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妻捡了女主天书以后——白霜白
时间:2022-04-04 09:06:32

  “此事有些胶着, ”穆老太看她态度平静, 倒也不如方才进门时那么决绝,便接着说道:“盈盈在这方面确实吃了大亏,是该多些体谅她的苦楚。”

  穆清清静静听完:“那依祖母的意思是?”

  穆清清一向是别人说什么便应什么,穆老太意外于她会这么反问自己,如此倒显出她对自己前面那番话有几分脾气。穆老太思忖:“我的意思是, 毅王虽然有心, 但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 若论嫁娶恐怕为时尚早。”

  穆老太惯会模棱两可, 这话既是在说毅王并未求娶,穆盈盈的担忧显得多余;但同时也是在告诉穆清清, 毅王就算再有心, 在穆家这边也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但凡穆家有意‘体谅’穆盈盈, 都别想轻易求得这门亲事。

  穆盈盈正喜上眉梢, 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低叹。

  穆清清沉沉叹完一声, 抬眸正视座上的人:“祖母应该清楚盈盈在金荷榭发生的意外与我毫不相关, 为何还要以我的亲事去成全她的苦楚?”

  旁人或许不清楚当日发生什么事,但姑母分明已经将内情向祖母与父亲交代清楚了。若说从前是为替长安侯吴三小姐作瞒,那么在穆盈盈已知真相并对她产生误解的情况下,若还继续顺着穆盈盈的意思,那她岂不是间接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吗?

  穆盈盈冷声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穆清清颦眉朝她投去一眼:“我不清楚。”

  “你!”

  “我之所以阻止吴三小姐前往金荷榭,确实是在无意间得知她设局欲行不轨之事,但那与你有何关系?”穆清清反问,“入宫之前我已告诫过你凡事当需谨言慎行,你为何要擅自离宴,孤身前往金荷榭?”

  穆盈盈险些跳起来:“那是因为你故意让人把我引过去!”

  “我没有。”穆清清郑重道,“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不会去伤害自家的妹妹。”

  “而且我也没有那样的能耐,可以使指宫里的人为我办事,去散播所谓的假消息把你引到金荷榭。你非要认定是我所为的话,那便让祖母向姑母请示,找出那位当日向你散播假消息的宫人进行当面对质。”

  “时隔那么久,怎么可能找得到那样的人!”穆盈盈不屑一顾:“再说姑母既然选择包庇你,又怎会替我主持公道?!”

  “你不去找,自是永远也找不到那个人。”穆清清神色复杂:“你心里想要的不是公道,便是姑母把公道摆在你面前,你还是不会满足的吧?”

  “姑母要为太子争得长安侯的投效,她拿了好处,可我呢?只有我凭白损失了清白,还要赔了下半生的幸福,我讨要我应得的有什么错!”

  穆盈盈彻底被激怒了:“你凭什么教训我?从小到大你永远是被保护的那一个,姑母祖母哪一个不是向着你?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来跟我抢男人?就因为你被自己的未婚夫抛弃了,所以你也看不得我好,非要这么折磨我是不是?!”

  “是你在曲解了我的意思。”穆清清深深看她一眼,“你讨你应得的没有错,但毅王不是你应得的,他从来就不是你的!”

  穆盈盈恼羞成怒:“你很得意是不是?就因为赵弈这段时间向你摇尾乞怜,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裴哥哥是因为别的女人才跟你解除婚约的么?也就只有赵弈那种小杂种才肯要你——”

  “盈盈,”作壁上观的穆老太按揉眉心,终于忍受不了她的口无遮拦:“毅王再如何不是,他也是皇子,这种话万不能再说了。”

  穆盈盈噎声,面色不渝。

  “我从未想过以我穆氏钟鼎之家、世代簪缨,竟会有你这般尖酸刻薄之人。”穆清清盯着她,眼里闪过一抹冷愠,“难道一直以来你就是这样看待他的吗?”

  “你以如此不堪之心看待他人,便是没有金荷榭之事,你又凭何让他为你倾心?”

  穆盈盈从未见过穆清清这般咄咄逼人,一时哑然:“我、我只是……”

  来时这一路,穆清清从弟弟口中听说了很多少时的事。

  赵弈是在生母暴毙之后被皇后给抱回凤宫的,皇后待他虽好,到底不是亲生子,自不能与太子相提并论。旁人更甚,欺他年幼者比比皆是,但赵弈从不在太子和皇后面前提过一句,尤其是在广恩侯府,面对的都是皇后母家的小辈。

  太子在时,大家都是兄友弟恭一派和谐。太子不在,赵弈就成了人人都敢欺辱的狗。

  越是不吱声,越被欺负得凶。

  “我听说你自小便是这般作派,却没想到长大以后依旧如此。”穆盈盈当时年幼,又是娇滴滴的女儿家,父母宠溺,养成霸道蛮横的性子,人人都得让着她,便是说什么做什么,其他人也不以为忤。

  可人们不知道的是,小孩子的顽劣往往才是最残忍的事。

  “话已至此,我不打算再作任何无谓争执。”穆清清深吸口气:“当日祖母曾嘱咐我要照看妹妹,是我疏忽未能看顾好你,致你遭受这等不幸。就这一点我绝不推脱,但若说我有心加害,恕我绝不苟同,我会递请姑母查明真相,若仍不得你的认可,那我也无话可说。”

  “但我自问心中无愧,即便他朝遭受造谣报复,也请家中无须苦扰,因为我不在乎。”穆清清凝眸看向穆盈盈:“你的苦楚,家里每个人都看到了。假若你真不肯嫁给康王,情愿留在家中作个富贵闲人,想必不会有人阻拦你。”

  “可若你以此作挟,试图摆布我的婚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穆清清不等穆盈盈辩驳,扭头转向穆老太,把她愣了下。

  “不瞒实说,孙儿今日前来,也有一事托请祖母。”她双手合揖,深深叩下一礼:“孙儿对毅王一往情深,恳请祖母作主,替孙儿说下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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