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看着岑野明亮的眼神，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岑野说什么，他都愣愣地点头答应。
然后就有点脸红，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林朗，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岑野在他眼前招了招手。
林朗回过神来，爆了个大红脸！
“有有有，我答应！往后跟着你干！”林朗立马表衷心。
岑野满意得拍了拍林朗的肩膀，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很不错！
林朗已经脸红到极度，他抬头就看见门口站着的慕教授。
他忙打了招呼，“慕教授。”
岑野转过头，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朝她微笑的慕教授，她挥了挥手：“嗨，慕教授……”
林朗打了招呼，不敢看岑野，又匆匆回后厨帮忙去了。
只是他在想刚刚他看到慕教授的表情好像有点冰冷，是他看错了吗？
“慕教授，你怎么来了？来吃饭的吗？”
岑野给慕衍川找了一个位置。
慕衍川点点头，「嗯，来吃饭」“那你今天有口福了，我们刚好做了新菜，你要不要试试？”
慕衍川自然答应；
岑野拿了个新杯子，给他泡了自己家的菊花枸杞茶。
菊花是奶奶晒好了留下来的，枸杞是她自己加的。
“这个又补又不上火，你试试看……”岑野坐在他的右手边，把杯子推到他面前。
慕衍川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
“怎么样？香不香？甜不甜？”岑野支着下巴，用她水灵灵的桃花眼看他。
慕衍川扬起嘴角，“很香，甜度刚好，这个是补什么？”
岑野挠了挠额头，“额……明目清肝，什么都补，我去帮你看看菜哈。”
枸杞大约能补肾……
这次店里的新菜除了之前岑父已经再卖的炒时蔬，有开胃鱼皮，鱼香肉丝，剁椒鱼头，宫保鸡丁，醋肉，鱼干红烧肉。
岑野给慕衍川选了两个不辣的菜，还给他加了一份时令蔬菜。
岑父岑母知道慕教授来了，忙出来感谢他上次的帮忙。
岑母看到慕衍川还惊讶了一下，没想到闺女说的慕教授这么年轻……
岑父还去买了点酒，让厨房加两个菜，要招待慕教授喝一杯。
岑野笑眯眯地坐在收银台看着他们，她并不想阻止，她也想看看慕衍川的酒量。
慕衍川应该喝不过岑父的吧？等他不行了，她再去救救他……
岑父坐在慕衍川的对面，两个人很快愉快的聊了起来，慕衍川一点架子都没有，可以看的出岑父跟他喝地红光满面，很是愉快。
而桌上的菜，岑野果然没猜错，慕衍川吃不了太辣的，他喜欢微辣或者清淡的菜还有甜的。
嗯……看来上次他说她做的酥酪好吃，应该是真的吃了，看来是实话。
岑父和慕衍川聊得很是尽兴，可结果大出意外，岑父被慕衍川给喝趴下了。
岑父还拉着慕衍川的胳膊迷糊地还要再喝，岑野忙让岑母先带岑父回家，她留下善后。
岑母不放心，让岑野一会早点回家，如果天黑了家里来接。
“妈妈，别了，又不远，大不了一会让林朗送我一段，他回学校也顺路……”岑野拒绝道。
岑母觉得也行，走之前还叮嘱了林朗几句，麻烦他顺路送送岑野。
林朗压下内心的欣喜，忙连连点头答应，他又迫不及待地转回厨房想把剩下的事情快点做完。
岑母和慕衍川客气地道别后就扶着岑父回家去了。
慕衍川坐在桌边，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修长的食指摩挲了一下杯耳。
第17章
散步
岑野从厨房倒一杯水出来，看到桌上剩下的几个空酒瓶，慕衍川腰背笔挺地坐着，眼眸低垂，一只手搭在桌子上。
岑野想，这人还是那么好看……
她感慨，真是看走眼了，要知道她爸的酒量也是数一数二的，他都喝得东倒西歪的，而慕衍川喝了那么多酒，脸色依然如故……
后厨邱叔看没啥活了，就让进来的林旗提前下班送岑野回家，剩下的他来善后。
林朗出了厨房和慕教授打了招呼，然后看了看岑野，低了低头，有些欲言又止……
“林朗，后厨弄好了，要回学校了吗？”岑野问他；
林朗低着头，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抬头看向她，“差不多了，邱叔让我们先回，要不我送你回……”
林朗还没说完，岑野就听到慕衍川的方向传来一阵咳嗽声，然后她看到慕衍川取下眼镜，用手扶着额头，表情好像有些难受。
嗯？难道是酒劲上来，头疼了？
岑野把倒好的水递给慕衍川，“慕教授，你先喝点水，缓一缓。”
她转头和林朗说，“林朗要不你先走，我送慕教授，反正他也顺路……”
林朗看向岑野，已经没了刚刚的勇气，雀跃的心情变得有些失落。
但他还想再争取一下，他可以和岑野一起送慕教授，但还没等他开口，好像慕教授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些淡淡的凉意。
林朗突然有种内心被戳破的慌乱，忙匆匆道别走，“那……好，我先走了……”
然后脚步有些慌乱地出了店门。
岑野回头，慕衍川已经戴好了眼镜，手里端着杯子，喝着岑野倒的水。
「慕衍川，你没事吧」。
慕衍川摇摇头，“还好，只是有些头晕。”
“天黑了，我们一起走？”
岑野让慕衍川等她一下，她去后厨打了一声招呼，就跟着慕衍川走了。
天色已经黑透，今晚不是很冷，空气还有些湿润，路边昏黄的路灯被水汽氤氲的朦朦胧胧。
这会，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慕衍川和岑野并排走着，步子走得比往常慢，四周安静地只有他们两个不急不慢的脚步声，岑野觉得有些静谧……
岑野率先打破沉默，“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好的，我爸都喝不过你。”
“还好，从前十几岁的时候常跟着祖父喝，也许是家族遗传，我父亲的酒量也很好。”
岑野点了点头，确实，有些人的体质就是能喝……
缓了缓，慕衍川停下脚步，岑野也停下脚步看他。
“我并不酗酒，这几年我没喝过。”慕衍川低下目光看着她。
岑野仰头对他微微笑着，“我知道，我猜你还吃不了辣，你还喜欢吃甜的！”
被戳破喜欢吃甜的慕衍川耳尖微红；
她心情愉快地继续往前走，偷笑，喜欢吃甜的也没什么啊，耳朵还红了……
她还以为慕衍川一直这么四平八稳的呢……
慕衍川看着前面有些调皮的岑野，扬起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喜欢甜的食物，被她看出来了么？
岑野停下脚步，转身，双手背在身后，距离慕衍川两步的距离。
一双桃花眼潋滟明媚，龇着她的两颗尖尖小虎牙，笑吟吟地问他，“酥酪真的好吃吗？”
慕衍川上前一步，距离她一步的距离停下，目光跟随她的眼睛，认真郑重地回答：“很好吃，真的……”
岑野嘴角的梨窝更深了，她故作深沉地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然后又转身往前走。
昏暗处慕衍川的嘴角弧度更大，长腿一迈，跟上了前面有些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到了岑野家的巷子口，岑野站在慕衍川面前，正大光明地看着他。
慕衍川背着光，路灯打在他身后，岑野看不清他的脸，她不禁感叹，他真的好高……
慕衍川突然开口，“店里需要帮忙吗？是否需要经济上的支持，如果需要的话，我有些积蓄。”
“嗯？你怎么知道我店里发生的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慕衍川：“我问了林朗……”
岑野了然，这就不奇怪了；
“没事啦，公安同志特别好，都帮我们处理了，谢谢你关心呀。”
“店里的生意暂时不好而已，过两天我就推出新菜做活动，今天的新菜你觉得怎么样？”
慕衍川：“很不错，醋肉是南方菜？我很喜欢。
岑野点点头：“我小时候常吃的，我也觉得好吃。”
岑野突然很想和他分享她小时候的许多趣事，但转念又放弃了，许多不能说，说了就穿帮了……
巷子口一阵风吹来，吹在脸上，岑野觉得有些凉。
慕衍川侧身挡在她身前，这下岑野看清了慕衍川的脸。
刚刚酒桌上脸色如常的慕教授，现下线条明朗，皮肤白皙的脸变得有些微红，透过镜片，岑野发现慕教授的眼睛里的亮光有些灼人……
慕衍川平时看着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般产生一种错觉：真实的慕教授就是这样平易近人，温文尔雅。
但岑野知道，这样的人，外人往往很难接近到他内心的高度，他所呈现出的一切只是基于骨子里良好的教养。
喝醉的人总是比较放松，容易和人吐露心事，岑野突然也想听听慕衍川的心事。
但是眼前的慕衍川可没喝醉，他至多到微醺的程度，估计没戏……
就在岑野心里打着小九九的时候，家门口的方向传来岑爷爷的声音，“小野啊，是你不？咋还站巷子口，夜里风大别凉着！我给你打个电筒，你等着啊！”
岑野忙回应：“爷爷，我马上就回去，天太黑，你别出来了……”
她和慕衍川道别，挥了挥手，就往家里跑去，“慕衍川，你快回去吧，我也回家啦。”
昏黄的路灯下，慕衍川也朝已经跑走的岑野挥了挥手，看着她进了家门，嘴角的弧度始终如一。
接下的几天岑野没再见到慕衍川，不过和林朗闲聊的时候，岑野突然好奇心起，和林朗聊起了慕衍川。
说起慕衍川，毫不夸张地说，岑野从林朗脸上看到了那种人类天生对强者的崇拜，敬仰，孺慕之情。
“慕教授是我最敬重的老师，在法语和俄语学术界里，慕教授是最年轻的教授！”
“他经常给我们指导，就是我资质一般，还有我们几个家庭困难的，慕教授还常给我们资助。”
说完林旗有些脸红的挠挠头。
岑野好奇地问，“那他的俄语和法语怎么这么厉害？难道他是国外回来的？”
林旗点点头，叙说慕衍川的传说中的功绩。
“听说慕教授是国外学成归国的，是很重要的人才，据说以前他是负责很重要的对外会晤，是我们每个人心中仰望的那个高度！”
他又接着说，“而且最近慕教授又领头主持几个重要的翻译项目，好像是重要的文献翻译，参与的都是各个高校资历很高的老教授，地点就在我们学校。”
岑野心里有些惊讶，慕衍川给她的感受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学老师，家境学识良好的那种学霸。
慕衍川的身份竟然这么不简单……
“慕教授是哪里人？他怎么来大学教书了？”岑野问。
林旗挠了挠头，“慕教授好像不是岚城人，学校里很少有人能知道慕教授的私事，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岑野了然地点点头，支着脑袋思考，原来慕衍川这么厉害！比她想象中的更厉害！
负责重要的对外会晤，一众老教授还得听他安排指挥……
可是这么重要的人物，怎么会回到大学教书呢？
岑野想象，作为中心人物的慕衍川主持大局时，总不可能是面对学生时那么柔和温润吧？
那另一面的他又该是怎么样？
岑野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可能会翻车啊……
慕衍川可能不是她想撩就能随便撩的……
过了几天；
店里的新菜终于定了下来。
岑野带着店里众人，把餐厅的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然后再把刚出锅的新菜装好盘，放置在门口，串串香的摊子也重新修改安装在了店门口，锅里还煮着串串。
然后她让两位大姐和婶子们，在门口吆喝：“野餐新出产品！免费试吃啦！试吃还有奖啦！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波人的围观，啥，他们是不是听错了？试吃，免费！还有奖！
“真免费啊？吃了真不用给钱？”
“还有奖？有啥奖啊！”围观的群众都好奇地开问。
婶子们都按岑野教他们的一一作答了，至于奖励，她们告诉众人，是试吃后能给出意见，并且被采用，就可以获得五折券3张，名额只有三个！
大家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没有人上前，“该不会给人吃坏吧？前一阵你们可是让人吃出了虫子！听说那人还说你们家菜不新鲜哩！”
然后人群里就有人开始聊起了前一阵这家店里吃出虫子的事。
而且以讹传讹，越说越离谱……
但是许姐嗓门大，她很快就把闹哄哄地众人给压制住了。
她指着门口公安给发的说明告示，“都别吵！啥呀，你们看看这可是公安同志给我店里开的证明，那人是来讹钱的，公安都给他抓了！
有谁不信的，直接上派出所问！公安同志那是为人民服务的！还能骗你们！我们啊清清白白！”
“还有啊，你们看看，这些可都是新鲜的菜啊！肉啊！刚出锅呢！油可下的足足的！味道好着呢！我们自己都吃这个，还能给人吃坏咯！”
说完几位大姐和婶子都拿起筷子率先尝了起来。
“你们闻闻，香不香！这可是免费试吃！还有好处占！我们凭啥诳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