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咱们姑娘穿粉色的也是娇俏。”叶夫人摸着她的脑袋感叹道。
“上回你娘还说我穿绿色清秀。”
“那是,咱们姑娘生得水灵,穿什么都好看。”叶夫人的骄傲展露无遗。
“前几日又有好几个秀才来提亲,我看都配不上咱家姑娘。”她补充道。
“问今,爹娘还不知道上回将军带你去什么地方了?”叶启好奇,将军若不是对自家姑娘有意,怎么会三天都亲自陪着?而且那话里话外,不都是叫叶问今不要和别人成亲,等等自己么?
叶问今一愣,她已经尽量避免自己想起傅奕,毕竟他从上回之后除了来几封信,便没来过叶问今医馆。但始终还是躲不过面对这样的问题。
“爹娘寻思着,将军怎么也不来提亲,该不会负了你吧?”叶夫人问。
“我们跟着将军在外头那么久,你还不熟将军么?自己不吃也给咱们吃,为了护住兄弟的名,自己腿伤了。”
“是...那感情方面也不一样。虽然我不这么认为,但大家怎么说的,对兄弟那是大义,对女人,那是小爱。”叶夫人想起那些个没良心的男人,也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得也在理。那有什么关系,咱们姑娘厉害,医馆开得这样风生水起的,怎么还需要嫁人?我看和我们一起就很好。”叶启见叶问今迟迟不回答,也不忍见自家女儿在这样热闹的节日伤情,便如此安慰。
“爹娘说得对,如今我什么都不缺,很幸福。”叶问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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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叶问今便裹上了爹娘给买的围脖给张正平拜年去了。
她揉揉自己脖子上的一圈绒毛,暖得紧。从前都是自己给别人送,如今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师祖,许久不见,给你带了云片糕来!”她挎着个篮子像回自己家一般回到铁铺。
“害,徒孙,听说你在京城混得不错,还拔了那个臭皇帝的牙?真想看看他那样儿哈哈哈哈哈哈!”张正平见叶问今回来也是开心得不行,香甜的云片糕都顾不上吃。
“是..这么说也没错。”她笑笑,回到这儿眼神便止不住地往从前那个角落瞥。
那个位置就连桌子都没了,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在这儿的那段日子,是那样频繁地去看傅奕的身影,以至于到这儿便形成了肌肉记忆。
心里有些悠悠的酸。
不过,她这次来是为了寻些好工具的,华庄虽然产量大,但精细程度是远远比不上正平铁铺的。
她在铁铺的墙上、桌上搜寻着,这大过年大家都开心,说不定师祖一开心就让她薅走几件宝贝。
余光中,一把细又长的小刀闪着晃眼的光,让人无法不去看两眼。
这刀只有刀柄,前端与普通的刀不同,缩窄成卡扣样,她这才发现一旁摆放着三五个刀片,每一片形状都有细微的差别,有的刀头是弯的,有的则是倒过来的。
平日里的小刀消毒过几次后便不再锋利了,而这种形制,刀片便是一次性的,只需用完了换刀片,不需要再等着送来新的手术刀。
她止不住兴奋到发抖,这简直就是——梦中情刀!
“师祖!这把小刀谁打的,成色真好。我买了!”
“是干儿子送我的。一般人我不卖!若你诚心想要就十两银子吧!”
十两,还不算刀片的消耗费用,这怎么花的起。而且,干儿子?师祖有干儿子来着?
于是她厚着脸皮问道:“不知您干儿子...是否婚配?”
这时,那个她并不承认,但确实朝思暮想的声音响起。
“姑娘,在下傅奕,尚未婚配。”
“大师叔?!”她惊愕地看着这个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出现的青年。
他长腿一迈,三两步便到了叶问今对面,“听闻姑娘如今什么都不缺,但在下却不这么觉得。”
近到能够闻到他熟悉的麝香味,叶问今早就在心里想好的质问一瞬间便烟消云散。
“公子有何高见?”
他修长的手指转动着面前的精致手术刀,眉眼低垂,转而笑道,“不知医馆... 缺不缺会打铁的看板郎?”
叶问今看着他手里的工具,眼馋极了。又看看他如湖水般深情的眼眸,心里是又气又禁不住心动。
她叉着手道:“可惜来迟了。现在想来,没有月钱,顶多包吃包住。”
傅奕轻笑出声,轻轻抱住她,嗓音里带着些哑,“好,都听老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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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熙来攘往、盛况空前。