是个例外。
“公主,那为何谢世子不直接让公主上次便与藕荷小姐相谈?”
楚映枝望向窗外,从这软塌之上,望不见天空,只能望见一颗梅树,此时不是冬日,只能看见枝丫。
她像是低喃,又像是解释:“他大概,是要和藕荷交代些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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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楚映枝早早地便出了门,这一次贸然地去拜访藕荷,她有些忐忑。
于藕荷而言,她算故人。
但是上次在店铺之中,藕荷不与她相认。
这一次,藕荷会如何?
她拿不准,但是还是决定要试试。
盛家之事,她如今也未查探清楚。但是盛大人一定是冤枉的,如若慢慢谋划,她日后定是能够帮盛大人洗刷冤屈。
她如今,反而需要藕荷的帮助。
她已是想出了计谋,能够乖乖让谢嗣初交出虎令牌。虽然直接去向谢嗣初要,她也是能够拿到,但是那样得来不仅毫无趣味,且会暴露一些东西。
她得用更稳妥的法子。
她真正要做的,从来不是拿到谢嗣初一方虎令牌。故而此时,她不能暴露过早。
藕荷,会帮她吗?
下了马车,楚映枝眉目逐渐变得坚定,她向清荷望了一眼。
清荷点头,上前,先三下,再三下,最后五下敲响了木门。
等到了整整一刻钟,那哑奴才颤巍巍打开门。
见到是她们,倒也不吃惊,只是默默打开了暗道的门。
楚映枝未想到会如此顺利,不由得攥紧了手帕。
途经那一片陡然亮起的地方时,光生生刺进了她的眼睛。只一瞬间,她便感觉到了自己脸颊上的泪痕。
她无所谓地擦去,再抬起眸时,除了眼尾的一点红,也教人看不出异样。
待到出了暗道,楚映枝打量着这个熟悉的房间,也顺势看向了窗外。不同于上次的拘谨,此时她除了有些忐忑,还有些喜悦。
这些年她一直在寻藕荷,她不相信藕荷死在了流放途中。虽然她在宫中鲜少有自己的人手,但她有银两,便是让清穗带着银两去到京城的镖局,借助镖局来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