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瑾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
叶寒霜不可能将她与莫劭宸刀光剑影的相识过程跟他细讲。
更不会将她给莫劭宸治疗疾病的事情说出去。
莫劭宸一直瞒着别人他的病情，就连皇帝都不知道。
估计，莫劭宸有自己的考量。
徐婶听儿子一口一个「寒霜」叫得亲热，心里也发的不是滋味儿。
“儿啊，娘跟你说……”怕儿子无法接受，可她不得不给儿子泼冷水。
希望儿子在情根深种之前，能由她这个当娘的，把儿子的念想掐断了。
“儿啊，娘觉得你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家。你看看，你现在是县令，至少也要找一个小家碧玉。女方父亲不说要有一官半职吧，也应该找一个家境殷实的。”
徐怀瑾走路速度慢下来，他不解地回头望着坐在驴背上的母亲。
当初，他把自己想法说了的时候，娘亲是很支持他的。
还说，“婚姻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娘帮不上你什么忙。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自己喜欢就好。”
以前，娘亲明明是通情达理的，怎么从寒霜家里回来，就改变主意了？
徐怀瑾问，“娘，是不是寒霜跟你说什么了？我还没跟她挑明，她应该不知道我的心意的。”
徐婶心中百味杂陈。
“儿啊，娘跟你说实话吧……”怕儿子想不开，徐婶只得用另一种方式为儿子泼冷水。
徐婶心里有个念头：
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将儿子对叶寒霜的那点儿心思给斩断了。
第161章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徐婶为了让儿子断了念想，也真操碎了心。
“娘在寒霜家里住这几天，与黄婶也聊了很多。娘觉得，莫大人对寒霜有情谊。
我侧面 打听黄婶，黄婶也发现他们二人之间的端倪。黄婶还告诉我，两家院子的墙上，开了一道门。莫大人要求开的，寒霜也没拒绝。”
徐怀瑾牵着驴子，脚步走得很急，却没言语。
徐婶叹口气，“儿啊，咱就别掺和他们之间的事儿，好不好？世上好姑娘多得是，咱再找别人，行不？”
徐婶语重心长地劝：“再者说，莫大人是你的顶头上司，因为一个女人，你与顶头上司闹得不和，对你以后的仕途没有好处。”
徐怀瑾只知道叶寒霜与莫劭宸关系不错。也知道七宝和小银认他为义父。
可他从来不知道，莫劭宸竟然在追求叶寒霜。
“娘，我不服。”徐怀瑾滚烫的血液被激发出几分男儿血性。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莫大人追求她，是莫大人的事。我追求是我的事。至于寒霜最后答应嫁给谁，那是她的选择。”
“儿啊，你不怕莫大人给你穿小鞋？万一他记恨你，找个错处把你官职给撸了，那可怎么办？”
徐怀瑾笑了。
“娘，你想多了。你心思太重了，想得比那些皇宫里的贵人还多。”
他跟徐婶聊起来，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不希望娘亲阻挡他追求叶寒霜。
“我对莫大人的私人生活不是很了解。但是，在公事上，莫大人还是很公平公正的。他要是因为寒霜的事对我使绊子，那就是我看错他了。”
徐婶见儿子油盐不进，急得直摇头。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娘，我要跟莫大人公平竞争。到时候，寒霜要是选了莫大人，我输了也心服口服。可是，你让我这样半途而废就放弃，我心里不服。”
徐婶长长叹口气。
自己这个一根筋的儿子啊，真随了他那早死的爹了。
要是把追女孩子这股一根筋的劲头用到念书上，早就能考状元了。
徐婶见自己劝不动儿子，也暂时歇了心思。寻思着以后有时间，还得劝。
说什么也不能让儿子跟莫劭宸争。
万一莫劭宸恼羞成怒，儿子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这趟浑水，说什么也不能让儿子去趟！
——
莫劭宸虽然沐休，可他没闲着。
一处昏暗的地下房间里，噼啪噼啪的鞭子声响彻不绝。
十七已经审讯半晌了，累得他衣服扣子已经解开，发髻也乱了。
抽人的鞭子打折了一根，牢房里，弥漫着血腥气味儿。
可气的是，该死的罪犯仍然不开口。
莫劭宸一身休闲的白色长衫，长衫的袍摆绣着宝蓝色祥云纹。
他如一个文雅之士，闲庭信步进了暗牢。
十七看见莫劭宸进来，停下手中的鞭子，过来汇报。
“主子，嘴巴很硬。”
莫劭宸望着吊在绳索上的人，浑身的血迹，披头散发看不清脸，似乎被打晕了。
“本官就喜欢嘴巴硬的！”
十七望着自己主子一脸轻松的笑意，心里替昏迷的罪犯瑟瑟发抖。
第162章
莫劭宸真面目
十七是了解自己主子的。
战场上，有「宁听鬼哭狼叫，不听莫劭宸一笑」之说。
说的意思是：宁可跟妖魔鬼怪打交道，听鬼哭狼嚎，也不能跟莫劭宸成对手，成敌人，没有你好果子吃。
他若是笑着跟你交手的话，你就赶紧交代后事，直接跟阎王爷报道去吧。
莫劭宸不知十七心里所想。
他顺手舀了一瓢冰凉的水，扬手朝着耷拉着脑袋的人泼下去。
地牢里昏暗阴冷，水缸里的水是从几十丈的深井里打上来的，又凉又冰。
透彻入股的寒意，激得陷入昏迷的人激灵一下醒来。
“包广，看看本官是谁？”
莫劭宸一脚蹬在椅子上，一手握住鞭子挑起包广的脸。
包广被十七折磨得丢了三分命。
但是，自己老婆孩子都在太子手里，他就是死了，都不能说一句太子不好。
不然。妻儿老小会死无葬身之地。
包广抬起头，看清莫劭宸的脸，顿时心如死灰。
今天，他肯定走不出这里了。
包广一言不发，莫劭宸冷笑着望着他，也不说话。
二人就这么你瞪着我，我看着你，有一刻多钟。
最后，还是包广示弱了。
“莫大人，我敬重你是一条汉子，你为大安国南征北战，保我边疆黎民，是我们大安国的战神。”
“但是……”包广话锋一转，语气变了。
“我们各为其主，请你不要为难我。你若是想从我嘴里打听消息，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若是想杀我，请给我一个痛快！”
莫劭宸轻轻一笑。
“包广，本官无须你给我带帽子，本官的功绩不用你说。至于你呢，你想死个痛快，那是不可能的。”
“莫劭宸，你究竟想怎样？”见莫劭宸不理会他溜须拍马那一套，包广语气也变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是男人，就来点儿痛快的，别跟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
莫劭宸不吃他激将法那一套，他冷笑一声。
“本官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不能这么痛快地去死！”
“莫劭宸，你是混蛋！”包广顿时怒目圆睁。
莫劭宸从放着刑具的桌面上，拿起一把剔骨刀，故意在靴子底上蹭了蹭。之后，又挪到包广脸上蹭了几下。
这个动作，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包广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瓦解。
莫劭宸将剔骨刀在包广胸口上点了点，很轻很轻地说道：
“本官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为太子做了哪些事，你又知道哪些事。就这么简单。你实话实说，本官给你留个全尸。”
“莫劭宸，你私设监牢，私设公堂，私审百姓。”
自以为抓住莫劭宸把柄了，包广打算喊冤，“我要出去找皇上告御状，我要揭露你的丑恶行径！”
莫劭宸不屑地冷笑一声，对包广的指责全盘接受。
“本官确实私设监牢，私设公堂，私审百姓，不……”
莫劭宸话锋一转。
“本官从来不伤害平民百姓。能进到这里的，都是有证据在本官手里的刑犯。不过，就是本官把你说的那些都做了，那又如何？你还有机会出去告御状吗？”
说罢，抬起手。
手起刀落……
第163章
审讯
“啊——”
包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冷汗顺着鬓角唰唰流淌下来。
莫劭宸将剔骨刀从包广胸口处拔出来，带起一股鲜血迸溅而出。
洁白的长袍上染上几滴，似绽开的梅花。
莫劭宸嫌弃血太脏。
他一颗一颗解开衣领的扣子，将白色文雅的外袍脱掉，扔在烧着烙铁的火盆里。
屋子里，瞬间就被布料燃烧冒出来的青烟充斥。
这要是叶寒霜在场，肯定要调侃莫劭宸龟毛了。
以前，在战场上能生吃老鼠肉的人，怎么回到京城，就洁癖起来呢！
当然，叶寒霜没在场，也没人敢质疑莫劭宸的举动。
包广瞪大眼睛望着只着洁白中衣的莫劭宸。
这个在战场上的鬼见愁，即便穿着白色的袍子，也掩饰不住他身上的那股子煞气，和高高在上的威严的。
“包广，本官把利害关系跟你说一说，你若负隅顽抗的话，本官就一刀一刀剃了你的肉，扔去喂狗。
你若是知实务说出实情，本官还是那句老话，给你留个全尸。到了阴曹地府再投胎，也能有个囫囵身，是不是？”
“要杀要剐随你便。十八年以后还是一条好汉！”包广负隅顽抗，视死如归。
莫劭宸扯过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很是悠闲地问他：
“你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那你的儿女呢？你替他们考虑过吗？”
包广一愣……
趁着他愣神儿的时候，莫劭宸趁热打铁：“据本官所知，你效忠的太子殿下，可是十分喜欢童男童女的。”
“你什么意思？”包广不解。
莫劭宸握住鞭子在手心里一下一下的敲打，似乎打在包广心上。
“太子殿下是不是跟你说过，你只管求死，你死了，他会照顾你的妻儿老小？”
包广点头……
莫劭宸冷哼一声。
“你都死了，你还能知道他是否照顾好你的家人吗？”
包广有些迷茫。
莫劭宸接着帮着捋清利害关系。
“太子殿下喜欢童男童女，他用童男童女入药，你知道这件事吗？”
包广瞬间瞪大眼睛。
“你怎么知道的？”
莫劭宸望着他，脸色冷峻下来。
“本官自有本官的渠道。既然能把你抓到，本官已经有了九分把握。”
“我不知道！”包广嘴硬，“我只负责给主子找小孩儿，不负责其他的。”
莫劭宸腾地一下站起来。
“你还想替他隐瞒吗？”他走近包广，将鞭子搭在他下颌上，硬是将包广的下颌抬起来，“上次，你在街上，想将七宝抓住的事，难道你忘了？”
包广心虚的不敢看他。
“包广，我不是危言耸听，你死了之后，太子定会将你的儿女投进炼丹炉，成了他的药引子。还会将你的父母家人杀了。
这就样杀人灭口，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你信不信？”
“不会，不会的！”是人都有软肋。
家人就是包广的软肋。
“太子殿下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我守口如瓶。只要我答应他给他效忠，他定会保我家人平安的！”
莫劭宸居高临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威严气势。
第164章
让你女婿遍天下
包广对太子无限信任的样子让莫劭宸觉得讽刺。
“太子说的话，你信吗？本官曾经了解过，太子曾经将一个犯了错的属下五岁的儿子扔进炼丹炉里。
让那名属下站在炼丹炉前眼睁睁看着，看着自己儿子在熊熊炉火里喊救命，喊爹爹。
这件事，你不是不知道吧？”
“这么隐秘的事，你怎么知道？”
包广不知莫劭宸竟然神通广大如此，连这等事都知道了。
莫劭宸呵呵一笑。
“这样的事情，连皇帝都不知道。不过嘛，本官知道。本官告诉你，皇帝知道的，本官也知道。皇帝不知道的，本官也知道。你说，你不把赌注压在本官身上，你是不是亏了？”
包广低头不语。
莫劭宸接着瓦解他的心理防线。
“本官与太子已经水火不相容。目前的形势，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只把家人性命押在太子身上，怎么就没考虑过，若是本官赢了呢？”
“你说，本官赢了，会对你的家人怎样？”莫劭宸轻轻一笑。
他在包广身前来回踱步，帮着他分析。
“本官不会炼丹，也不会拿小孩子做药引子。不过，本官肯定不会留着他们……”
莫劭宸手托着下颌想了想。
“本官会把你家的男丁发配苦寒之地，终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把你家女人，连同你的小女儿，一起卖到妓院那种肮脏地方。
从小培养你女儿伺候不同男人的能力。还让你女儿不停地生孩子，将来，让你女婿遍天下……你说，本官的这个安排，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