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天火葬场了吗——甜鸢
时间:2022-04-04 08:27:05

  而他永远不会知晓。

  她这一世,原是为他而来。

  *

  十日后,承恩王府内。

  “禀世子,太子殿下来访,如今已经到了前厅,一同前来的还有墨小将军。”

  侍卫垂头,说话干净利落,一言一行规范极了,丝毫不像是普通家卫的模样。

  谢肆初将自己隐在黑暗之中,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和,良久言道:“领太子殿下前来。”

  侍卫听命,这便是不见墨小将军的意思了。他们只负责听命,随即便退出去。

  伴随着一阵清风,屋内的烛火倏忽,谢肆初咽下了喉咙中的咳嗽。腰间那处伤,几经波折,即使修养了十天,如今亦尚未完全痊愈。

  他却不太在意,直到纸上缓缓浮现枝枝的轮廓,沉默的眼中,突然多了些欢喜。他这些天,一直在试着将枝枝描绘出来。

  前几天都不太满意,虽然面貌已经极为相像,但是神韵总是少了几分。他儿时擅长丹青,如今只能算平平。大几天心思都在这宣纸上,描绘出来的枝枝模样,才终于多了些神韵。

  他轻轻抚摸着纸张,在门被敲响的那一刻,缓缓用洁白的宣纸盖上。看着那滴未干的墨被一点点晕开,他扣着玉扳指的手轻轻用力。

  他轻笑着望向前方:“太子殿下。”

  楚承鸣也淡然一笑,随即书房内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谢嗣初未动,心中毫无君臣礼仪,即便几步之外便是储君,他依旧是平日里那副模样。守礼,却又极不守礼。

  他心中那股多日的怒火,也在嘴角的轻笑中一点一点延展。他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只要一瞬间,这玉扳指便是能顷刻碎裂,碎片顺着轨迹,便能够划破楚承鸣脆弱的脖颈。

  太子殿下,可并不会武。

  楚承鸣反而成为了那个先出声的人:“嗣初,近来身体可好些了?”

  谢嗣初轻轻抬头,没有搭理这无关紧要地问候,只是慢慢炼化着温柔,轻笑着说道:“殿下,为何要动她?”

  他缓缓抬起眼,望向面前依旧一脸虚伪笑意的楚承鸣。

  从很多地方,楚承鸣?他谢嗣初,都极为相像。

  他们儿时,亦是密友。

  故而这一刻,谢嗣初才明白自己平日脸上的笑意,有多虚伪和可恶。

  枝枝看见的,也是如此模样的他吗?

  楚承鸣手中的扇子轻放下,不慌不忙道:“孤只答应过嗣初,留枝枝性命。清水寺一行,不也未伤枝枝分毫吗?倒是嗣初,如若你一而再再而三阻孤计划,即便是嗣初,孤也定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别唤她枝枝。”谢嗣初冷着眸,面上的温柔全然褪去。随即冷漠道:“你若再动她分毫,我定是毁你计划。”

  楚承鸣丝毫不慌张,他望着祠堂的方向,嘴中轻笑着说道:“嗣初说笑了,如何是阻孤计划?嗣初所求,?孤,不是殊途同归吗?如若嗣初阻了孤的计划,嗣初这些年的谋划,付诸东流,嗣初当真会舍得?”

  见谢嗣初不说话,楚承鸣满意地点点头,象征性地安慰道:“嗣初放心,孤承诺过的,定是会做到。枝枝也是孤从小宠爱的妹妹,孤如何舍得她出事呢?”

  谢嗣初冷冷看着,直到楚承鸣走出书房,侍卫垂头关上门。他转身走向那副画,轻轻地掀开。果然,刚刚覆上去那层宣纸,还是把画作染墨了。

  他轻轻抚摸画像发皱的地方,想着楚承鸣刚刚的话,嘴角轻轻含了丝笑。

  楚承鸣说的很对,楚承鸣所谋划的大业,的确?他谢嗣初所谋划之大业,殊途同归。

  楚承鸣想阻止皇帝,而他要阻止谢尚。皇帝和谢尚所谋划之事,应当是同一件。他不知道楚承鸣究竟知道多少,但是单论大业之事,他?楚承鸣目的一致。

  故而最初为了尽快地做到一些事情,虽不尽然,但他的确想过借用赌约去接近这位曾经的故人。

  安阳王世子背后之人,便是楚承鸣。

  那日安驲口中之筹码,便是将他引见给太子殿下。

  这世间亦无如此多的巧合,怎会在乞巧节恰巧看见枝枝和墨沉同在酒楼下的馄饨摊吃馄饨呢?

  如若他未猜错,那日乞巧节,无论是安驲之约,还是墨沉之约,都应是楚承鸣的手笔。为的便是一手促成这个赌约,所为的,便是手中捏住一个他的筹码。

  谢嗣初轻轻垂下眼眸,眼中带了些柔和。

  原来,即便是旁人,也一早看出了枝枝便是他的软肋吗?

  楚承鸣想拉拢他,但是并不信任他。故而借由赌约,引他自己上门,从而手中捏住他的把柄。

  只是未曾想到,赌约暴露地,会如此之快,甚至还未等他们达成合作,便是暴露在枝枝面前。故而楚承鸣为了计划,便开始弃了赌约,改用更直接的方式,用枝枝威胁他。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