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玲整个人彻底懵了:“我没有抹了啊,发现用它过敏之后我就把它放包里碰都没碰过了,哦,还有药……”
她家就在附近不远,闻言直接转身撒腿就跑,不消片刻她便又气喘嘘嘘地折了回来,手里捧着一只药瓶,“药瓶在这儿,我这几天都是按时按顿吃了的。”
桑芷薇拧开盖子,药是医院常开的息斯敏,那种白色的,圆圆的小药片,一粒一粒的。
她倒了一粒出来放在手心,只觉得这药片的形状有点奇怪。
“这药还是李姨特意帮我从药房找的,说是以前的老款,药效比新款强。”陈美玲心里乱糟糟的,说这话时连围巾都忘了捂,露出一张红通通的脸,显得分外吓人。
旁边有路人经过,看到她的脸顿时吓得惊呼连连,侧着身子躲避着从她身边走过,一副生怕她身上有什么传染病的模样。
陈美玲满心都在她对象为什么骗她的事情上,完全顾不得其它,一双眼紧紧盯着桑芷薇,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让她胆战心惊的事实来。
然而天不遂人愿——
“你这药就是普通的土豆粉丸子,吃了根本不能治病的。”
“啥?!”
药房竟然给她假药?!
陈美玲头皮当时就炸了,结果这时小果突然来了句:“李姨是谁啊?”
“李姨?”
陈美玲一愣,猛地反应过来:“啊!是她……”
她瞬间瞪圆了双目,不敢置信地捂紧了嘴巴:“她为什么要给我假药?”
小果还在锲而不舍的追问:“李姨是谁呀?”
桑芷薇打断小女儿的声音:“嘘,别问了。”
对于文工团的团花领舞,在蒙山镇虽不是特别有名,但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因为那个李姨,也就是陈美玲对象李秋军的妈妈就在卫生院的药房上班,当时两人订婚的时候她还吃过对方的喜糖的。
陈美玲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的对象故意用鞋油烂她脸,而她未来婆婆又给她假药让她好不了。
可是为什么呀?
明明前阵子他们还十分欢喜她终于被选上参与这次汇演,说如果能最终胜出就可以去沪市文工团进修,到时两人就可以在沪市结婚,皆大欢喜。
她一脸懵逼地听着桑芷薇给她医嘱:“这几天过敏源就不要再接触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上还有这个鞋油的味道,但如果你自己没用的话,那肯定就是家里还有什么不小心混了这个东西。”
“我这里正好有自制的一点面脂,你拿去先用,如果有效果了再来找我给钱,东西有点贵,因为里面加了很多滋润美白的药材,五毛钱一盒。当然,如果东西没效果,你也不用给我钱了,回头我再重新给你开别的药,或者你再去找别人看都行。”
桑芷薇看她的样子也不敢说太快,生怕她听不进去或者漏听了,一字一句慢慢顿着:“那个过敏药就不用再吃了,或者如果你不放心,就去卫生院重新拿药,只是拿完药记得一定要再找林主任问下医嘱。”
她没敢直接说叫她确定药片真假,而是委婉的要求她去找林主任听遍医嘱,其实也就是确定一下药真假的意思。
陈美玲听懂了,她此刻的情绪也很慌乱,脑袋里什么念头都有,闻言胡乱点点头:“如果我不吃药,只抹这个面脂能好么?”
下周就要汇演了,她现在即使心里再慌再乱,也只能暂且将它们撇到一边,先顾着自己的脸要紧。
“理论上应该可以,只要你不要再接触过敏源。”
桑芷薇脸色严肃:“这几天你一定切记,洗脸就用清水,一定要干净的清水,也不要用肥皂洗脸了,那个用了脸会很干,会加重面部皮肤的负担。早晚厚涂这个面脂,再平时注意多休息,多喝水,促进新陈代谢,隔断过敏源之后三天就能消下去。”
陈美玲接过面脂:“行,好的。”
临走时她又注意到摆着面脂的旁边还放着几块圆形的小东西:“这是什么?也是擦脸的吗?”
桑芷薇:“这是洗面膏,用起来会比香皂滋润一点。”
陈美玲呼吸一顿:“也给我来一块,我回去就把家里的那些会扔了。”
她不笨,经过最初的慌乱,她现在已经差不多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还不清楚他们母子为什么要联手害自己,但是当时她拿到这个所谓的“雪花膏”的时候,她那个未来婆婆李姨也来过一趟家里。所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十有八九她家里所有的抹脸油以及香皂上面都被掺了这个东西。
想到这里,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恨意,拎了东西直接就把钱付给了桑芷薇:“多谢桑医生,不过不用等见效以后再给您钱了,我现在就付您。”
就算这面脂最终没效,就冲她点破自己这件事,她觉得自己也应该给对方钱。
说完,她便拎着包包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