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认的是,她仍旧期待着某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医馆前。
那人好像参透了她的想法一般出现,“姑娘,今日日丽风清,可否赏脸与在下一同游玩。”
不得不说,奕公子十分了解她,若她多看路边熏鸭一眼,他便佯装自己想吃,“你看那熏鸭,肥而不腻、骨软肉酥,说是珍馐美馔也不为过。”
然后将熏鸭买下。
若她将那首饰放下时,多了一分犹豫,他便念念有词,“这首饰,与姑娘,天造地设一般般配。若不买了,小生遗憾。”
然后将翡翠福豆买下。
“怎么,我说得不对?”
“...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说同样的词了,手镯扳指挂坠都买了,哪儿有这么多与我天造地设的首饰啊。”叶问今哭笑不得。
傅奕却一把牵起叶问今的手,“三个算得上什么多,这世上所有美丽的事物,都应当是与姑娘天造地设的。”
叶问今的手被傅奕牢牢地攥在手心里,随着走路的摇摆,微薄的老茧磨着她的手心,有些说不出的痒。她的手越来越烫,甚至有些血液灌流的搏动感。
这夏日炎炎,当吃些清凉解暑的食物。叶问今便拖着他去到店里,找了个包厢,豪气地点了两份冰粉。
“给你的回礼,不必客气。”
“这就算是回礼了?”
“怎么,公子不满意?”
傅奕傲娇地点点头,将自己那份推到叶问今跟前,与她那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至少也要...亲手喂才算吧。”
店里凉风习习,她端起盛着冰粉的瓷碗,指尖触及到的碗身冰冰凉凉,勺子和碗壁发出悦耳的摩擦声。想着自己今日薅了他那么多羊毛,喂口冰粉又不是什么难事。便拿出自己平常给小孩看牙的技艺。
“来,啊——”
冰粉通体透明,一口便吞入腹中。傅奕的唇沾上了水渍,更显得红润,似含着朵盛着晨露的扶桑花。
“嗯,冰凉爽口。”他满意地点点头,眼睛微眯。
“公子什么都不缺,这口冰粉倒是叫你满足了?”
“叫我满足的是这冰粉不成?当然是你了,榆木脑袋。”
见人要敲自己的脑壳儿,叶问今立马捂住自己的额头,不料手腕却被人擒住。
她放下手,在手里摩挲着的手帕丝滑,可见材质上乘。
对面的清俊男子正给她擦着指尖。
“奕公子,你好像我娘...”话说到这儿,傅奕便抬眼不悦地看着她,于是她又假惺惺地补上一句,“像我娘对我一样贴心,像我娘对我一样好...”
“知道我对你好就好。”
他取出一精致的盒子,一打开便冒出阵阵桂花香。
桂花的香气一浓便容易熏人,但这盒膏体却是清新怡人。
“见你喜欢桂花,便特地做来送你。”
他修长的手指在盒内一沾,便取出一指尖的软滑膏体,轻轻涂抹在叶问今的手背上,像是对待易碎的花瓶一般小心谨慎。他的指尖拂过叶问今的每一寸手背,将膏体均匀地涂抹。
夏日气温高,膏体的气味便散发得快些,叶问今不禁靠近自己的手细细嗅着,如此馥郁而恰到好处的桂花香得秋天才能闻到,是干桂花不能相提并论的。
傅奕从她的手背摩挲到指节再一点点到指尖。
指尖的触觉是极为敏锐的,因此对于触摸的反应也更强烈。
他手如玉笋,当他骨节分明的食指划过她的食指和中指指缝时,一阵酥麻让她的呼吸都滞了两秒。
她抬头看他,他正垂眸,为她擦手,眼里是无尽柔情。
这样的人当真是正言厉色号令一众禁军的指挥使?
他的发丝随着微风浮动,有时掠过她的手心,她伸手挡住垂下的发丝,那动作却像是要摸他的脸。
二人一同怔住。
他一下扣住她的手,呼吸渐渐急促,眼里的柔情瞬间变成狂风骤雨,像要将二人一同淋湿。
“你的头发...弄得我好痒。”
“哦...哦,抱歉。”他笑笑。
而后敛了笑意,将她的手展开捉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