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开口的秦四爷一看这老婆子杀到,顿时头痛不已,赶紧吩咐身边孩子去请队长以及族长——
秦三奶泼辣不讲理,这么多年秦家村人都已经习惯了,但凡有她在场的冲突,必定要族长出马才能解决。
秦三奶奶性格果然厉害,一来也少管三七二十一直拉往众人面前一躺就开始嚎哭:“唉哟可怜哟,我家那口子死的得早,又是外姓人。大家都欺负我们娘儿几个哇!以前是自家村里人欺负我们也就算了,现在莫名其妙来个桑家人竟然也能欺负我们了哇!陈国华你死得冤哪,早知道这秦家村这么没良心,当初你就不应该为了护坝害了自己,就让这村子被大水冲跑了多干净!”
当年秦家村发过一次大水,当初秦三奶奶的老公陈国华为了救秦家村,孤身一人带着炸药炸山堵水,结果水堵住了,他人却没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秦三奶奶在秦家村横行霸道大家却始终对她有着一分容忍的原因之一。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她一来就倒在地上就是好一通撒泼打滚,捶胸顿足先是说明自家往年的功劳堵住秦家村其他人的嘴,然后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紧接着就又将矛头对准了桑芷薇——
“她一个离了婚的破鞋,不要脸勾引男人不说,还反泼我女儿一盆脏水。”她说话比小果还快了几分,以至她一时间都插不上嘴,更不要说桑芷薇了。
“她说我闺女追着孙知青跑,可人家男未婚,女未嫁,现在讲究自由恋爱,两个小年青一起处处怎么了?又没做过过分的事情,每次在一起都是众目睽睽之下,哪像你——”
秦三奶奶鼓着一双眼仿佛中邪,吼得声嘶力竭:“你说你是不是跟人私相授受,偷偷摸摸跟人要了礼物?你咋这么不要脸呢?你两个娃都有了还出来偷汉子!”
“对!就是偷汉子!”
这三个字一出来,之前已经被镇住的陈利芳突然仿佛跟重新活了过来一样,跟着她妈一起指着桑芷薇怒骂。
桑芷薇简直快被这不知所谓的母女俩气笑了,她唇角一勾,冷笑:“我偷摸跟人要礼物?我偷汉子?”
“不是咋滴?!”
秦三奶眼睛鼓得老大,仿佛一只青蛙:“我亲眼看见了,你把孙知青原本准备给我闺女的生日礼物偷偷要了过去,一罐麦乳精粉还有两斤饼干!”
桑芷薇呼吸一顿,终于反应过来——
好么!原来是这两样东西惹的祸。
不过还不等她开口,周围人群神情已经开始变化:“什么?桑医生你真的收了孙老师的礼物吗?”
“对!我老婆子亲眼看到的!”
一见众人脸色,秦三奶顿觉有戏,赶紧加油煽风点火:“她虽说管了卫生室,但是大家伙有看到她在卫生室里呆么?大家哪回有事找她不是要跑个三五趟才能找到人?她这么不负责任,现在想想,指不定是去哪里偷野汉子去了!”
“而且当初她来咱村儿的境况大家伙都看在眼里的,如果她真的清清白白的,又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能建起那么大一座大屋?要知道,就是咱村儿干活最好的一把手,他也没有住上那么宽敞漂亮的大屋!”
这话一出,大家的眼神顿时变了。
不过也有那清醒的,当场反驳道:“秦三奶你不要瞎说了,卫生室找不到桑医生是因为她忙。她能建起大屋,是因为她本来就有工资,人又勤劳,自然赚钱就快。您老可别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闻言,桑芷薇心里一暖,正要开口。
哪知那边的秦三奶却再次炸毛,直接又是一盆脏水泼过来:“秦二娃你别以为我老婆子看不出你藏的啥心思,不过是看人桑芷薇长得漂亮,想趁机示好罢了。但是你也不撒泡尿看看,她那样的怎么看得上你……嗷,呜呜!”
眼瞅着她越说越不像话,是不是但凡有个给自己帮腔的就会被认定跟她有染?
桑芷薇眼神一冷,直接手起针落,一针扎在喋喋不休的秦三奶身上,后者顿时嗓子一紧,呜呜连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过就算这样老太太也不肯消停,鼓着眼睛“呜呜”连声不停谩骂,一旁的陈利芳倒是吓到了,却被她揪着胳膊使劲往前推示意她再战。
陈利芳心里吓得要死,但此刻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最后只得脖子一梗,尖声道:“桑芷薇你不要以为你会两针我们就会怕你,你现在不让我妈说话就是心虚!”
“对,你就是心虚!”
说到这里,她的底气重新又足了起来,瞪着眼睛怒视桑芷薇:“你敢不敢让我妈重新开口,好好跟大家说道说道你是怎么勾引孙老师的?!”
桑芷薇才不惯她这臭毛病,手一扬便又是一针作势欲扎:“你要是想步你妈后尘,我也不介意。”
陈利芳看着她指间寒光闪闪的银针心里一寒,顿时消音。
小果在一旁看着心里顿时暗爽不已:对喽!对付这样的奇葩,就是一针不行来两针!学到了!
无情镇压完陈利芳母女,桑芷薇这才转头看向众人:“抱歉,秦三奶奶情绪实在太过激动,对老人家身体不太好,所以先帮她扎两针缓缓。”
“至于她嘴里说的‘勾引’二字,恕我实不敢当。”
桑芷薇一张漂亮的脸板得死死的,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孙知青确实给了我一罐麦乳精还有两斤饼干,但是这并不是他送给我的,而是他还给我的。”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尤其陈利芳,更是一脸不可置信,跺着脚:“不可能!我前几天生日,孙老师答应要给我礼物给我惊喜的!所以他才去镇上买了东西,之前我朋友都看到了,结果生日那天他却没送我,一打听才知道东西给了你!什么是他还给你的,这东西是他用钱在镇上买的,他又没拿你的东西,怎么就是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