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心端就是靠近心脏那一端,远心就是远离那一端。”叶问今轻轻敲打傅奕的指节说道。
接下来她仰仰头,示意马俊明倒水,“再用流动的水或是肥皂水冲洗伤口,最好冲洗一刻钟以上。”
她未受伤那只手覆在傅奕的左手上与他一起接受流水的冲刷,二人在日头下晒了一会都有些出汗,冰凉的水从皮肤上略过让人觉得分外清爽。
“十五分钟以后,再拿药酒涂抹伤口。”叶问今夹了一块儿沾着药酒的棉球轻轻地抹在傅奕的食指上,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小片棕黄。
傅奕俯身看着自己的手指,由于叶问今比他矮了大半个头,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他正环抱着怀里的姑娘。他温暖的气声慢慢地喷在叶问今热得有些发红的耳尖:“大夫,这就算好了吗?”
“好了。大家平日里注意尖锐的物品,也不要舍不得戴手套,预防为主,懂了吗?”叶问今缓缓松开他的手,从他的怀里钻出来。
马俊明却从师父的眼中看出来点恋恋不舍。师父还从来没有和自己有过那样亲密的肢体接触。但让他更气恼的是,自己居然只是眼睁睁看着二人贴得那样近!
“阿明,你看明白了吗?看你方才似乎有些走神。”叶问今问道。
“看明白了,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马俊明咬牙切齿道。
徒弟们各自散开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马俊明就跟着师父后头走去会客厅。本来有些恼怒,但后来他马上又想开了,主要是类似于异地恋不会有好结局的。这打铁的离开了大半年才回来一次,别说自己不乐意,就是叶老爷都不会答应师父从他身边离开的。
就算是师父也对他有意,哪儿又能确认这个公子在京城不会被乱花迷了眼呢?说不定过了半年一年的就忘了师父了。
于是他对傅奕的态度又从敌对变得稍微缓和了些。乖乖听从师父的给这讨厌的郎君沏茶。
“呃,不知公子何时回京?”他边沏茶边问道,就是想让师父和这人都明白,他们终究是要分离的。
“明日便启程了。”傅奕接过茶点头致谢。
“这么着急,不与师祖多叙叙旧吗?”叶问今问道。
“不了,此次来本就是专门看你。对了,你准备何时来京城,我好准备准备,叫你有个照应。”他笑道。
“嗯...说这个,我心里真是没个底儿。”叶问今支着一边脸,满面愁容地说道。
“早些来,带你去吃好吃的。”傅奕笑着说。
“公子就知道我贪个吃的,次次拿这引诱我。只是我总觉得自己的银两还备得不够。京城那样的地方,应当是寸土寸金,一般人去不了吧?”叶问今问道。
“哪儿来的说法,虽然比溪台镇繁华些,倒也不至于叫你畏手畏脚的不敢来。如今你备了多少两?”傅奕问。
“不过一千多两。”叶问今道。
“噗——”马俊明才坐下,听到叶问今这样凡尔赛的发言不禁连茶都没喝下。“一千多两...还嫌少?”
“在京城租个好铺子,一年五百两卓卓有余。加上吃穿用度,一千两至少足够一年的开销。若你实在担心,也可来寻我,家里空的屋子多,倒是冷清。”傅奕回答道。
“说什么寻你!我们师父自力更生,还要养活我们一群伙计,不比得你是家里的金枝玉叶。”马俊明气急败坏,这人平日里过于低调,此时的惋惜倒是像炫耀一般。
叶问今笑笑,说:“若是去了京城定会提早与公子联系,多谢公子好意。今日天色不早,公子明日奔波也好早些歇息了。”
傅奕走后,叶问今更愁了。
去京城的念头在心里更加肆意地生长,但她仍是觉得如今的经济基础还不够扎实。
但如今医馆的规模已然成型,确实是一个去外面发展的好时机。
若是去京城租个铺子需要五百两,加上设备估摸着一百两,或许到京城便要考虑在宣传上下功夫,算他一百两。再加上租房和吃穿一百两,杂七杂八的二百两,确实差不多一千两。
但是,现在的医馆和忠义堂仍需要留下兜底的钱以备不时之需,那么一共至少需要两千两现钱才能走。
如何才能短期之内多赚一千呢?
见叶问今皱着眉,又听了方才几人的聊天,庞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她只惋惜道:“若像当初姑娘先付给我月钱一般有个可以预支的方法就好了,姑娘便可以拿着钱先去。我们这儿也好采购新的装备,还可以再添些人手。”
“你说的对!”叶问今惊喜地放下手里的茶杯,那杯子里的茶水都翻了出来。
“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庞云问道。
“办卡,而且不只医馆可以这样,忠义堂也可以。凡持有叶问今医馆的会员卡者便享受治疗费和药费九折优惠,也样也能给顾客省钱。”她喜上眉梢。
“这...能行吗?真有人会买单吗?”庞云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办卡,便问道。
“还可以和隔壁鱼丸店联动送券,办卡免费吃一碗鱼丸。隔壁伯母不是说最近生意比以前惨淡了些,若是便宜些卖给我们,也好解决了她的存货,你说是不是?”叶问今惊喜道,这就要站起来与隔壁阿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