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 宫内较为安全。”无论如何, 清穗都不想清水寺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了。
楚映枝轻轻眨眨眼,拒绝了清穗。
她轻轻闭上双眸,先不论,宫中和公主府, 哪处更安全,真的说不清。
单论,宫中较公主府, 守卫如此之重,如若不在公主府,谢嗣初要如何来寻她呢?
他便是武功高强, 也难以攻破固若金汤的皇宫。
她想,暂且应该给他些甜头,后面才会有意思起来。
她轻轻睁开眼, 眸中带了一丝笑意。
*
承恩王府。
“禀世子,卿云公主又是回到了公主府,从前一直燃着的香料,是否照旧?”
谢嗣初笔下一顿,蹙眉:“为何她又是搬回了公主府,查一查, 是否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侍卫即刻回答道:“禀世子,属下已经查过了, 这几日未发生任何事情。如今去公主府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宫中,属下这才来汇报。”
谢嗣初垂眸:“既然如此...除了香料,一切照旧,若是她出了任何事情,莫五,提头来见。”
莫五冷漠点头,恍若讨论的不是他的头,而是明日晚膳般。
谢嗣初轻轻笑笑,那香料便是安神香。只是与平常的安神香不太相同,是孤本上记载的安神香料。香料所得材料十分珍贵,是他的人在楚国南部的山林中寻了数年才寻到的。
原就只有一小盒,前些日子原也用去了小半。
本是为了安她神之用,她既然不喜欢...那不用便是了。
只是为何她又要搬出宫中?
谢嗣初轻轻垂双眸,他只是怕她又受了些别的委屈,才搬去的公主府。虽然公主府也不会缺少些什么,但是到底比不得宫中。
有了香料的前车之鉴,或许他不出现在她身边,不让他出现在她眼中,或许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只是,他还是担忧她的安危...即使有被发现的危险,也比不过她的安危重要。
若是她知道了,又是要怨恨他了。
谢嗣初面色平静,如墨的眼缓缓向着前方望去。
“枝枝...”
后面还有一句话,但是他应当也没有机会说了。
*
夜晚时分,楚映枝依旧如前段时间一般,早早地屏退众人,一人卧于床上,等待着。
却不知过了多久,室内燃起的,是自小熟悉的花香。
楚映枝攥紧床单,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轻轻睁开双眼,望着从窗边流淌进来的月色。
夜,已经深了。
那花香依旧浓郁,恍若要将她紧紧包围。前些日子熟悉的安神香,竟一丝一缕都闻不到了。就恍若,在这偌大的寝宫之中,消散得干干净净。
窗边隐约传来“吱呀”声,打乱了楚映枝心中的胡乱思绪,也引得她心中一阵嗤笑。
原来谢嗣初经历过清水寺一遭,竟然连安眠香都不燃起,便是准备直接闯她寝宫了吗?
真是,大胆至极。
她静静地望着那扇摇曳的窗,想着等会看见谢嗣初了,她要如何地恶语相向。
......
但她,没有等到谢嗣初。
直到天明,那扇窗一直在风中摇曳,“吱呀”、“吱呀”响了整晚,她却始终未在窗边看见拿到熟悉的人影。
她有些木然,垂眸,很久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睡着。
直到清穗前来此后她洗漱用膳。
如今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早膳也不再是可怜兮兮毫无滋味的白粥了。
清荷与清穗正在伺候着公主用膳,却发现公主眼神恹恹。
一旁的小奴婢,从未见过公主如此神色,发呆中不小心打碎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